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眼前是个极美丽的女子,素衣素裙,清丽秀雅。
  可是,却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女子。
  得到于闲一大清早出城的情报后,他匆匆追了上来,本来以为是谢宛云的。但是,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子。
  朱承平意外而失望。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谢宛云去向不明,于闲却带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同车出城,这其中,绝对有蹊跷之处。虽然现在不知道于闲在搞什么鬼,但是,他会查出来的。
  朱承平就下了马,踏上了马车,坐在了一侧,笑问道:“闲王爷,这位姑娘是?”
  “这是小蝶。”于闲笑道,并对谢宛云道:“这位是永平侯。”
  “见过侯爷。”
  谢宛云微压着嗓子,朝朱承平点头致意,随后,不再作声了。
  于闲笑道:“小蝶性子比较害羞,侯爷莫要见怪。”
  “闲王爷身边的姑娘似乎总是这么害羞呢!记得,好像以前莫姑娘也是如此,不是吗?”朱承平笑着打趣道,眼带探究。
  于闲只是笑了笑,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朱承平就又打探地问道:“不知这位小蝶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呢?怎么以前没有见过?”
  看来,这朱承平不问出个究竟来,是不会罢休了。于闲脸上虽仍带着淡淡的笑意,却有些头疼。此次十分仓促,他们准备的并不周全,谎言如果没有不被揭穿的自信,还是不说比较好些。若是被朱承平察觉了漏洞,让他盯牢了,那可就麻烦了。
  于闲正在想着措词,在他旁边的谢宛云却掩面低泣起来。
  “王爷不必为难替我掩饰了,我原本就是个卑贱之人……”
  边说,谢宛云边哭了起来。
  于闲忙抱住她温言安慰起来,郑重地对朱承平道:“请侯爷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要不然,我也只能请侯爷下车了。”
  如此,朱承平也只能不再追问了。
  于闲的怀里,谢宛云偷偷弯起了嘴角。于闲低头,正好瞧见,眼里露出一抹笑意,拍了拍她的肩膀。谢宛云就又开始猛地抽泣了起来。
  三人一路到了夕山,于闲本来说分道扬镳,朱承平却说他也多日不见净明禅师了,正想着要去拜谒一翻,硬是也一同到了寒雪寺。
  及天晚,寺内不留女客,三人方才告辞,然后,分头离去。
  只是,他是离去了。
  可当谢宛云撩起了车帘,装作不经意地往后头一瞧时,果然就瞧见了有人正悄悄地跟在他们的后头。
  不止一人。
  只怕有十数人。
  看不见的地方,也许更多。
  而他们,这一次轻骑简出,只有于闲、她和赶车的扫雪、踏霜,共四人。
  宫中,总是这么安静。
  尤其是冬天,连鸟儿的啼鸣声都不闻的时候。
  明明这么多人,却好像无人的荒野一般。
  以前,怎么就没有觉得这样的安静是这样叫人难以忍受吗?
  “怎么,父亲那里还没有消息传来吗?”
  齐皇后再一次地问道,她的手抚着额际,只觉得阵阵抽痛。
  一日、两日,到了今天,已经是第三日了。
  每一日都简直是煎熬。
  齐皇后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半夜经常做着噩梦就惊醒了过来。
  湖阳,你究竟在哪里呢?
  而就在今日,皇太后都曾经问起,说湖阳也关得差不多了,该放出来透透气了。齐皇后也只能说,还关几天,好好地磨磨她的性子,也免得以后再这样没有分寸。
  但这样的说法也拖不了几天了。
  若是改天皇太后一个兴起,跑去看湖阳,就全穿帮了。
  齐皇后的贴身女官子归摇了摇头。
  “还没有呢。要不,娘娘,还是将这事禀告给皇太后、皇上吧,公主在外的时间太长了,若是碰到什么坏人……”
  齐皇后打了个颤,不过,随后坚决地摇了摇头。
  “不,本宫不能。如果传了出去,后宫的人以后谁还会把本宫放在眼里?湖阳十分机灵,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齐皇后连说了两遍,似乎想这么说服她自己。
  这时,一个宫女匆匆地进来,带着一封信。
  “是国丈让人捎进来的。”
  齐皇后连忙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脸色变得煞白,眼里一黑,身体摇摇欲坠。子归连忙伸后扶住了她,焦急地唤道:“娘娘、皇后娘娘,你怎么啦?公主没事吧?”
  一听到“公主”两字,一股力气涌了上来。
  齐皇后猛地坐了起来,推开了子归。
  “本宫要去见皇上,快让人准备、快!”
  一边说,一边撑着站了起来。
  子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叫人准备,齐皇后匆匆地去了。殿内,一张纸寂寞地飘在地上,上头写着,湖阳公主被掳,绑匪叫人送了信,要求皇上大赦天下。随同信送上的,还有湖阳公主头上的钗子。这根钗子是湖阳十分喜爱的,经常戴在头上,齐皇后一眼就认了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她什么也顾不得了。
  名声、面子什么的,比起女儿的性命来说,就什么也不值了。
  齐皇后先去了养心殿的书房,这是萧景最常呆的地方,但是,今日他却不在那里。齐皇后知道他去了哪里。如果不在养心殿,那萧景最大可能在的地方只有一个——锦绣宫。
  锦绣宫,金碧辉煌。
  皇宫的建筑外观是浓墨重彩的,可是,即使在宫中,这座宫殿也是格外地醒目的。镶满了宝石的廊柱,五彩缤纷的瓦片,还有活灵活现的浮雕……
  谁都会被这座美丽华贵之极的宫殿所吸引。
  但是,将锦绣宫给了玉皇贵妃之后,齐皇后却从不曾踏进里头一步过。
  她是皇后,只有妃子前来向她谒见的份,她用不着纡尊降贵去见任何一个妃子,即使是玉皇贵妃。
  但是,这一天,她却顾不得了。
  只是,还在殿外,齐皇后就被人拉住了。
  “皇后娘娘,请等一下,容奴才进去向皇上禀报。”
  没有一会儿,那人回来了。
  “皇后娘娘,皇上此时正在忙,要不,您……”
  “既然皇上没空来见本宫,那么,本宫去见他好了。”
  齐皇后冷笑道,朝里头走去。
  “皇后娘娘,您这不是叫奴才为难吗?”
  “放肆!本宫是皇后,皇后也是你能拦着的吗?给我掌嘴!”
  齐皇后大怒,命令道。自在两个人上前,押住了那人,噼里啪啦地就掌嘴起来了,而齐皇后则大步朝里走去。
  所有的人跪了一起。
  齐皇后虽不得宠,可她掌管宫中事务多年,又有皇太后的大力支持,自有一份威仪在。
  一路闯到了玉皇贵妃的寝宫,齐皇后用力地推开了寝宫的门。
  玉皇贵妃发出一声惊叫,将被子拉到了肩头。
  萧景满面怒气地喝道:“皇后,你这是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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