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科学的敌人(下)
“关于恐惧这件事,我必须很诚恳地告诉你...刚看到你的时候,我确实很恐惧...我甚至害怕地走不动路了。”我笑了笑,又接着道:“如果刚才你趁着我们都难以抵抗的时候下手,说不准我真的会被你打的丧失信心,并且就此退出骑士的世界。”
“嗯?”老头再度皱起了眉,“难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不恐惧了?”
我示意琳琳琅琅分别扶稳了她们的情郎,然后双手抱拳,左右摇摆脖子,开始活动自己的关节,同时回道:“其实有好多好多热心的读者,观众,网友都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你们这些反派,你们会输的主要原因就在于废话太多。”
“岂有此理!”一声怒喝之后,他的双手再次举起,“你是打算再试试吗?”
“别费力气了...”我笑道:“你那玩意儿应该还没充好电吧?”
老头的脸色大变,那个不男不女...呃,是我分不出性别的那位,更是慌张起来,他这么一慌张,脑袋往上一仰,就露出了颌下的部位...一颗喉结清晰可见。哎哟我去,我心里最大的疑惑总算是解开了。
“充电?充什么电?”那两人一起惊惶地回道。
我咧嘴一笑:“你刚才不是说我很聪明吗?可是再聪明的人思考问题,也是需要时间的,我很感谢你们,给了我这个时间来思考,让我终于想明白了你们的技巧。”
“技巧?”这回出口的是大布莱恩,“大团长,你说...刚才那种感觉?是技巧?”
“当然...”我一边回答,一边盯着那两个家伙,一只手却别到身后悄悄地搭在腰间的一件‘武器’上...那其实是在莫丽尔她们那里拿的一袋饼干而已,“不仅是技巧,还是高科技的技巧呢。这两位,应该不仅仅是骑士,还是科学家!”
“科学家?”小布莱恩也惊奇地叫了起来,“他们...这模样能是搞科学的?”
对面的老头和‘真’男人已经不是惊慌,而是脸色苍白了。
琳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答这个问题以前,我想要先告诉你们,其实最初,我真的以为这位老前辈功力十分深厚...”我开始介绍了一下我以前的体育老师,以及他的内功理论,“在我感觉到惧怕的时候,我差点以为这位前辈正是凭借着他的内功让我进入了他的气场...”
“呃...”大布莱恩回道:“我以为他是个魔法师呢...可是他也没有魔杖,究竟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呵呵,其实并不算太难理解,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刚才这位前辈站起身来迎接我们,然后走到他现在这个位置...可是他突然停下来了。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看着他们茫然地摇头,我又笑了笑,“其实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我们也停在现在这个位置上,这样他们藏在树后的那台仪器才能起到作用。不过由于我们走的速度太慢了...因为我们扶着这两兄弟,只能走那么慢,结果导致他们的仪器开了太久,而那种仪器是需要消耗大量电能的。而为了震慑我们,他们后来又强行开机了一次...我相信那种情况下的开机把他们的备用电池也烧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会儿是他们拿我们没辙了!”
“到底是什么仪器啊?”
“一种如果功率够大,可以震碎玻璃,甚至震破我们耳膜的仪器...老前辈,是一台超声波发射器吧。还有那一位...先生,你就不要再背过去鼓捣那台仪器了,我估计像你们这样超负荷使用,它已经疲劳了,需要大修了。”
“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超声波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器,可是至今为止都很难在军事领域方面得到应用,因为它有一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它所发出的超声波频率不但也可以通过共振原理伤害对方的有生力量和建筑,就连构造它自己的金属也会因为长期的高频振动,产生疲劳,严重的情况下,会导致结构损毁,电路短路等情况...我说的没错吧?两位科学家...”
白胡子老头颤颤巍巍地放下了双手,他从一出场的那种老当益壮的状态,终于变成了现在这种更符合他年纪与装束的老态龙钟。
我们扶着布莱恩兄弟,缓缓地从那棵大树旁经过...树后面果然放着一台仪器,正冒着缕缕白烟。
“师傅啊,你都不问一下他们的名字吗?”琳琳小声地道。
“两个小角色,有什么好问的?”
