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先告状

  “没关系,反正我外公也不在乎。”
  向晚不甚在意的继续道:
  “而且,我那些舅舅们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家伙,我妈他们都快容不下了,更何况一个非亲生的养子,不过李牧青也早就想脱离我外公家了,只是迟早的问题。”
  向晚外公家的事情,边橙也略有耳闻。
  为了争夺家产撕破脸皮的家族,在这样的霸总文里,随处可见。
  边橙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说到这里,向晚那边的信号忽然断了。
  边橙用小拇指戳着手机屏幕按了按,然后收到了向晚的消息。
  【接个电话。】
  【知道啦。】
  边橙蘸着小拇指,慢悠悠的回复完了消息,然后转头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浴室卸面膜了。
  一切洗漱完毕,边橙窝在床上,听见了楼下的汽车引擎声。
  边橙拿起手机,再次扫了眼时间。
  十点零七分,边泽终于回来了。
  这两天,边橙忙着照顾向晚,边泽忙着公司里面的事情,除了那天在医院见了一面之外,这是边橙近两日第一次见到边泽。
  他穿着板正的西装,手肘上的面料已经有了些微的褶皱,衬衫领口处被他松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喉结。
  他边走,边脱下了西装外套,随手丢在了旁边的沙发上,然后进了厨房。
  边橙站在楼梯口,静静的注视着他。
  边泽去厨房倒了一大杯凉白开,仰头牛饮了一番,因为喝的太急,水滴顺着下巴滑到了衣服上面。
  边橙拧了拧眉。
  哥哥在公司忙的都顾不上喝水了吗?
  这也......太可怜了一点吧。
  边泽一脸倦怠的走出了厨房,头垂着有些低,右手覆在额前,正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按压着太阳穴,随后他坐到了沙发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多凝神专注,边泽竟然没有发现边橙的身影。
  直到厨房内响起‘叮’的一声提示音,边泽才后知后觉的朝着身后眯了眯眼。
  边橙端了一杯牛奶出来,“哥哥,你喝点牛奶吧。”
  边泽没有接,一双眼睛静静的盯着她看了两眼。
  边泽的眼里透着一些红血丝,凑近了闻,还能闻到一股浅淡的酒精味。
  她感觉边泽的气场不太对劲。
  边橙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把牛奶放到了边泽跟前的茶几上,准备跑路。
  或者,她就不该下来找他。
  果不其然,察觉到边橙的动作之后,边泽仰着头靠向了身后的椅背,声音懒懒的出口,透着一股冷意。
  “坐下。”
  “......”
  边橙没动,扯了扯唇角,笑着说:“哥哥,我困了,先去睡......”
  “坐下!”
  边泽不容拒绝的打断了边橙的话,边橙立即听话的坐在了距离边泽最远的单人沙发上。
  她像个小学生似的,把手贴在了膝盖上,脊背挺得很直。
  “哥哥,您请指示。”
  边泽睨她一眼,淡声问:“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唔......”
  边橙眼睛转了转,笑着问:“您说过的话太多了,能不能给点提示?”
  话音落下,边泽抬手解开了袖口的扣子,把衬衫挽到了小臂之上,一副准备大打出手的模样。
  边橙嘴唇一抿,立即又想逃跑。
  但这次,边泽直接坐到了她旁边的临近的沙发上,一双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语调微沉。
  “你怎么又跟岑寂鬼混到一起了?我之前不是告诉你,让你离他远一点吗?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
  不是!什么叫鬼混!
  边橙无语的瞥他一眼,狡辩道:“哥哥,你误会了,不是我跟他鬼混,是向晚。”
  “什么?”
  “他是去找向晚的!向晚受伤了,人家好心来探望,我们总不能不让人家进门吧?再说了,我跟他可一句话也没有说!”
  边橙有理有据的又咕哝了一句:“你不是也在场吗?”
  好家伙,话是一句也没说,但边橙在激动地冲出病房之后,岑寂几乎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跟着追了上去。
  这种关切程度,是说不说话可以界定的?
  结果,末了,边橙还埋怨的瞥了边泽一眼。
  她义正言辞的继续道:“再说了,当时你也不知道拦着我一点,明知道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还让我冲动的跑了出去!万一我出事了怎么办!你怎么跟爸妈交代!”
  “......”
  得!
  边泽算是领教了什么是:恶人先告状了!
  而且,对于这件事,边橙心里其实还是有点愤愤不平的。
  因为一开始,她跟岑寂撒谎自己跟边泽是多年不曾往来的旧日亲戚,那天却惨遭打脸了。
  虽然,之后两人谁也没提过这件事。
  但是边橙心里明白,这下岑寂对于她的身份算是明白了个透彻。
  不过,岑寂的狗就狗在这里!
  明明什么都知道了,却什么也不说!
  最后还说要帮边橙替向晚出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起这件事,边橙就觉得心里一阵郁闷。
  “算了,不跟你说了,越说越气!”
  边橙垮着一张脸,瞪了边泽一眼,就愤愤不平的离开了这里,留下边泽一个人在这里无所适从。
  不是,到底谁质问谁呢?
  边橙多大能耐,这么理直气壮?
  边泽无奈的瞥了眼边橙离开的身影,心口仿佛被堵了一口气似的,上不去下不来,十分的难受。
  好在这时候,边泽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手机屏幕,眉头下意识的又皱了起来。
  这下他也没空教育边橙了,又一头扎进了书房,直到凌晨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翌日一早,边橙睡了一个好觉,精神抖擞的出发去了工作室。
  宋倾寒的训练渐入佳境,就连各位舞蹈以及声乐老师,都止不住对于他的称赞。
  说他是难得一遇的好苗子,什么都是一点就透,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
  类似种种,边橙也跟着听了不少。
  这天,边橙站在练习室内观摩了一会儿,和祝莹在后面小声的讨论了几句。
  “祝莹姐,你觉得有把握吗?”
  祝莹闻言瞥她一眼,笑的眉眼弯弯,说:“你挑的人,你现在没把握了?”
  边橙说:“这不是得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吗?”
  “当然好了!”
  祝莹连连点头,“就像其他人说的,宋倾寒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的人,他一定能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
  说完,祝莹忽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江曼怡那个丫头最近脑筋有点不正常,你有时间替我训训她。”
  祝莹一副很头疼的模样,继续道:“我要带着宋倾寒去录制节目了,江曼怡最近归你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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