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男人都能做到,他做不到

  黑天鹅堡外的草坪,悄然落下一架私人直升机。
  “放开,放开我你们!!”
  夜景崇刚进主堡,就听到了熟悉的小辣椒声音。
  还不等助理跟上去,夜景崇就快步冲了过去。
  偏殿的墙边,被三个保镖牢牢按住的乔聘婷。
  夜景崇边跑,边摘下红色风镜就丢了过去,“放开她!”
  竟敢在他面前,欺负他夜景崇的女人?
  二哥这里的保镖真是欠揍!
  三名保镖还没反应过来,中间内倒霉的一位就被揪着后领拉开,紧接着左右两边一拳一个。
  三个保镖顿时被打散开。
  乔聘婷的脸上显然是被欺负了的表情,夜景崇惊了一下,她在哭。
  极少看到一向坚强的乔聘婷,会当着外人面儿哭。
  夜景崇原本不错的好心情,骤然被惹火了!
  “你们这帮混蛋——”
  攥着拳头,夜景崇就想教训眼前这几个不知好歹的保镖。
  但还没等动手,就被一个声音给止住。
  “夜少,您来了。”
  宫北跑了过来,这些保镖不认识夜景崇并不奇怪,但宫北很清楚他和南宫少霆的关系。
  看着眼前这一幕,宫北解释,“抱歉夜少,我们并不是欺负乔小姐,误会而已。”
  “误会?”夜景崇冷笑了声。
  “他们三个把她按在墙上,你跟我说是误会?”
  宫北虽然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今天晚上真是出奇的乱!
  冷子枭中了严重的枪伤,江千凌和她们又开始干架。
  好好的一场生日宴会,还没开始,就已经热闹的结束。
  “夜少,您和乔小姐认识?”这一点,让宫北很意外。
  话刚说完,宫北就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笨。
  乔聘婷这么难受,夜景崇看了就大火,他们两个人之间……
  “婷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滚开!”
  乔聘婷原本因为堂哥的事很难受,她惊讶,现在夜景崇怎么会突然来黑天鹅堡。
  但现在没时间管他,她要去找那个混蛋报仇!
  乔聘婷刚转身想去冷子枭所在的客房,宫北使了个眼色,几名保镖很快会意过来,匆匆的肉墙站在客房门口,阻断了乔聘婷。
  “你们给我让开!”
  “乔小姐,你冷静一下。”
  “滚开!听到没有!”
  好不容易被夜景崇从三个保镖压制之中解放了出来,乔聘婷的情绪还是很激动,说着就要动手。
  夜景崇皱了皱眉头,这气氛,跟他想象之中的不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言难尽。”宫北心里也不是很清楚。
  “总之,夜少还请你把乔小姐先带走,她好像跟千凌小姐她们吵架了,很不冷静。”
  夜景崇不是傻子,乔聘婷一直想去那个房间,可三个保镖就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里面是谁?”
  宫北,“冷子枭,冷少。”
  冷子枭?
