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行走

  小明听了艾瑞丝的意见，承认自己有欠考虑之处，但是仍然坚持返回柏林，哪怕凯撒真的挖好了一个坑等着他，也要冒这个风险。
  正因为猜不透老小子的阴谋，他必须主动上钩，诱使对方翻出底牌，将尽可能多的信息传回过去，让过去的自己，做好万全的应对。
  艾瑞丝和宫二被说服了，明日号的航线不变，超过音速的飞行速度，在万米高空划出一道醒目的线状轨迹。
  好在是在云层之上，否则，很难瞒过凯撒遍布欧洲的监视网。
  明日号的隐身功能足以隔绝任何探测信号，只要接近柏林上空时，降低航速，保持这个飞行高度，一定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小明忽然记起，核爆炸前，宫二为了跟自己取得联系，没有掩饰行踪，暴露了明日号的位置，会不会是凯撒发动核打击的导火索？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免得增加她的负疚感。
  三人的讨论告一段落，艾瑞丝识趣地退出总统卧舱，留给这对多灾多难的小俩口一段宝贵的独处时间。
  舱内静了下来，窗外流云飞淌，小明和宫二都有点不适应此刻的气氛。
  今天的遭遇之跌宕、之惨烈，即便坚强如小明，也无法承受，要不是“意识穿越”带来了一线希望，夫妻俩一定抱头痛哭，哀悼逝者。
  “老公！抱我……”宫二还是哭了，张开双手，可怜巴巴地伸向小明。
  “二！我的爱……”小明怜惜地将仅存的爱人拥入怀中，触着她绵软的身子、嗅着她熟悉的体香，一股原始的冲动油然而生。
  “老公，我好怕……好怕再失去你……”宫二眼泪花花地抬起嘴唇，去找他的嘴。
  小明的回答是用自己的嘴，堵住她的小嘴。
  宫二嗅到他身上空前浓烈的雄性气息，一双泪眼渐露痴迷，轻喘着脱离他的深吻：“我们……可以吗？”
  “现在，不可以！”小明知道她说什么，有些艰难地摇摇头，将她的身体分开一点，揽着她看向舷窗外的流云，让彼此冷静下来。
  他又想到了什么，自己和宫二在一起这么久了，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圆房，仿佛冥冥之中，就为了等待缔结血之烙印的一刻，这也是偶然中的必然吗？
  下午两点多，明日号进入了柏林空域，自然没有现身，悬浮在云层中，发射了一架无人小飞机，向低空飞去，展开侦察。
  无人机首先飞抵柏林的郊区，明日号上下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看到传回的监控画面，战士们还是头皮发麻、内心震撼……
  整个大地，已经看不清地面，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核尸，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向前移动着。
  那扬起的灰尘，显示“他们”的速度并不慢。
  无人机飞过高高的柏林墙，就如同一座爬满蚂蚁的糖墙，已被核尸覆盖。
  墙内的柏林废墟上，空前密集的无数核尸随着地形上下起伏，构成一个浩瀚的汪洋大海——核尸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