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师祖

  “虎子!”陆一涵蹦跳着朝我跑过来,露出了笑容。
  我紧张了一把将她拉到身后,戒备的盯着那个墨镜男。
  “你干什么?”陆一涵被我动作弄得莫名其妙,斜着眼睛瞪了我一眼。
  “没事儿,我跟他之间可能有点误会。”墨镜男冲着陆一涵和善地笑笑,再看向我时,目光变冷了许多。
  “我真是没想到,你师傅怎么会看走眼,收了一个你这样的徒弟。”
  “你什么意思?”这句话让我的敌意骤然上升。
  “那么轻易地你就将秘籍交了出去,你难道不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吗?别说今天我市将着小丫头命拿的这药鞋,就算是我拿你师傅来要挟,这秘籍你也不该透露出去半个字。”
  我一下子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蒙了。
  不是他想要那个秘籍,还特地绑架了陆一涵来威胁我吗?怎么现在反而是一副说教口气?似乎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这些事情好像轮不到你来插嘴吧?”我已经伸手摸向怀中的骨棒。
  “你在怀里摸什么呐?那个人骨头棒子?”墨镜男眼尖的发现了我的小动作。
  我愣了愣,在店里的时候,从来没有将这根棒子拿出来过,眼前这个墨镜男是怎么知道我有一根骨棒的?
  不对他刚刚说我师父……难道他认识我师父?
  “您到底是?”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口上的语气,我也不敢怠慢了。
  “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师祖才对。”我竟然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把扇子,悠闲地打开,在手中悠悠晃着。
  “师祖?”我的声音顿时拔高了许多,后退了一步,重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墨镜男。
  说谎也找个靠谱点的吧?师傅从小时候捡到我就已经有了一身本事,也和我说过这打更人的本领是要学许多年的,面前这个男人不过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说是师祖,那岂不是连师傅的本事都是他教的,却这么年轻?我怎么可能相信。
  见我露出怀疑的目光,男人脸上浮出一些无奈。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反应,看看这个吧。”男人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发黄的纸,递给我。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来,上面是师傅的字迹。师傅琐碎的交代了我一些事情,说师祖早就和他见过面,要替他考察,这下一代的打更人选择是否合适,为了避免我不信,才特地留下一封书信。
  我确信这是师傅的亲笔无疑,字里行间都流露着师父的气息,不会有假。
  不是吧,面前这个看起来才比我大了几岁的男人竟然是我的师祖?我顿时有些头大。
  “你小子别看我看起来年轻,我早已经跨过了那道坎,再过个数十年外貌也很难有变。”墨镜男看出了我的心思。
  那道坎?难道是……
  我的心情突然难以抑制的激动起来。
  师祖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要是师傅也能够如此……
  “行了行啦,这些礼数我也不在意,既然你叫不出口,我也不强迫你叫师祖罢。”墨镜男挥了挥手。
  “等下,您刚才说是替我师傅考核打更人是否合适?”
  话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我自然也不会认为墨镜男是真的绑架了陆一涵,再者陆一涵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起来根本毫发无伤,哪有一点被绑架的样子?
  “ 是啊,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小子?”墨镜男哼了一声,“也不知你师傅是怎么看人的!”
  毕竟是我理亏在先,说辩解的话,声音也小了许多:“虽说是答应了,可我本来也没想真的将秘籍交给你,多半也是使诈。”
  见墨镜男不说话,我有些心虚地又补上了一句:“请问……如果考核不通过又会怎么样?”
  “本事你已经掌握,如果不通过,那只能是杀了。”墨镜男说得轻描淡写。
  杀了?
  我差点没跳起来,一颗心绷紧了,那他现在岂不是要杀了我?
  怎么办,我要对我的师祖动手吗? 动手的话我也根本打不过他吧?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宰?
  “行啦,也就不吓唬你了,考核也没有这么随意,我还会再观察你一段时间的。”兴许是我的表情有些好笑,墨镜男的神情缓和许多。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我会暂住在你家里。”墨镜男看了一眼旁边又自己玩起来的陆一涵,扭头对我补上一句。
  “暂住?”我重复一遍。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墨镜男伸了伸脖子,“既然你不愿叫师祖,总不能没得称呼,我在这旮沓化名谢灵,你叫我谢灵便是。”
  我点了点头,表情有些晦涩:“ 这可是您说要暂住。条件……可能不太好,您恐怕得将就将就。”
  我瞄了一眼谢灵停在门口的那辆黑色轿车,估摸着怎么也得六七位数才能买得起。
  谢灵怂了耸肩,对我的话表示不以为然。
  等到他真的站在了我的住处面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和你师父……就住在这房子里?”
  光是从语气里我都能听出他的震惊。
  我撇过了脸,直到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走向那扇门,才回过头来。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门后的景象更显凄凉。
  谢灵嘴角又是狠狠抽了抽,喉头滚动了一下,最后憋出一句。
  “算了……老子今晚开房去。”
  我用力点了点头,师祖突然造访,还要和我暂住在一间屋子里,怎么想我都会有些不适应。
  “你小子好像巴不得我走似的?”谢灵斜了我一眼。
  “哪敢哪敢。”我连连摆手。
  “料你也不敢有这种想法。”谢灵和我一声,从西装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这东西你收好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不过你记住,你现在还在考核期,别太依赖我。”
  我面色凝重地接过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底的话问出了口。
  “谢灵……你知道我师父的事情吗?”
  “你师父的什么事?”谢灵扭过头来,看见我脸上的表情便明白了。“嗯,我早先知道了。”
  “那您为什么不救救他?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和鬼三……”我一时激动,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不插手你们小辈之间的因果。”还没等我说完,谢灵便沉着脸打断了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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