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下的戏子

  厄运童子很懂事,白天一般都不在家里待着,而是出去找吉运童子。放了假我和雨宁也是在家里闲得无聊,等快递。
  出去玩?别闹,昨天出去玩了一天死了三十二个人,今天出去又得死多少?柯南出场一话才死一个人啊,我们出场半天,好嘛,三十二个。
  快递纷纷到了手里,拆开一看,秦尧买的东西质量真不是盖的,粗略看一眼都知道价格肯定不便宜,一边拆快递一边讨论这些东西都挂到哪里去。
  放假,真的是件很无聊的事情。
  放假最后一天所有快递都到了手,各人的房间安置也是落下了帷幕,因为我们房间的东西都是分开买的,所以谁都不知道谁的房间装成什么样子了。
  我只知道房东转了一圈以后,说我们四个都是才人。
  带薪假期结束,我和雨宁自然也拖着新衣服去了咖啡厅,而新衣服……
  特么居然是中国古代的小厮……
  为此,饕餮居然还特意在店里放了一颗巨大的樱花树,用来趁景!
  我了个靠,你有钱啊是不是!
  但是我总感觉这个重新摆放的格局有些怪异,是围着整个店最中间的樱花树展开的,而且饕餮这几天也不会久待在店里。
  樱花树下有个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低回婉转的调子,看身段应该是饕餮新找过来的人手,嗓子非常好听,眉目含情这个词用来形容他一点也不过分。
  下午的时候饕餮风尘仆仆地回来,面色有些匆忙,一边连声道歉今天得早些关门,一边让其他员工回去,我和雨宁这帮子人留下,所有动作堪称一气呵成,足以见得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戏子也停止了小调,安安静静垂手立在一边。
  “苏闵,镇魂玉找到了。”饕餮在怀里掏出了几张拍立得拍出来的照片,“这个人叫白念,身上有浓厚的地狱的味道,地狱生物,已经被放出来了!”
  “找到裂缝的具体位置了吗?”苏闵看了看,又把照片交给秦尧。
  照片上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子,栗色的大波浪,白色裙子,锁骨精致得简直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
  而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长长的项链,项链的坠子,就是那刻着繁复花纹的翠绿色镇魂玉。这次看到的镇魂玉不像上次看到时那的通透的绿色,而是里面似乎掺杂了红色的丝线一般。
  “没有,只知道在h大附近,但是却根本就找不到具体位置。”饕餮焦虑地揉了揉头,“海棠,今天有收获没?”
  戏子摇了摇头。
  “你们……在找什么?”我很纳闷。
  “地狱来的,恶魔。”秦尧皱了皱眉头,“海棠应该是个驭鬼人吧,能和鬼魂共生的齐人。”
  海棠点了点头。
  驭鬼人雨宁曾经说过,他家里就有几个驭鬼人。每一个驭鬼人都养着几只小鬼,小鬼看到什么驭鬼人都能看到,小鬼还能上驭鬼人的身。只是做驭鬼人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有的是眼睛看不见,有的是残疾,更有甚者是寿命减半。
  不知道这个被称为海棠的戏子失掉了什么呢。
  “饕餮,你又不怕恶魔,你慌什么?”雨宁哧了一声。
  “恶魔我的确不怕,但是我怕我四哥,睚眦。”饕餮叹了口气,“当年我和睚眦大战一场,双方皆是重伤。睚眦被除妖师发现,被封印在了地狱熔岩中心。如果他破除封印,第一个要来杀的就是我。”
  “我当年一战落下了旧伤,至今未愈,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再打,我肯定会死。”饕餮皱着眉头,双手交叉放在嘴前,“一直逃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只能在重新封印住地狱入口,但是现在连地狱入口都找不到。”
  “樱花树阵法也庇佑不了我多长时间,最多三年,睚眦就会从地狱熔岩中挣脱封印。三年之内,要么我全面恢复,再跟睚眦拼个鱼死网破,要么就是封印住那家伙,再封印个千八百年的再说。”
  “说白了还不是逃避。”我默默翻了个白眼。
  “工资翻倍,提成翻倍。”饕餮乜了我和雨宁一眼,“衣服特制不用还,不用押金不花钱。”
  “我们干了!”我和雨宁直接就炸了,“不就是个白念吗!拿下了就是了!”
  众人:“……”
  女人这种动物,是世界上最难懂的动物,古人诚不欺我。
  “白念……白大人……”秦尧摸着下巴估摸了一下,又拿出照片反反复复地看,到最后,轻轻把照片放在了饕餮的桌子上。
  “就是她,没有错了。”
  当时,就是白念一招把秦尧打成重伤的。
  是个硬点子。
  随后饕餮随手扔出几个小石子,小石子化为小人,也掏出一个装着沙子水一样的小瓶子,用毛笔沾了沾里面的液体,在墙上写出一个又一个殄文。
  那些殄文上依旧泛着淡淡的绿光,到最后小人们把整个屋子里里外外都写了一遍,绿光忽然大放,随后消失不见。
  秦尧偷偷告诉我说,这瓶子里装的就是黄泉水,鸿毛不浮的黄泉水。
  黄泉水有隐蔽气息和开通阴界的功效,饕餮用黄泉水来在墙上写殄文,意思就是哪怕睚眦真的从地狱里跑出来了,这里的黄泉水也能暂时性护他安宁。
  三年听起来很长,但是一眨眼就过去,这一点,学生党们应该是最深有体会的吧。
  回去以后众人不说话,秦尧也没走,一群人围坐在公寓沙发上,我慢慢地泡着茶水,心里一阵心惊胆战。
  刚才我和雨宁着实是有些过分了,被饕餮三言两语拿下了不说还没有征求其他人的意见,而且自打秦尧确定了白念就是白大人以后,气氛也变得更加沉重。
  敌方空前强大,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得水,想要收回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不知道苏闵会怎么想我,不顾大局?还是贪图小利?
  “你的茶水已经溢出来了。”古言提醒到,我一惊,赶快扶正了茶壶,慌乱地擦着桌上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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