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狗血
还没等我再发出声,月生七就竖起一指抵住唇,给我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我别出声,随后还算善良地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就这么一个眼神,我就渐渐镇定下来了!
就见月七生弯腰对着四个方位拱手作揖,拜了又拜,随后一阵响声横空而出!
随后一左一右两黑影凑到了一起,面面相觑,月七生却几步走上前!
我不知道月七生在干什么,当看那俩黑影的反应,似乎是在进行着某种超乎常识的交流,那黑影突然拽着月七生往后退出一段距离,态度很是强硬的样子!
月七生看着手里的白灯笼,意味不明地冷笑一声,抬眼时,眼底浸满了冰冷凌厉!
抬了抬手,手中白灯笼飘忽在空中,骤然发亮,那两个黑影“啊”的一声,躲进浓雾里不敢出来!
随即月七生伸手接住灯笼,变魔术似的,将其一分为二,变成两个灯笼!
“啊----”我毫无预兆地被陆之庭拽到身边!
刀,月七生居然拿着刀冲我来了!
那刀在我食指上轻轻一划,“啊......痛......”我绷着手指叫喊着。
月七生不管我的死活,拽着我流着血的指尖,在灯笼上一笔一划地写下了“叶初然”三个繁体字!
几乎是完成的一瞬间,另一只白灯笼上,血淋漓的月七生也跃然纸上!
昏黄的灯光交相辉映,映照着血液缓缓流淌,仿佛那繁体的名字融为一体,燃烧起来,灼灼生辉!
不过须臾,原本白色的灯笼满身通红,原本鲜血写的繁体字红中带金,一片喜气!
月七生紧紧攥着我的流血的手指,坚定地铿锵有力地往前走,我也被刚才发生的一切震惊了,只能随着月七生一步步往前走!
“人间红喜亡人避,幽冥嫁娶三更雨,咯咯咯------”幽幽的唱和,一声接一声,还有悠悠荡荡的唢呐声,似迎亲,又像丧葬吹奏的哀曲,说不出的古怪!
月七色拉着我冲着迎接队伍走去,我的指尖的血越流越多,似乎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飘进了我的鼻子里!
那股血腥气让我又恶心又想打喷嚏,然后四下张望,依旧是浓得化不开的雾气,透出具体的轮廓,入眼的便是丘陵小道。
嗯------看着怎么突然有几分熟悉呢?
我纳闷儿低头,看到身上大红长衫吓得我一下就顿住了!
“靠,我怎么会穿成这个样子?”
正震惊时,月七生警告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我就真的没再说什么,此时此刻,认怂也不丢人,何况现在自己的唯一救命稻草就是这个该死的月七生,不知道是不是迷了心智,我现在特别信任月七生,似乎他就是我一生的依靠!
恍惚间,一身花花绿绿的媒婆打扮的人,涂着夸张的胭脂,甩着手帕,扭腰摆胯,摇曳生姿地朝我们走了过了,后面还跟着顶大花轿!
抬轿子的人个个画着脸谱,白脸红腮,咧着红嘴唇,一张张还挺眼熟,就像纸活行里扎的小人似的!
看着他们,一股寒气就从我的脚底直冲我的脑门儿,惊骇悚然,而月跟没看见似的,继续大步快走!
“请新-------”
“啊嗷嗷哦啊------”
就在那媒婆要喊之际,一道白光横空劈了过来,月七生好像早有准备似的,扬起紧握着我那流着血的手指,使劲一甩,我的血呀,就飞了出去,紧接着就真的一阵阵“鬼哭狼嚎”!
就这样,没有了媒婆的队伍,也没有了迎接的队伍,似乎连我们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只有雾,越发的浓重,甚至就在我旁边紧紧拽着我的手的月七生也只是了轮廓!
就在我快要完全溺死在这浓雾的时候,前面突然一个闪亮!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去看!
然而没等我看清什么,月七生直接拽下我脖子上的那块老玉,拽着我奔着那亮点跑去!
奶奶的,这也太粗鲁了,直接从老娘脖子上拽呀,要是在平常就这事,我定然闹他个“鬼哭狼嚎”!
可是此时哪有那个时间,随着我们的接近,那个亮点突然消失了,月七生也随之站住了,而我由于惯性的原因,直接狗啃屎地扑了过去!
“月七生,你太卑鄙了,居然敢明抢我的阴婚!”此时与月七生对峙而立的是苏芮,他还不忘瞪了我一眼,那神情就是“家有蠢妻”!
“苏芮,是你做事太不留情面,居然想把这老玉埋回九灵山老祖的坟里,你想断我重生之路,我为何不借机断了你的重生之路,没有了这纯阴之体.....”
“訇.....”一道斩影直奔月七生的喉咙,那月七生匆促间,一晃就消失了,即使这样,他也会身负重伤的!
我手握弑神弯刀,凶神恶煞地立于乱坟岗上,我靠,太侮辱我的智商了,差点被骗上床!
忽然间,豁然开朗,哪还有半点浓雾,再看我身上穿的还是原来的衣服!
又是艳阳高照!
“初然,我们回去吧!”陆之庭瞥了一眼周围,略有疲惫地说道!
“苏芮,给我一个解释!”既然都经历了这么多了,我也不怕在乱葬岗上把事情掰扯清楚。
“你问吧!”苏芮虽然样子有些倦,但整个人还是放松的。
“你知道的,我不知道的一切!”问,老娘有太多的问题了,都不知道从哪里问!
“我知道的很多事情,先说哪个?”
“少扯,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我不依不饶地追问着,我知道这也许是我探听他底细的最好时机!
“你刚才埋玉的地方九灵山老祖的份,是鬼魂府的大门口,世间的魑魅魍魉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你是纯阴灵体,你把老玉埋在那里,其实就是奉九灵山老祖的命令在那把守鬼魂的府门!”苏芮一口气说完,而我依然糊里糊涂!
“那月七生又是怎么回事?那刚才又拿灯笼,又上娇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也不知道问什么,应该说我想问的太多,却不知道该问哪个好!
“那个府门不是谁都能走到的,我虽是鬼王,却不及你的纯阴之体,所以只能让你去埋古玉,没想到给了月七生可乘之机,他割破你的手指,就是为了自保,那迎娶的队伍其实就是徘徊在鬼魂府门外的幽魂,被月七生利用,想乘机和你结下血契,取代于我!”苏芮从善如流地解释着。
我眯缝着眼睛听着苏芮的解释,哈,好一个只有四五百米,还是艳阳高照,没有鬼,你真是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呀,被月七生利用不说,还用血引路,他咋不弄个一盆狗血呢,那更驱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