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懦弱了吗?

  是该觉得伤痛,毕竟是第一次被女人退婚。
  叶清歌从他的手下钻了出去,丢下一句:“席墨枭,以后,我们再没什么关系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的背影是那样的僵硬,可却一直逞强的假装自己走得很自然,席墨枭眼底的泪也涌了出来,但更多的是恨。
  “你以为,你真的能逃过我吗?”他猛地冲了上来,毫无怜惜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抵在墙上,凶狠的吻了过来。
  “唔……放开!”叶清歌没料到他会这么做,她被吓坏了,拼命的推开他,可不管她怎么做,都抵不过男人强势的力道。
  她胸腔里的空气,都像是全被他吸去了般,她感觉一阵阵的眩晕,感觉身体透不过一丝气来,随时都有可能窒息死掉。
  “席墨枭,你不能……”她张开嘴想要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却发现他的舌无孔不入的将她吻得更深。
  叶清歌心一横,牙齿用力咬住了他的唇,直到两个人的口中,有血腥味蔓延开来,他才将她松开,气喘吁吁的看着她。
  “席墨枭,你真是个混蛋!我恨透你了!”她不顾身体的颤抖后怕,双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一把将他推开,然后气呼呼的擦着眼泪大步离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她的声音久久回荡在狭隘的巷子里,席墨枭身体一晃,重重的靠在了墙上。
  叶清歌几乎是狼狈逃走,再出来时,李莉莉和熊以星还没离开。
  看到她,李莉莉的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笑得意味不明,而熊以星则皱紧了眉头,眼睛虽然没有看她,但表情仿佛吃了苍蝇般难看。
  换做是她,未必有她这么大度,叶清歌自嘲的想。
  回到了新公司前,在见到赵晓忠他们前,她已经把脸上的泪水擦干,神情恢复一贯的漠然,只是红肿的双眼,和被咬肿的嘴唇,却瞒不过众人的眼睛。
  见她独自回来了,所有人都看着她,陈晓舒喊了声‘叶总’,便不敢再说话。
  叶清歌扫了眼现场的所有人,和脚下的一片狼藉,皱起了眉,冷声道:“都愣着做什么,赶紧收拾!”
  她说完,往公司大楼走去。
  赵晓忠迅速跟了上来,关心问道:“叶总,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语罢,她停了下来,没有回头,而是神情漠然的看着前方对他说道,“你把今天来庆贺的客人们都请回去吧,改天我请他们吃个饭,让他们跟着受惊吓了。”
  赵晓忠点头,声音温和:“这是自然,就算你不通知,我也会照做的。”
  “还有,这边请人收拾好,开业大典推迟一个月。”得让所有人都淡忘今天的不愉快,又能让公司尽快的运转起来,只能将时间推到一个月后,“不过,新招进来的员工和分配过来的老员工都要按照之前的安排,先在这边工作下来。”
  她的脚踏进公司大堂,里面的很多室内植物都被推到踩得乱七八糟,有玻璃的几乎成了碎片无一幸免,至于桌椅板凳,东倒西歪的,连文件和公司里刚买进来的崭新的,还没来得及送到楼上各个办公室的打印机,也被摧毁得面目全非。
  除此外,还有更多的损坏,叶清歌不忍再去看。
  “邱亭遇和叶清俊怎么样了?”她问,她跟席墨枭离开前,那两个人还跪在地上,等她回来后,他们全不见了。
  “他们两个被席总的人带走了,叶总,需不需要我……”
  “不用。”叶清歌打断了他的话,停顿了几秒,说道,“你把这些损坏的,能修就重新修好继续用,不能修的就从公司内部转点钱来,再买几台新的,玻璃桌椅这些都换一下。”
  “叶总,这样会不会显得我们太懦弱了?”赵晓忠有些不服气,这些人都欺负上门来了。
  叶清歌摇头,目光幽远的望着前方:“这次虽然是邱亭遇主动过来闹事,但这两家公司本就是他收购来的,我一分钱不花就夺了过来,他心里肯定不舒服,砸就砸吧,就当让他泄泄气,心里也舒坦点。那些受伤的员工,你也抚恤下,该付医疗费的不要省着,心理上也找人疏导下,不要让他们觉得在我们的公司工作不安全。”
  她自顾自的说着,赵晓忠的却越来越沉默,眼前的女人,似乎不再是当初那个嫉恶如仇,哪怕是个小小的前台得罪她,都会用同样方式对付回去的叶清歌了。
  她变了,是什么改变了她,是席墨枭,还是这残酷的现实?
  赵晓忠心里觉得难过,他自己就曾被现实折磨得面目全非,现在难道还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女人走一遍他的老路吗?
  一次妥协,以后就会步步退让,最后沦为现实的罪人,奴隶,被残忍驾驭,无法解脱。
  这些,他都再清楚不过了。
  “叶总,我觉得我们本可以不用这样的。”他站在叶清歌的背后,望着她假装坚强的背影,心疼得快要碎掉。
  可这次,叶清歌却什么也没说,半晌后,脚步挪动,往楼上去了。
  叶清歌来到这边她的办公室,新公司的办公室比之前的要大要宽敞得多,清爽干净,巨大的落地窗外,可以看到大半个帝都的风景。
  叶清歌坐在椅子后,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人走了进来。
  她倏地睁开了眼睛,警惕的望过去,原来是萧索。
  “你怎么过来了?赵叔叔他们呢?”她朝萧索招手,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痕,之前邱亭遇和他的保安追着他一个孩子打,她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惊心。
  “楼下。”他指了指身后,碧绿色的眼睛无辜的看着她。
  “有没有受伤?”她问,检查了遍他的脸上和手脚的地方,都没有伤痕,但身体的其他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萧索摇摇头,叶清歌恍然想起来,甄美美不知道去哪儿了。
  许是从席墨枭来的时候,她就偷偷离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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