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焦急

  席墨枭走得很快,她跟在后面跌跌撞撞的,一直喊着席墨枭的名字:“你等一下,我给你包扎伤口再走!”
  可席墨枭仿若未闻般,步伐半点不停。
  或许是急着找果果,好不容易再次有了果果的踪迹,他不能再次放他逃走,以至于他都没有听到身后女人的呼喊声。
  直到“嘭——”的一声闷响传来,席墨枭欲往前的脚步停了下来,回头便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清歌!”他呼吸急促了几分,身体动作焦急的往后跑去,将叶清歌从雪地里抱了出来。
  叶清歌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鼻子被撞到了,流了好多的血,被救起来了也还在不停的往外淌。
  席墨枭眼眸掩下一抹沉痛,用手给她擦掉鼻血,可是好像越擦越多,他心里担忧着果果,脾气突然有些大了,就发在她的身上:“你怎么这么笨,走路都会摔成这样?”
  叶清歌一愣,委屈了太久的心里,再次翻天覆地了起来。
  她知道是因为再次跟果果失之交臂,让他暴躁不安,所以她什么都没说,紧咬住唇,将从山洞里抠来的棉花和布都塞在他的手里,然后倔强又固执的从他的身边挣扎站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往前走去。
  席墨枭压下心头的震怒和心疼,将棉花和布紧紧捏在手中,没等她走多远,他起身就将她抱进了怀里。
  他什么话都没说,按住她不停扭动的身体,动作僵硬的将棉花塞进了她的鼻子里。
  因为叶清歌的挣扎,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叶清歌被他戳得眼泪直冒,最后将他的手狠狠拍掉,终于忍不住的大声爆发了出来:“席墨枭你要做什么!”
  走在前面已经比较远的两个手下停下脚步,担忧的朝他们看了过来。
  怎么这么会儿,他们就吵架了?
  席墨枭面色难看之极,察觉到两束目光朝他们看过来,他面无表情的朝他们喊了声:“别管我们,你们尽快过去找人!”
  两个手下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也不好留下继续看戏,匆匆下了山。
  等他们走远后,席墨枭朝叶清歌伸出了手,胸口的气顺了顺,柔声对她道:“过来,我牵着你下去。”
  刚才上来的时候,她就摔了几跤,下去的话,只会摔得更惨,刚才他太过于心焦了,所以才会忽略了她,还让她受伤了。
  席墨枭的眼里覆着自责和愧疚,神情也变得柔软了些。
  可他惹的祸,哪里能是他说平息就能轻易平息的,叶清歌因为果果,心里本来就滞痛得厉害,又凭白的被他训了一顿,她的脾气也上来了,才不会轻易原谅他。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擦了擦还在流血的鼻子,固执却也小心翼翼的朝山下走去。
  席墨枭不敢多耽搁时间,又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错,所以什么也不说的,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
  一开始叶清歌还挣扎下,脚步却一直没停,到了后面,因为下山的路太险恶,脚下的雪又太厚,一个不注意,她连带着席墨枭都会摔下去,所以她就不折腾了,但是不不想跟他说话的,沉默的下山。
  到了山脚下,席墨枭的两个手下早已经没有了人影,山脚下的手机信号差了太多,但因为他们之前跟席墨枭说过离开的方向,席墨枭就带着叶清歌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应该让她留在村长家的,席墨枭看着她身上的衣服,大半被雪水打湿,又开始后悔了。
  不过他没后悔多久,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姚升打过来的,说他们从另外一个方向包围过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带走果果的那个绑匪,不过那人很狡猾,很快被他逃跑了,果果在他的背上,人没有事,现在刑凡的人正在赶往他们逃走的方向,但愿能正面拦截住他们。
  席墨枭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仿佛活了过来般,叶清歌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又不好开口问他,但是她也能大概猜出什么,就闭口加快了步伐。
  席墨枭紧紧的牵住她的手,先前是她跟在他身后,现在基本上是她在前面带路,他知道,她的气还没有消,不想让自己显得很弱,才故意走得那么快的。
  可以她这样的走法,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没力气倒下的。
  席墨枭没有开口劝她不要意气用事,而是告诉她:“刑凡他们从对面来了,等会儿姚升他们也会到,他们到的时候,你就跟他们一起。”
  他们把车开了过来,所以席墨枭打算让她坐进车里。
  只不过车子在雪地里不能开太快,所以他们要暂时分开了。
  叶清歌依旧是沉默不语,不知道是对他说的话表示赞同还是拒绝。
  没多久,姚升的人果然来了,但是没有看到他们的车,姚升告诉他们车子在后面的村子里停着,山上雪太大,根本开不上来。
  席墨枭也早猜到了是这样,打算把叶清歌交给他们:“照顾好她,把她带去车子那里。”
  车里面有暖气,可以让她不那么冷。
  可一向很听他话的叶清歌,这次却谁都没理,固执的继续往前走。
  席墨枭按住了她的身体,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看向一旁的手下:“你们两个,把她带回去!”
  叶清歌猛地挣扎开,甩开了席墨枭的手,情绪激动:“我要去找果果,你让他们把我带回去做什么?”
  她说着,还想往前走,被席墨枭抱住拦了下来,声音透着一丝无奈和疲惫:“清歌,别闹了,再这样下去你会生病的,听话,我会很快带孩子回来,相信我。”
  叶清歌还想挣扎,席墨枭松开了她,那双充满血丝的双眼看着她,想要说什么的叶清歌,一下子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般,恹恹的低下了头。
  席墨枭后退一步,看向姚升他们,声音冷冽的道:“我们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姿高大挺拔,沉稳的脚步里,却透着一股沉痛的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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