  “他受了枪伤,现在里面休息。”
  “……”
  夜景崇无奈的笑了下,虽然他还没太明白眼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冷子枭在这儿,乔聘婷为什么会这么情绪激动,他多少能猜到了一些。
  恐怕,这小妮子是想替他堂哥复仇。
  毕竟,是冷子枭害的她堂哥死了。
  “他现在怎么样?”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冷少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乔小姐她……”
  宫北的话还没说完,夜景崇转身就朝着乔聘婷走过去。
  她的情绪还是很激动,跟保镖争执着。
  夜景崇站在乔聘婷身后,什么也没说,抬起手,默默的一记手刀砍下乔聘婷的后脖颈处。
  乔聘婷只感觉后脖子一阵酸痛,紧接着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所有知觉。
  夜景崇从后面抱住了瘫软的乔聘婷,拦腰公主抱起。
  宫北一眼明了,“夜少刚下飞机也累了,不如去那边的客房休息一会儿。”
  夜景崇没说话,抱着乔聘婷朝着另外一边的客房走去。
  很快,情绪激动的偏厅,顿时安静了下来。
  宫北松了口气,可算是把这个头疼的麻烦给解决掉了,还好夜景崇来的及时。
  只是宫北略惊讶,没想到夜景崇和乔聘婷之间——关系很不一般。
  隔着客房的门,冷怜歌一直害怕乔聘婷会闯进来。
  但现在外面很安静,似乎已经没了乔聘婷激动的声音。
  冷怜歌稍稍的松了口气。
  转过身,冷子枭躺在床上,英俊脸庞是没有血色的白。
  房间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冷子枭的被子只盖了一半,露出了精悍的上半身。
  他蜜色紧绷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疤无数,有些是新伤,有些已经淡到只剩下疤痕。
  但这淡淡的疤痕,也能让人想到当时伤口的凶狠程度。
  “……”冷怜歌走到床边,安静的坐下。
  他腰际缠绕着一圈圈的绷带,遮盖住刚刚取出子弹的伤口。
  想起刚才在加油站,冷子枭抱住她,以身子挡枪的那一刻,冷怜歌就后怕。
  她心里很来很恨冷子枭,虽然他是她的养父,把她养大。
  可是……
  乔聘婷那伤心激动的模样,也让冷怜歌心里很难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冷怜歌的眼圈酸胀的厉害。
  今天是她的生日,没有收到生日礼物就算了,可冷怜歌知道,她失去了一位非常好非常好的朋友……
  “……为什么哭?”
  安静的空气,忽然被低沉沉的嗓音打破。
  冷怜歌愣了一下,抬头,发现冷子枭并没有睡着,在偏头看着自己。
  冷怜歌没有说话,只是眼眸低垂的厉害。
  “今晚让你看到那些脏东西,我很抱歉……”
  “……”
  冷子枭双手撑着床,慢慢撑起身子。
  冷怜歌连忙站起身,“你受了伤现在不能动。”
  “没关系。”
  “……”
  冷怜歌没办法,只好拿过一个羽绒枕头垫在冷子枭的背后,起码,这样能让他靠的舒服一些。
  冷子枭唇角扯出一丝浅色弧度,“谢谢。”
  “……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不是养父替我挡那一枪,或许我……”
  想到那个场景,冷怜歌就后怕的要命!
  小手也是冰凉的发抖。
  温热的大掌,不打招呼的忽然从上侵略下来,按住冷怜歌低垂的脑袋,一如既往的宠溺。
  冷怜歌不明白,无法理解。
  明明这双手沾满了鲜血和罪恶,但是,为什么按在她头上,却是令人感觉到不可思议的安心强大?
  是她的错觉吗?
  “生日快乐。”
  “……诶?”
  冷怜歌愣了一下,抬头。
  冷子枭在笑,虽然是很浅的笑,但英俊到不行!
  有那么一刹那,冷怜歌觉得他是个温柔到再不能温柔的男人。
  “我知道你跟江千凌和乔聘婷的关系不错,本打算今晚带你来黑天鹅堡,给你过生日。”
  “……”养父……
  不是要把她送给那个变态的阎洛城吗?
  是她误会了吗?
  冷子枭把她打扮的这么精致,原来是要来黑天鹅堡给她过生日……
  “没想到,半路发生了这种事,让你的生日宴泡汤了。”
  “养父……”
  在加油站看到冷怜歌被那两个青龙帮的人劫持,冷子枭慌乱之中,把精心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也弄丢了。
  “生日礼物我给弄丢了,回头,我再补一个给你。”
  “……恩。”
  “你的脸怎么回事?”冷子枭注意到她的侧脸,又像是被人打过的痕迹。
  冷怜歌抬手摸了摸,“刚才不小心摔倒,滑了一下。”
  “……”
  划伤和打伤,是完全两个概念。
  而且,冷子枭一直都没睡,乔聘婷在走廊外闹得动静那么大,他怎么可能听不到?
  不用说,冷怜歌脸上的伤,也是因为他冷子枭的缘故。
  该死的!
  越是想好好保护她,就越是总会让她受伤。
  冷子枭痛恨自己的无能。
  与此同时,二楼的主卧室内——
  江千凌,“南宫少霆,白鸽的生日,是你安排的?”
  南宫少霆,“……”
  江千凌,“你早知道白鸽的底细对不对?她和那个男人有关系对不对?”
