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席墨枭俊逸的眉再次拧紧,叶清歌见状,赶紧挡在了他和果果之间:“果果,你看,爸爸都把他送到咱们家来休养治疗了,那一定不会再伤害他的。”
果果依然不相信,小脸倔强的望着席墨枭:“那爸爸为什么还要进去?”她害怕离开后,就再也见不到叔叔了。
叶清歌没有瞒着她,简单的将实话告诉她:“那是因为爸爸要问清楚叔叔,到底是谁指派他来将你从爸爸妈妈身边绑走的,那个指派他的人,才是真正的坏人,如果不抓到他的话,果果以后就会面临更多的危险,甚至连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家里了。”
果果像是听懂了,懵懂的点了点头:“那好吧,果果相信妈咪。”
她说着,想要转身离开,可是那欲言又止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里很是不忍。
等她们走远后,席墨枭才一身阴郁的重新走进了密室,房间的灯再次亮了起来。
已经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的男人,在强光照射到他的脸上时,他就有些难以承受的睁开了眼睛,不出所料的,他的床前站着果果的父亲。
他嘴角扬起一抹邪气又狰狞的笑,许是身体太过于虚弱,所以他笑得并不明显,纵使如此,他的模样还是让席墨枭握紧了拳头。
“他是谁?”席墨枭冰冷的声音响起。
不用特别的指明身份,他们心知肚明,席墨枭问的是什么人。
但男人似乎打算跟他装傻下去,声音虚弱又粗哑的反问:“他?他是谁?”
席墨枭忍住上前一步将他掐死的冲动,事实上,要不是考虑到想要从他的口中,套出背后那个人的身份,他早就一枪要了他的命。
之所以将枪口与他的心脏偏离了一些,就是想要直接的从他口中知道幕后的始作俑者是谁。
但这个人,显然很不识相,人都已经躺在这里奄奄一息,只要他一个不高兴,随时都有可能弄死他,可他却还跟他开得起玩笑,真是疯子!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席墨枭忍着体内想要弄死他的冲动,按捺着声音冷沉的说道。
男人本来还颇有些趣味的仰起头,可身体实在有些难以支撑,之前果果在这儿的时候,他的轻松和冷静,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现在在席墨枭的面前,他却半点伪装都不想要。
“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就算你弄死我……咳咳,我也不会说出来的。”因为说话说的太急,他还咳嗽了几声。
闭上眼,苍白的脸上显示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吗?”席墨枭怒极反笑,身上的气压却始终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的迫人。
男人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声音透着疲惫和虚弱:“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查。”
他不在乎他会不会查到那个人,实际上,他也根本没有见到过那个人,他不过是突然被人找到,说会给他一笔钱,让他来做这件绑架案的。
可是谁知道,他这次遇到的,会是这么一个难对付的人,早知道,他就不该接手的。
脑海里恍然想起那个可爱机灵的小女孩,心里又是一阵自责,但是他不后悔,是生是死,他早就不在乎了。
席墨枭冷笑一声,似乎也并不在乎他的态度,只是幽幽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我听说,你唯一的奶奶在老家,身体出了问题,需要一笔钱做医疗费?”
男人闻言,身体巨震,猛地睁开了眼睛,然后就看到席墨枭手中的,那张在医院里,明显是偷拍的照片。
“你……”男人气息起伏难平,双目瞪大如胀破的铜铃般瞪着他,“你要对她怎么样?”
他在这个世界上早已没有了至亲,奶奶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在医生告诉他,她的身体出现问题,急需一笔百万的医疗费做手术,否则拖晚了神仙都无力乏天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下了这笔买卖。
在他意识到,他的买卖失败后,他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奶奶的事情,奶奶一把年纪,早已经到了半截身体埋进黄土的地步,就算治疗不了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所以他宁愿求一死。
可是席墨枭突然拿出她的照片,他心里的情感再次被汹涌的激发出来,他在人世界的最后一丝牵挂,他说过会给奶奶养老送终的,他怎么可能就这样丢下她不管。
何况,如果他真的不管她的话,眼前这个男人,他会怎么对她?
他一定会折磨她的吧,毕竟他绑架走了他的女儿,还带着她在雪山上吃了那么多苦。
想到这里,男人胸腔里的情绪更加的激动起来,握紧的拳头在微微颤抖:“她只是一个老人,你拿她威胁不到我的!”
他故作镇定,却被席墨枭一眼看穿了心里的紧张。
席墨枭拿着照片走进,神情平淡如水:“是吗?那你说,如果我告诉她,她最疼爱的亲孙子,是个无恶不作罪恶多端的杀人犯绑架犯,你说她会怎么想你?”
男人脸上的疤痕开始颤抖了起来,双目凌厉的盯着居高临下望着他的男人,第一次尝试到了什么是害怕。
“你这样不要命的,做着杀手的买卖,难道不是在为她存钱治病?”席墨枭的手里,不知何时拿出来一个打火机,慢慢的往那张照片靠近,似乎只要他一点燃,照片随时都会燃烧起来,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地狱幽灵,“她可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男人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手里的打火机,在他的手即将按下去的瞬间,他叫住了他:“住手,我说,我全都说!”
席墨枭眼里划过一抹冰冷,嘴角扬起一丝看不见的弧度,将打火机移开了些。
男人瞳孔艰涩,却不敢眨一下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张照片,喉咙哽塞的吞咽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那个人的身份,是他联系我的,声音也经过变音器处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