“小角色?你不是说他们中的那个是什么总指挥...”
“狗屁总指挥,骗他的!”
“骗...骗他?师傅你是不是说反了啊?应该他骗你才对吧?”
“从我见到他们的第一眼起,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两个绝对不甘于寂寞的家伙,所以我临时给他们抬了一下身价,说我猜他们就是对方的总指挥,如果他们矢口否认并且因此而嘲笑我,我还有点不好办,结果他们居然没否认...嘿嘿,趁着他们沉浸在那种莫名的骄傲之时,就给了我更多的废话时间来猜透他们的伎俩!”
“可是...”大布莱恩问道:“大团长,我明明又听到了你对他们的战术部署的猜测,那时候不像是你忽悠他们的啊...”
“当然不是,这两个家伙虽然出来拦截我们,可他们一定和对方真正的幕后指挥保持着通话联系,所以我那番话其实是说给那个真正的幕后者听的,我相信,那家伙当时一定也听到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正是那家伙派出了这两位...唉,都是上年纪的人了,我真不想这么说他们...可他们确实是两个活宝!”
“确实是活宝嘛,其中有一个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男是女!”琅琅附和道。
“不愧是我的徒弟,来,师傅教你,下次记住,看人的这个地方,有突出来的就是男人...”我指着自己的喉结部位道。
“师傅!”琳琳突然打断我道:“可我当时注意到你的手里好像握着那袋饼干,又是什么意思?你想拿那个当暗器打人吗?”
“那倒不是,但把这袋饼干丢出去至少能为我们争取到一秒钟的时间,这就足够我拉着你们跳出那个超声波的攻击范围了。我说过,那玩意儿是有方向性的。”
“师傅啊,说起来我还真的是有点佩服你,你怎么会猜到他们在树后面放了那么一台大家伙?”
“嗯?这也要佩服我?难道刚才你们没闻到那一股子烧焦了电线的味道吗?”
“啊?原来你不是猜到的,是闻到的?”
“当然!我早说过了,我虽然帅...”
“但是不是神!”两丫头一起高声地叫道。
......
又向南走了一小段距离,我们竟然听到了一阵潺潺的流水声音,好奇怪!这附近根本没有河流啊!
琳琳拉着大布莱恩正打算继续往前走,我突然大喊了一声:“站住,别动!”
几个人都停了下来,琳琳好奇地问道:“师傅,你怎么啦?”
我没有说话,一把提过了她用的那柄长枪,然后向着地面插去,一边插一边向前走...只走了不过四五步,手里便是一个落空,那柄枪在毫无阻力的情况下插入地下至少一大半。
“这里是真的有条河的...”我提起了长枪。
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斯沃特当初给我看的那份远古地图,这附近确实有条很细的河,流向是从东北向西南,最后汇入扎伊尔河中。但是当时的我并没有太过注意,上了战场后也早把这事给忘了...到现在才慢慢地想起来。
这条河的河面上已经完全被一种和尖毛草非常相像的绿色植物给覆盖了,所以如果不是靠的很近的话,根本很难看见有这么一条河。更无法看清那种绿色植物实际上在根部以下都是生长在水里的。
由于这种植物的存在,让我们很难看清这条河的深浅,我用长枪扒开了一些水草,却发现河水相当地浑浊。琳琳丢了块石头下去,除了‘噗通’一声之外,根本看不清石头落到了哪里。
我看了他们几个一眼,道:“我会游泳,你们呢?”
大布莱恩回道:“如果我们站的起来的话,也能游得过去...”对于一个现在想要坐稳都很难的人来说,这句话已经很含蓄了。
“你们来的时候没有这条河吗?”
