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战

  监控画面上，白雾业已消失，中心区以外的核掩体变成了一片银白的世界，摄氏零下50度的世界，所有的物体都蒙上了一层霜冻，如同一座超级冷库。
  十字口的前方，有一条长达千米的宽敞地带，这就是小明意识流攻击的战果，再往下去，是一片千姿百态的冰藤银树，一直绵延到地下街道的尽头。
  那一条条虬曲百转的根须和枝条，在灯光上晶莹透亮，仿若琉璃，兀自保持着原先运动的姿态，似乎时间也被冻住了，构成一个鬼斧神工的冰封奇观。
  冰冻防线的效果远超预期，真的将核掩体中的活死人树大军冻成了冰雕。
  “元首，这些吃人树都被冻住了，现在是消灭它们的最好机会，要不要派兵出击？”柏林执政官建议。
  小明略一沉吟，询问呆在研发所机房里的伊凡，确认道：“伊凡，冰冻防线真的可以维持那么久？”
  伊凡扶了扶大眼镜，很坚定地回答：“按现有制冷剂的存量，只要控制室和管道保持正常运转，十年八年没有问题。”
  小明心中有数了：“那就好，这些吃人树冰雕不用急着处理，如果凯撒集团发起新的攻势，它们可以作为现成的屏障。再看看地面的情况……”
  镜头转到地面的柏林废墟。
  此时已是下午，距离天黑尚有一段时间，但见一条条白雾状的寒气，从各处的裂缝中向外冒出，残余的活死人树，正逃命般远离这片正在冰冻的区域。
  那些爬在高处的核尸，仿佛也感受到地面的寒气，发出战战兢兢的呼号，即便天敌逃走了，“他们”也不敢下来。
  镜头切换到无人机的鸟瞰画面，柏林墙的外围，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活死人树在游曳，失去了原先的嚣张，不敢越雷池一步。
  更远的地方，几乎看不到任何核变异族群的影踪。
  经过这两天的大战，加上活死人树军团一路的扫荡，在柏林四周方圆千里的区域，已成为不折不扣的死地。
  小明的表情松弛下来：“让我看看中心区……”
  画面上，中心区一片欢腾，男女老少正在庆祝这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撤下来的各部队官兵，如同凯旋而归的英雄，接受着民众的欢呼。
  尤其是近卫军，每一名机甲士兵都成为女孩子的偶像，所过之处，一片尖叫。
  其中最大的声浪则是：“人类万岁……”
  是的，这不仅是柏林的胜利，更是人类的胜利。
  柏林执政官提醒：“元首，你应该亮相了……”
  几分钟后，所有的电子屏画面一转，小明略显憔悴的脸庞出现在广大军民的眼前，那双血红的眼睛，仿佛穿越时空，看透了每个人的灵魂。
  创造神迹的元首终于出现了，所有的声浪在一瞬间平息，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张年轻的脸上，带着狂热、带着爱戴、带着敬仰！
  几天来的造神运动，加上这一场末日大战的胜利，在数万军民的心目中，元首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小明冷静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战争并未结束，真正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我放弃了隔绝计划，但现在也相差无几，我们等于被关在一个冰冻的笼子里。凯撒不会停下灭绝人类的脚步，我们的抗争也不会停止，大家做好持久战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