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刀

  “看,前面有光!”顾北突然指着前方喊道。
  众人都仰头去望,发现山头偏下的位置亮着一束光,被繁多的枝叶遮了不少,但好在天色已晚,那束光在黑暗中很是显眼。
  “那里估计就是五个强盗住的位置了。”老徐说道,“我们离那的距离已经不远了,所以万事小心一些,千万不要被发现了。”
  众人轻声答应下来,都小心翼翼的靠近那里。
  地上全是枯枝烂叶,踩起来就是一声脆响,很难悄无声息的靠近那里。但好在那五个强盗都关着门在密谈,并没有听到窗外的动静。
  众人逐渐靠近窗边,看清了屋内的情景。
  这房间很宽敞,五个男人坐在里面都还有很大的空间。他们中间有一个老式的火炉,上面摆着些花生和酒,正在说些什么。
  这窗户虽然是锁上的,但里面的人声音很大,王源还是听到了内容。
  “最近这山头的存粮都快吃完了,我们得下去找一找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道。
  “这次还是我们五个一起下山吗?”一个年龄最小的人问。
  “怎么这么兴师动众啊?”戴着帽子的一个男人躺在沙发上,脸色通红,看样子已经喝得烂醉如泥了。
  他扯着嗓子喊道:“这种小事叫大哥一个人就可以了,山下人都怕我们大哥。”
  “怕我?怕我你就这么使唤我?”一人静静的看着醉酒的男人说。
  老徐他们循声望去,发现这男子坐的正是桌子的中央,他看起来真的很瘦,身上简直没几两肉,看起来跟个弱不禁风的读书人似的。
  醉鬼听到这话笑了笑,眯着眼睛看着自家的大哥,“这不是大哥有能力嘛,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大哥有那宝刀,山下的那群人算什么?”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起哄起来。
  “是啊大哥,现在山下没人不怕你,你要是举着刀往那一站,估计他们就直接乖乖往你这送食物了。”
  其他人都笑起来。
  被称为大哥的瘦子笑了笑,拍了拍身侧的东西。老徐伸长脖子望了望,发现他腰间挂着一刀柄,但是视线太矮,又有桌子挡着,看不清刀的全样。
  “他们哪里是怕我,是怕我的这把刀。你们要是有这东西,他们也会跟躲瘟神一样躲你。”
  其他人的表情愣了一瞬,转眼就恢复平常,刀疤男大笑道:“我们没有大哥这福气,找不到什么宝刀,跟着大哥混吃混喝就得了。”
  年纪最小的男人也反应过来,急忙笑嘻嘻的跟瘦子敬了杯酒,“是啊,我们才不想要什么劳什子宝刀,只要大哥不嫌弃我们,我们永远赖在你身边不走。”
  几番哄笑之后,刚才古怪又凝滞的氛围才被众人抛在了脑后,又开始笑着闹着喝起酒来。
  瘦子好像喝了不少,此时有点体热干燥,他动了几下,然后站起身,把套在外面的厚外套给脱了下来。
  老徐他们这才看到那刀的原样子。这刀确实和那些居民说的一样,通体都是黑的。
  但是老徐还注意到那刀的刀柄,那刀柄上有深浅不一的刻文,在那瘦子身形晃动间,老徐还看到了上面有一片红印。
  王源看到老徐一直死死地盯着那刀,立马感觉到了异样。
  他戳了戳老徐,用气声问他道:“你怎么了?这刀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夜色中看不清老徐的表情,但王源觉得他的声音很沉重,“距离有些远,看不清楚细节,不确定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顾北问。
  老徐眯了眯眼睛,压着声音说:“地狱刀。”
  “地狱刀?”王源惊声道:“如果是地狱刀的话,那这东西岂不就是我们要收集的最后一件神器吗?”
  众人重新望过去,但那瘦子脱了外套又坐下了,王源他们又看不清那刀的模样了。
  “如果是地狱刀的话,这刀确实就是那个神器,被这刀杀死的人,都会变成怪物。”老徐压低声音道。
  “怪物?!”顾北瞳孔骤缩,立马想到了自家的父母。“那岂不就是我父母那样吗?”
  老师摇了摇头说:“我们离这刀太远了,看不出来到底是不是,但我记得地狱到也是通体黑的,不过他的刀身上有一些咒文,刀柄有一块红的明印。”
  众人又勾头去看里面的情景,他们本就隔着一层玻璃,再加上里面有东西挡着,确实看不清一小块刀柄的细节。
  老徐的眼睛在黑暗下晦暗不明,“如果真的是地狱刀的话,那就很麻烦了。”
  “现在看不清楚,那我们过去看就行了。”顾北说道。
  “要不我悄悄混进去看吧,你们把他们引开。”紫茵说道。
  “谁都不能单独行动。”老徐决绝的说:“如果真是地狱刀的话,你们去就是送死。”
  顾北不大情愿,闷声闷气说道:“那我们就在这干等着?”
  老徐想了想说:“他们不是在喝酒吗?看样子也快喝醉了,到时候我们直接进去把地狱刀拿走,这叫不战而胜。”
  顾北看着里面还在闹轰轰的敬酒,闭上嘴不说话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那瘦子好像终于撑不住了,他满脸通红的站起来,还忍不住打了个酒嗝。
  “你们要喝就继续喝,我明天还要下山,就不陪你们了。”瘦子对喝得醉醺醺的其他人说道。
  “大哥别啊,好不容易喝得那么尽兴,明天下午醒来都来得及。”那醉鬼拦住他。
  “你一天就知道喝!”瘦子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脑崩,“我们就五个人,哪天要是有人攻上来了,我们全昏睡过去,那不是闹笑话吗?”
  年龄最小的那个眯着眼睛,模糊不清地笑了一声,低语道:“现在不也差不多嘛,再喝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醉了。”
  “谁说我醉了?我走路可稳着呢,你们才喝醉了。”瘦子当即反驳道。
  他白了年纪小的那人一眼,晃晃悠悠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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