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

  沈瑶听了这话,心里不免美滋滋的,但是嘴上却说:“这可是你自己要住的,我没勉强你啊。”
  “没错,是我坚持的,跟你没关系。”项宇朝沈瑶眨眨眼睛,对她道:“走吧,你不是要上班吗?我陪你去,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
  “好,那走吧。”沈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项宇也不知道能在新北住几天,所以要珍惜时间多接触,至于他说的帮忙,直接被沈瑶过滤了。
  开玩笑,医生可是门很深奥的职业,哪能说帮忙就帮忙,不过项宇有这个心,也是值得表扬的。
  二人出了小区,步行了十五分钟,沈瑶指着不远处的一家社区诊所道:“那里就是我工作的地方。”
  项宇问道:“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不会,我们那里有休息室,你在那等我就行,我反倒是怕你会无聊。”沈瑶很善解人意。
  “没事,我可以玩手机。”项宇笑了笑。
  二人一边说一边走到诊所门口,一前一后走进去。
  诊所规模不大,总共只有七八个工作人员,不过环境非常整洁,看起来很正规。
  见到沈瑶走了进来,工作人员纷纷停下手里的活,热情的和她打招呼,尤其是男同事,非常殷勤。
  像沈瑶这种大美女,是绝大多数男同事工作的动力,有她在,每天上班都充满激情。
  可是他们随后就沮丧了,因为沈瑶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
  男人当然就是项宇,他一进屋,就感觉空气中飘着浓浓的酸味,男性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敌意。
  “沈主任,他是谁啊?”一个平头男人酸溜溜的问道。
  “他是我朋友。”沈瑶很自然的介绍。
  平头男人脸色一松,心里好受了不少,只是朋友而已,没关系,我还有机会。
  正在几人说话的时候,里面的诊室忽然冲出一个带着眼睛的男医生,跑到沈瑶面前急声道:“沈主任,你来的正好,刚才一对夫妇送来一个发烧的小男孩,身子烫的要命,我一连打了两剂退烧针,还是没有退烧的迹象。”
  “我去看看。”沈瑶不敢耽搁,赶紧换了一身白大褂,快步向诊室走去。
  诊室内,一对年轻夫妻正焦急的哄着一个哭闹的小男孩,那男孩四五岁的年纪,整张脸烧的通红,正在妈妈怀里用力挣扎。
  他看起来十分焦躁,嗓子都哭哑了,时不时还咳嗽两声。
  项宇看到男孩的表现,眉头不由皱了起来,因为这个男孩根本不是普通的发烧,而是中邪了,他身上缠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黑气,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更令人诧异的是,这孩子哭声尖锐,根本就不是小孩应该有的。
  “沈主任,你总算来了。”年轻夫妇看到沈瑶的时候非常激动,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沈瑶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和脉搏,轻轻松了口气,安抚道:“没事的,还是只是受惊了,我给他打一针就好了。”
  “沈主任,我儿子今天哭闹的怎么这么厉害,而且还伴有干呕,前几天也没有这些症状啊?”孩子妈妈满脸焦急,极力的哄着怀中的儿子。
  “你们怎么来的,开车吧?”沈瑶问道。
  年轻夫妇点点头。
  “那应该是你们开车开得太快了,这孩子晕车,所以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沈瑶分析道。
  “没错,我儿子从小就晕车,刚才我是太着急了,所以开的快了点。”孩子父亲很自责。
  “没事,打一针镇静剂,很快就能好。”沈瑶对自己的医术很有信心。
  安定诊所作为一个社区诊所,能有今天的知名度,很大程度上,都要归功于沈瑶,所以这点小毛病,她根本没当一回事。
  “不能打镇定剂,他并不是简单的发烧燥热,如果随便注射镇定剂的话,病情很可能会加重。”
  护士已经把针袋和镇定剂取来了,刚要准备打针,项宇却突然上前制止,他觉得小孩的病并不简单,不能草率的注射镇定剂。
  “我在工作呢,你先别捣乱。”沈瑶小声指责了项宇一句,她身为一名资深医生,经验丰富,而项宇却怀疑她的判断,多少让她有些不悦。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孩子以前得过隐疾吧?”项宇没有搭理沈瑶,而是转头看向年轻夫妇。
  年轻夫妇一愣,想不到项宇居然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孩子以前得过隐疾。
  “沈主任,这位也是医生吗?”孩子母亲小声问道。
  没等沈瑶说话,她身后的平头男满是敌意的抢话:“他根本不是我们诊所的人!”
  “啊?不是医生啊?那你在这胡说什么?”孩子父亲一脸不爽,自己儿子这么金贵,是谁都能看的吗?
  孩子母亲也不屑的看了项宇一眼,“既然你不是医生,那就请你出去吧,耽误了我儿子治病,你可承担不起。”
  沈瑶有点尴尬,本来让项宇过来,是为了拉近两人距离的,没想到这家伙一上来就惹毛了人家患者家属。
  这事也怪项宇,毕竟你又不是医生出身,在这乱打岔,换谁都得来气。
  “那个,你先去休息室待会吧,我这边还有工作。”沈瑶拽了一下项宇,小声说道。
  “听到没有,沈主任让你出去啊!”平头趾高气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项宇可不是没皮没脸的人,既然人家不待见,他还懒得多管闲事呢。
  见项宇走出了诊室,沈瑶给孩子注射了一针镇定剂,孩子打过针,瞬间就安静下来,也不哭闹了。
  年轻夫妇松了口气,不停的夸沈瑶医术高明。
  沈瑶微微一笑,从针袋里取出一枚毫针,对着孩子的关节处各扎一针,挤出一些透明的液体,接着摸摸孩子的额头,说道:“没事了,他的烧一会就能退了。”
  她的话音刚落,男孩突然再次大哭起来,这次的声音更加尖锐刺耳,根本不像是人的声音。
  他剧烈咳嗽,面露狰狞之色,小手不停挠在母亲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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