  南宫少霆,“……”
  江千凌,“为什么她们两个那么……”
  江千凌到现在脑袋里还是一团乱。
  白鸽是跟黑帮有关系?
  乔聘婷和白鸽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堂哥是被那个中枪的男人害死了吗?
  从小到大,江千凌都没见过乔聘婷这么疯狂激动过。
  不行,她还在外面闹,决不能让她胡来,杀人是要坐牢的!
  看着江千凌慌乱着急的模样,南宫少霆英俊脸庞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深。
  “该死的!南宫少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以南宫少霆的性格,他才根本不在乎什么白鸽还是乔聘婷。
  在江千凌知道,黑天鹅堡给白鸽准备生日宴会的开始,她心里就有些疑心。
  南宫少霆会管这种闲事?
  “你是故意这么安排的?你一早就知道乔聘婷和那个黑道男人有仇,你是故意的吗!”
  南宫少霆哑然失笑,“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虽然,南宫少霆对于乔聘婷这件事,也觉得蛮意外。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要不是你,乔聘婷也不会这样,还有白鸽她、”
  到底是白鸽,还是冷怜歌?
  江千凌很意外白鸽的身份,她一直以为白鸽只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打工妹……
  谁会想到她竟然是鼎鼎大名令人闻风丧胆纵横黑帮家的大小姐……
  她的头很疼!
  “千凌。”
  “离我远点!”
  该死的!
  原本早上好不容易离开了黑天鹅堡,谁会想到西泽尔又把她给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想到这儿,江千凌的心口就微微一疼。
  到底,西泽尔是怎么想的?
  “你为什么要担心她们两个?”
  “什么?”
  这才是南宫少霆会为白鸽举办生日宴会的重点。
  “她们两个是江千凌的好朋友,你不是商千凌吗?为什么她们俩会让你这么担心?”
  “……”
  江千凌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上了南宫少霆的套!
  南宫少霆往前一步,攥住了江千凌的手腕。
  “还不承认吗?”
  “承认什么?”
  “你就是江千凌!”
  “不是!”
  “你是!”
  “不是!南宫少霆,你是我见过最卑鄙的男人没有之一!”
  “这话你之前就喜欢说。”
  “你——撒开你的狗爪!”
  南宫少霆才不理会,从早上江千凌逃跑,他就一直在追踪。
  但是南宫少霆也很意外,西泽尔竟然会把江千凌主动送回来。
  但是,就算西泽尔真打算要把她带走,南宫少霆也做足了抢人的准备。
  他已经失去她一年多,这种煎熬的滋味,南宫少霆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说什么,这一次也不会松手,再让她逃走!
  “南宫少霆,你干什么?!放开,放开我!”
  南宫少霆,“……”
  慕帝凡发来的视频文件,江千凌怀孕期间的发疯痛苦,深刻在南宫少霆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疼,他更心疼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他这样的男人,害的她一家四分五裂的男人,到底哪里好?
  值得江千凌赔上自己的一辈子,为他牺牲到这种份儿上?
  而他,一无所知,甚至还那么残忍的让她滚!
  当时,她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
  心口很疼,疼的要命!
  “南宫少霆,你神经病,放开,放开我!!”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有三天,不,哪怕一天,当一个普通男人,那该多好。二哥,你也有这样的奢望吧?
  ——既然改变不了,就学着接受,什么奢望不奢望!
  想到冷子枭刚才说的话,南宫少霆殷红色唇角扯出一丝脆弱的无助。
  在他面前说那些漂亮话又怎样?
  他心里又何尝不想?
  放下一切,只想着江千凌的事,没有责任,没有包袱,只有能和江千凌有那么一天,敞开心扉,简简单单的幸福。
  那该是多美妙的一件事。
  但是,全世界男人都能做到的事,只有他南宫少霆,做不到。
  “南宫少霆!”
  被南宫少霆紧紧的抱着,江千凌几乎要窒息。
  不管她怎么挣扎,南宫少霆就是一动不动,像个机器人一样的紧固。
  “昨天晚上,你还恨我恨不能把黑天鹅堡都重新翻一遍,今天你又这样,南宫少霆,你当我是什么?”
