天亮了

  战士们虽然隐隐猜出了小明站在舰首将要干什么，但看到他跃下万米高空的一幕，还是一片惊呼，哪怕明知不能以人类的眼光看他，明知他不会自寻死路。
  幸亏宫二没在舰上，否则死也要拦住这个拿生命开玩笑的混蛋。
  艾瑞丝是唯一保持镇定的人，一声沉喝：“慌张什么？元首不会有事的！盯好下面的敌舰！”
  自从上舰后，小明并没有跟她有太多的交流，但她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应该明白他的所为。
  她的蓝眼睛陷入了思索中，为什么自己并不明白呢？
  小明像一只血红的鹰隼，手中的万象刀就是尖喙，借着高空的风速，闪电般地冲向下方的敌舰。
  他的出现太突然了，也太快了，当那艘飞向打击目标的总统级游击舰意识到，头顶有异物接近的时候，做任何反应都来不及了。
  小明的一双血目死死锁住目标，在他空前的超三维感知下，在这片浩瀚无边的灰蓝色天空中，那个渺小的点从原先的位置凸显出来，仿佛可以无限放大、又或者无限缩小。
  是的，在他的眼里，那个点放大到他的眼前，放大到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看着驾驶舱内，那张曾经熟悉而亲切、现在变得陌生而惨白的面孔，在心中最后唤了对方一声：“兄弟，再见！”
  他就这么简单地一挥刀，没有此前回空斩的任何花哨，也没有任何的变化，却非常轻巧地划过驾驶舱，划过刀锋的头、胸……直到他脚下的舱底！
  这看似简单的一刀，却是小明迄今为止最具威力的一招回空斩，凝聚了千万核尸的意识流，借助了天上的气流，大地的重力，绝非简单的天人合一，堪称“天地人”之刀。
  跟明日号一般坚不可摧的共和二号，仿佛被手术刀解剖一般，舰首裂开，里面的零件和电线之类的东西，挥洒在空中……
  那一刻，他彻底放松了，知道自己逆转了未来，未来记忆中的核爆炸，终于被一刀斩断！
  共和二号向灰黑色的大地坠落，战略级核弹都有独特的触发装置，即便高空坠落，也不用担心引爆它。
  更何况，坠落的地点跟玫瑰一行相距甚远。
  小明张开双臂，以仰泳的姿势，悠闲地滑翔于空，向上方的明日号挥挥手，然后掠向玫瑰他们的所在地……
  战士们的大脑就跟昨天五舰的兄弟们一样，噼里啪啦作响，快要短路了，却依旧记得小明的吩咐，悬停在云层下，保持监控，防止还有另一艘敌舰跟进。
  据他们所知，敌人至少还有一艘总统级游击舰。
  钟楚的双眼，鹰一样地扫视着黎明时的天空，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