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方
陶冰倩也留下泪,和母亲抱在一起,两人顿时哭的泣不成声。
项宇走到陶文斌的病床前,见岳父已经睡着了,把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听了良久,心里微微叹气,岳父的确已经病入膏肓,以这个世界的医疗水平,恐怕是很难治愈了。
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医生带着一个老头走了进来,那医生不是别人,正是第一医院副院长刘明浩,而那个老头头发花白,看起来有几分仙风道骨,却不知道是谁。
刘明浩刚一进来,就注意到床边的项宇,诧异道:“小兄弟,真是好久没见了,想不到你居然在这。”
项宇微微颔首,淡淡道:“我来看我岳父。”
刘明浩点头道:“原来如此,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付老先生,是我们院中医门诊的专家,特意来为你岳父治病的。”
说完又对那老头道:“付老,这个小兄弟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医术很高超的那位。”
付老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连正眼都没看项宇,径直走到了病床边,把手搭在了陶文斌的手腕上。
在他看来,项宇小小年纪,穿的又破破烂烂,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高超医术,自己钻研中医四十年,也只有小成而已,也不知道刘院长是怎么回事,居然对一个黄口小儿这么推崇备至,真是邪门。
项宇对他冷淡的态度殊不在意,安坐在椅子上,想看看他一会怎么说。
陶冰倩母女也止住了眼泪,紧张兮兮的望着付老,眼中升起一丝期望,这个付老在玉城市中医界很有威望,听说还在上京市的几所名牌医药大学做客座教授,医术相当高超。
陶文斌这时也醒了过来,神色很虚弱,看着付老感激道:“辛苦付老了,不知道我这个病还有没有救?”
付老眉头紧锁,眼中的遗憾越来越浓,最后,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家属跟我出来一下。”
“付老,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现在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陶文斌惨然一笑,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索性放开顾虑,想听听付老的说法。
付老看了看陶文斌一眼,又看看陶冰倩母女一眼,严肃问道:“你真的要听吗?”
陶文斌点头道:“付老但说无妨。”
陈淑凤也附和道:“是啊,老先生,你就直说吧,我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付老缓缓道:“既然这样,我就直言了,陶先生的病情已经扩散到全身,现在各个脏器都出现了衰竭的症状,恐怕他撑不过两个月了。”
“爸!”陶冰倩脚下一晃,悲呼一声扑到床前,趴在陶文斌的胸口嘤嘤哭泣起来。
“老先生,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陈淑凤眼神绝望,低声问了一句。
付老没有回答,只是不断的摇头叹气。陈淑凤一见到他这个样子,哪还能不明白什么意思,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眼泪也止不住的留下来。
项宇走到陶冰倩身边,拍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两句,又对付老道:“老先生,请问你这里有没有中药材?”
付老轻轻斜了他一眼,问道:“你想做什么?”
项宇道:“我想抓点中药,先把我岳父的病情稳住。”
付老嗤笑一声,摇头道:“现在中药已经起不到任何效果了,如果马上开始化疗,兴许还能多维持两天。”说完又在心里补充一句,就算是这样,也起不到什么根本作用,化疗实在是太痛苦了,还不如趁早接回家里,让他好好度过最后的日子。
项宇坚持道:“试试总比不试强,万一有效果呢?”
付老心中无奈,这个小子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他想试,就让他试吧。问项宇道:“你想怎么试?”
项宇没说话,而是拿出纸笔,在上面写了一张药方,接着递给付老道:“请按上面的方子给我抓药即可,我自己来熬。”
付老心中冷笑,这小子年纪轻轻,还挺会装模作样的,他能懂个屁的药方,眼角随意在药方上一撇,不禁目光一呆,颤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种药方?这应该是宫廷古方啊,已经失传很久了,我研究中医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过。”
陶冰倩诧异抬头,怎么又是一张古方,项宇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古方了?
项宇没有多说,只是反问道:“老先生,你觉得这个方子有效果吗?”
付老眼中已经没有最初的轻视,能写出这样的方子,医术造诣肯定不一般,起码自己就做不到,他仔细的分析了一下药方里的成分,缓缓道:“是否有效果,我还真的不敢说,不如先试试吧,有利而无害。”
说完大步走出病房,远远的扔下一句:“我亲自去抓药,你们在这等我。”
陈淑凤这时候走到项宇身边,好奇问道:“女婿,你刚才给付老的是什么方子。”
项宇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是按照前世的医学经验开的方子,里面的药材也换成了这个世界的药材,只要分量掌握好,起到的效果应该是一样的,当然,光靠服药还不行,需要配合自己的真气治疗,才能起到根治的效果。
“妈,我以前看过几本古医书,里面有治疗肺疾的方子,刚才给付老的就是,应该会起到一些作用。”项宇随便找了个借口。
陈淑凤眼中又绽放出一丝希望,急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爸爸的病还有希望?”
项宇道:“先吃两副药试试,就知道有没有效果了。”
陈淑凤微微摇头,眼里有几分不信,“女婿啊,我记得你没学过什么正经本事啊,你怎么会知道付老都不知道的药方呢?”
陶冰倩见母亲这么问,也竖起耳朵倾听,她心中也十分好奇,项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变成现在这个无所不能的样子了?
项宇干笑一声道:“其时我以前是很喜欢看书的,各方各面都略有涉猎,这不是正好赶上了吗?要是爸得的是别的病,我可能就没办法了。”
陈淑凤轻轻点头,心里还是有点不信,不过一时也找不到什么破绽,只有姑且听之了。
这时付老从门口进来,对项宇道:“小伙子,药抓好了,你跟我去熬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