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笔

  几个小时很快过去了，小明跟柏林执政官、艾瑞丝探讨各种可能性及预案，便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巨幅电子屏的主画面，那是柏林废墟的全景。
  由于冰冻防线的向上外渗，地面结了一层白花花的霜冻，成为灰色世界中难得一见的白色基调。
  纵横交错的街道上，不时可见成群结队的核尸，追逐着大小小小的核变异动物，彼此展开激烈的猎杀和反猎杀。
  天空不时掠过一群群的白眼飞鸟，去争抢地上的残羹剩炙。
  在柏林墙的外围，活死人树到处肆虐，柏林废墟俨然成了一座安全岛，那些无路可逃的核变异动物纷纷涌入，为0日之战后残存的数万核尸提供了食物来源。
  灰蒙蒙的天逐渐变黑，狩猎了一天的核尸，一群群的，各自返回不同的栖息地。
  黑暗笼罩大地，柏林废墟中又冒出了新的猎杀者——巨鼠，四处搜寻躲藏的核变异动物，残酷的夜生活又开始了……
  小明依旧坐镇战时指挥部，手里捧着一个饭盒，大口吞咽着营养餐，食不知味，只顾盯着巨幅电子屏，主画面已转为夜视模式。
  全体参谋和监控员皆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各个阵地的官兵也保持着战备状态，回到休息区的广大民众，同样嗅到了山雨欲来的凝重气息。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凯撒的出现，这个灭世狂人，又将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柏林军民的神经一直绷到了晚上九点，外界没有任何异状。
  小明甚至下令开启了对外通讯线路，方便凯撒接入信号，然而，老小子还是毫无声息。
  这是一个玩笑？凯撒有意而为的一个心理战，打击柏林军民的士气……战时指挥部的官兵都有些松懈，相互间窃窃私语。
  这些议论传到小明的耳中，他不动声色，却在心中破口大骂：“老小子，你爸爸的！你不是要面谈吗？有种你倒是出来啊，别当个缩头乌龟……”
  蓦地，巨幅电子屏发出耀眼的白光，主画面一片雪白，小明的眼前一亮，颇有如释重负之感，凯撒虽然疯狂，总算言而有信！
  战时指挥部刷地安静下来，负责监控地面的一组监控员，动作飞快地调节镜头，令画面稳定下来，进入正常模式。
  但见一团接一团的烟火在柏林废墟的上空爆开，化为五颜六色的巨大烟花，在漆黑的夜幕上绚烂无比，仿佛旧时代的焰火演出。
  “这是敌人发射的导弹集群！”监控员业已分析出了烟花的来源。
  以导弹进行焰火演出，凯撒真是大手笔，也算前无古人了。
  小明沉声命令：“接入声音，全民直播！”
  “啊……”监控员们面面相觑，都有些迟疑。
  “元首，慎重啊……请观望一下，再做定夺……”参谋们纷纷进言。
  艾瑞丝也柳眉一蹙，欲言又止。
  凯撒尚未现身，不知道会打出什么牌？说不定有什么动摇人心的阴谋呢？让基层军民收看直播，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听元首命令，开始直播！”柏林执政官一如既往地支持小明，无条件相信小明的任何决定。
  中心区的所有电子屏上，传出隆隆的爆炸声，烟花灿烂，开满夜空。
  “好美哦……过节了吗……”懵懂的孩童们发出阵阵欢笑声、惊叹声。
  在他们的身边，大人们的脸被直播画面映红了，流露出来的，却是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