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逃票

  按照计划,高峻山和三位老臣没有坐中吉普离开站台,而是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混迹在旅客当中从出站口出站。
  四人都异常的兴奋,这是他们第一次像普通人一样,在火车站自由自在地从出站口出站,李德容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亲自带着十多名御林军士兵分散在高峻山的前后。
  四人都没有带行李,跟随着出站的人流一点点地向往挪动,车站的工作人员手里拿着高音喇叭在维持次序,这次出站的是,京城至杭州的31次列车和广州至杭州的86次列车的旅客,两趟列车的旅客同时出站,所以出站通道特别的拥挤。
  四人一边往前走,一边听着听着天南地北的各地方言,有呼叫小孩的,有招呼人老的,有说有笑的,到处都是嘈杂的人声,置身其中的高峻山,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再是个皇上了,好像是一个匆匆归家的路人。
  出站的人流一点点地往前挪,越往前人流动得越慢,声音也更加的嘈杂。好不容易走到出站口,高峻山才看到,原来这里只有两个出站口,出站的旅客还必须验票出站,这也是出站的人流如此缓慢的原因。
  四个人被挤成了一排,田文居在最前面,刘鸿儒在最后面,大家前胸贴后背地挤在一起向前走,快走到出口的时候高峻山才发现了一个问题,他问前面的田文居:“我们的票呢?”
  “什么票呀?”田文居问。
  高峻山指着四周的旅客:“你看他们的手上一个个都拿着车票,我们的车票呢?”
  田文居道:“我们是坐专列来的,哪来的什么车票呀?”
  田文居的话被四周的旅客听到了,其中有一人笑道:“老先生,你们没买票就没买票,还说坐专列来的,你以为你是皇上呀?”
  四周的百姓都起哄地笑起来了。
  “谁没买票?谁没买票?”机警的女验票员高声地问道,高峻山顺着声音望去,看到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女验票员。
  旅客当中有人玩笑道:“这里有一位皇上没有买票。”
  女验票员高声喊着:“就是皇上来了也要买票,这是人民的列车,任何人都不能例外,也包括皇上。”
  高峻山心说,这个姑娘好厉害。
  说话间田文居已经站在了女验票员的面前。
  “你就是皇上?”
  “不,他才是皇上。”田文居指了一下后面的高峻山。
  女验票员道:“你们几个没票的,都过来补票。”
  田文居看到几个负责警卫的御林军过了验票口,他问女验票员:“他们怎么不用补票?”
  女验票员道:“你们能跟他们比吗?他们是军人,是我们华夏国伟大的军人,军人坐火车是不用买票的。你们从哪里上的车呀?”
  “从哪里?”田文居摸摸后脑勺,“让我想想。”
  女验票员道:“别装模作样了,你自己从哪里上的车还不知道吗?快说!”
  高峻山道:“我们是从京城上的车。”
  女验票员满意地说道:“这位说话还算老实。你们都是一伙的吗?”
  田文居不高兴了:“一伙的?你怎么说话的?”
  女验票员连忙改口:“对不起,你们都是一起的吗?”
  高峻山上前说道:“我们四个都是一起来的,从京城上的车,他是老板,你找他补票好了。”
  高峻山把田文居推在女验票员面前。
  女验票员一脸严肃:“你是老板还逃票,还做什么生意呀,这点钱都出不起?快点补票,四张。”
  田文居道:“这位小姑娘,我们身上都没带那么多的钱,等我回到公司再派人给你们车站把钱送来行吗?”
  女验票员斩钉截铁道:“不行!如果我这样做不是助长你们的逃票行为吗?另外,别叫我小姑娘,我是人民的验票员。”
  田文居两手一摊:“我们真的没带那么多的钱,要怎么样你看着办吧!”
  女验票员眼睛一瞪:“怎么办?见我们站长去,看我们站长怎样收拾你们。”
  说曹操曹操到。站长正好过来,他是匆匆地小跑过来的,来到高峻山的面前刚开口叫了一声“山长!”
  高峻山就用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对女验票员道:“你们的站长来了,我们跟他走可以了吧?”
  女验票员看着站长,站长连忙对她道:“你赶紧忙你的去吧!”
  四人被站长带离了出站口,出站口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车站站长把高峻山四人领到站长室,关上门,然后对高峻山道:“山长,您微服出访也不事先通知一下我们。”
  高峻山笑道:“这不怪你,是朕没有考虑到车票的问题。不过那位小姑娘很负责任呀!就是凶了一点。”
  田文居愤愤地说道:“何止是凶一点呀,我看她就是个母老虎!”
  高峻山提醒田文居:“你别忘记了,我们现在是普通的老百姓。”
  田文居想起微服的事来,笑了,道:“对对对!我们是老百姓,我们是老百姓。站长,我们现在怎么出去呀?”
  站长道:“部长大人,你现在可以走着出去了。”
  四人又笑了。
  四个人出了站长室,看到外面看热闹的人还没散去,见四人出来,还有人指指点点,高峻山也不恼,直接走到了火车站的广场。
  广场上人山人海,四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高峻山问田文居:“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刘鸿儒道:“先找地方落脚吧,然后再吃东西。”
  高峻山对田文居道:“你是老杭州了,给我们带路吧!”
  田文居一脸无辜:“我是个老杭州不假,但是这个杭州城也变化太大了,我哪里还认得路呀?”
  百里沙道:“那怎么办?我们穿成这样都是你的主意,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田文居道:“只有叫黄包车了。”
  刘鸿儒道:“你还想逃票呀?”
  田文居拍了拍衣袋,道:“坐黄包车的钱我还是有的。”
  田文居叫了两部黄包车,对拉车的车夫道:“去文居路。”
  财主就是财主,就连皇上赐给他的一条街都改成了自己的名字,三个人对田文居那是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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