“我们来的时候是沿着地脊线走的,并没有经过这里。”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对面一个骑士,以及他的坐骑,两人的身影都出现在了大约百来米外的草原上。
我眯起眼想要看个究竟,却发现根本没有必要,在短短的几秒钟之内,我们和他们的距离就缩短到了三四十多米了。
我立即戒备起来...这么快的速度,来人的坐骑根本是在炫技!
大概在十米左右的距离上,对方停了下来...这意味着这条河最宽也不过就是十米了,看起来只能算是一条小溪。可是为什么?对方竟然知道这条河的存在吗?那就更是有备而来了!
“对面的,是明远大团长吗?”骑士发话了,声音很嗲!是个女骑士!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她在发话的同时,她的坐骑向上直起了腰,把她既威风又气派地高高撑起。
那坐骑果然是在炫技...因为我以前也经常驮着雅美这么干!
“是她?”琳琳琅琅同时惊讶地发出了声音。
“怎么?你们认识?”我好奇地问道。
两个小丫头同时点了点头,这让我更加好奇起来:“怎么这世界上,还有你们认识而我不认识的骑士吗?”
“师傅啊,对面那两个,恐怕全希欧多尔的人都认识,只有你不认识。”
“你说啥?”
“你还记得那次赛跑吗?就是你为了救人,把自己腿给踢断了的那次...”
那段记忆我怎么会忘得掉?鄙人平生大小阵仗也算经历不少了,但是被所有人都捧成英雄一般的,也就只有那一次了。什么见义勇为啊,舍己救人啊,种种我从未想过的称赞之词,都被用到了我的身上...只可惜国外并没有每一声称赞就要送上一面锦旗的习俗,否则女王号上那小小的舱室里是摆不下那么多锦旗的。
“那比赛怎么了?”
“当时,你受伤以后就被送去医院了。可是...实际上,在你去医院以后,学院里又举行了一场比赛的。”
“你说什么?又举行了一场比赛?我怎么不知道?”我顿时就有一股子气了...当时我可是为了救人而受了重伤,如果按琳琳的说法,在我去医院的时候,学院还在搞比赛,那蕾娜院长也太对不起我了!
“师傅,你不可以怪院长的,因为就在你们比赛的时候,她已经请了好多人来观摩...都是各学院的一些负责人。你们的比赛还没结束,她请来的那些人就已经相当满意这种比赛了,而且由于这些人还带来了很多骑士,所以第二场比赛很快就开始了...”
“行了!”我打断道:“说白了,当时院长已经收了钱呗。可是跟对面这两家伙有什么关系?”
“那女的叫格拉蒂丝,她的坐骑叫布伦特,他们的学院叫什么真的记不清了,但那个布伦特就是那第二场比赛的冠军!”
“什么?”我立刻感到有些压力了...虽然我当时受伤住院了,可是当时学院里还有埃里克,迪特尔等人,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竟然会把冠军交给这个家伙吗?
“嘿,怪不得你们把这件事瞒我瞒得死死的,原来是件丢人的事啊!”我忍不住再度向着对面那家伙望去。虽然隔了十来米远,可那家伙肌肉上的线条竟然也能让我们看得清清楚楚,棱角分明。足见他的体力绝非常人可比。
“明远大团长,是你吗?”那个格拉蒂丝再度高声问道。
我举起手来挥了挥手,道:“是我!”
“哈!”格拉蒂丝的身子用力往前一压,把布伦特的腰又给压了下去,这才道:“久仰大名啊,大团长,上次就想和你会会了,可是却无缘一会,想不到在这里碰上啦...这一回,您是否愿意屈尊和我的坐骑比比了呢?”
一股无明业火顿时蹿上了心头,真是岂有此理!什么叫“这一回愿意比比”?这岂不是说我上次是因为惧怕而不敢和他们比试吗?还有什么“跟她的坐骑比比”,这句话分明就是想要在身份上先压我一筹!
就这个时候,那个布伦特又抬起了头,‘嗷’地大喊了一声!就好像在附和着格拉蒂丝的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