  一定是被南宫少霆抱的太紧,不能呼吸,所以,心口才会突然这么难受。
  江千凌咬牙切齿,鼻尖微微泛酸,“我不是你身边的一只小狗,你高兴的逗弄两下,不高兴就踹到一边,你差点掐死我,差点掐死我!!!”
  南宫少霆,“……”
  “混蛋!你放开,我讨厌你,南宫少霆我讨厌你!!!”
  今晚,注定是个糟糕透顶,情绪激动的夜晚。
  像是被乔聘婷的情绪传染了一样,江千凌也克制不住突如其来的难受激动,在他怀里大声咆哮。
  而南宫少霆依然没有放手,就这么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了,我不是江千凌。为什么你不相信?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我!”
  招惹我喜欢上了你,而你却要那么对待我?
  为什么,南宫少霆……
  “现在你觉得我好了?等明天你不高兴了,是不是又会想掐死我?”
  “……”
  “南宫少霆,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大混蛋!!!”
  江千凌挣扎解放出来的双手,胡乱的捶打在南宫少霆的身上。
  一拳又一拳。
  南宫少霆眉头吃痛一皱,咬着牙强忍住喉头涌出的一股鲜红血腥味儿。
  从前, 江千凌就算拳打脚踢他一整夜,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可现在,他身体里五脏六腑都还在重伤之中,江千凌重重拳头连击的垂下来,疼痛可想而知。
  但南宫少霆还是不肯放手。
  他知道,这些天让她受了很多委屈,这样发泄出来也好,至少,她心里会舒服一点。
  只不过,发泄完之后……
  江千凌的一通乱垂爆发,整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哭累了,喊累了,也打累了。
  南宫少霆依然没有松手的迹象,江千凌却明显的筋疲力尽。
  “……小脾气发够了?”
  南宫少霆一句话,让江千凌刚刚平复了点的心情,又再次被他激火!
  只是这一次,拳头举起来还没落下,就被南宫少霆的手攥住。
  俯下头,南宫少霆的唇,就重重的封上了江千凌的唇,深有力的吻,狂风暴雨般的席卷下来。
  江千凌想挣扎,但是,却已经没了多少力气。
  只能被迫接受者来自南宫少霆全部的霸道的深吻。
  江千凌怕,真的很怕。
  怕南宫少霆这一个吻,一个简单的笑,勾勾手指,又把她整个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堡垒,再次崩溃。
  她不要爱上南宫少霆,这个男人太恐怖。
  恐怖到她会情不自禁的沉沦,把身心和命都为他交出去。
  她不要、
  她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妈妈也好,暖暖也好……
  “南宫、唔恩……”
  唇舌之间,好不容易空出一丝缝隙说话,下一秒,又被南宫少霆可恶的吞没封住了唇。
  视线内那张英俊脸庞,由清晰变模糊,再次清晰,再次模糊。
  饶是江千凌再是一只暴戾美艳的小豹子,可也干不过这头可怕危险的雄狮!
  ……
  已经午夜三点多钟。
  整个黑天鹅堡,依然灯火通明。
  折腾累了们的三个女人,各自被各自的男人控制在房间里。
  中央空调暖气开的很足,每一个角落,都暖和极了。
  宫北撸开袖子,低头看了看腕表。
  所有的保镖们,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轮流值班守备着。
  “宫北。”
  宫北转过身,发现塞巴斯蒂从楼上下来,显然是刚刚睡过一觉。
  “后半夜了,我来守,你去休息会儿。”
  “没关系,我还不困。”
  “听说,少爷打算这段时间,准备回z国?”
  塞巴斯蒂是南宫少霆的私人管家,宫北是南宫少霆的心腹。
  他们两个,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相当于南宫少霆的左膀右臂。
  分量,可想而知。
  “是的,塞巴斯蒂。”
  “这次少爷回z国,我很担心。”
  宫北略沉了几秒,开口,“这是少爷的职责,他逃不掉,也没办法逃。”
  塞巴斯蒂,“……”
  “宫北先生,塞巴斯蒂先生!”
  一名保镖跑了进来,没想到宫北和塞巴斯蒂两个人都还没睡。
  “怎么了?”
  “席薇茵,席小姐忽然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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