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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苏培盛的话,一直沉默着的太后断然否决道:“张贵妃定不会做出如此事情,定是污蔑!”
皇后似是有些无奈,温声说道:“这是苏公公亲自审问的,还能有假?”
这时,丽妃扑到皇帝身前哭诉道:“还请陛下为昌儿做主啊!”
太后呵斥道:“还未查明真相!你做什么哭哭啼啼的样子!”
皇后苦口婆心的劝道:“母后,儿臣知道母后心疼张贵妃。但是张贵妃做出如此十恶不赦之大罪也是事实呀!”
太后板着脸怒道:“仅凭借着几个宫人的话就能定一个贵妃的罪名吗?皇后这也太草率了!”
皇后无可奈何的看向皇帝,唤到:“陛下,这......”
皇帝紧皱着眉头,沉默了一瞬,说道:“去宣张贵妃。”
很快,张贵妃就赶到了翊坤宫。明显在路上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张贵妃一进门面对扑过来要打她的丽妃也不惊讶,只是训斥道:“丽妃!你的仪态都学到哪里去了?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形如泼妇!”
丽妃被贴身宫女抱着,哭得梨花带雨:“张姐姐!臣妾和洪妹妹自问没有什么对不起姐姐的地方,姐姐怎能下如此狠手!”
张贵妃跪在皇帝面前,说道:“陛下,臣妾从未对洪妹妹和十一皇子下过手。还请陛下明鉴!”
皇后:“但是那几个宫人众口一词说是妹妹指使的。妹妹可有什么证据?”
张贵妃冷静的问道:“他们说是我指使的,又有什么证据?”
皇帝看向苏培盛,苏培盛连忙说道:“禀娘娘,岸嬷嬷留下的遗书中说是娘娘指使的。吉祥也招供了。”
张贵妃却是不依不饶:“难道遗书上说什么就是真相吗?说不定是岸嬷嬷胡言乱语呢?那吉祥本宫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有这个人!”
太后也是说道:“张贵妃说得对!这些证据都不足以证明是张贵妃所为!”
苏培盛继续说道:“吉祥说给他传话的小太监说是景阳宫的宫人。他曾经悄悄的尾随那小太监,确定那小太监就是景阳宫的人。而且虽然那小太监每次监面都做了掩饰,但是他记得那小太监手腕内侧有一个痣,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皇帝开口说道:“去把景阳宫的所有宫人都叫过来,让吉祥认一认。”
苏培盛应声出去办事了。没过多久,苏培盛就带了一个小太监进来了。“回禀陛下,这是小罗子,就是吉祥所说与他接头的小太监。是张贵妃娘娘身边的二等太监。
但是小罗子不承认自己见过吉祥,也不承认吉祥做的事是他传话的。”
皇帝微垂眼眸:“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要让他说真话!”
苏培盛又出去审问小罗子,不过这次有皇帝发话,他倒是不必顾忌其他,只用尽办法让小罗子开口就行了。宫里折磨人的法子很多,小罗子还没撑过半个时辰就招了。
但是这说的内容却是很耐人寻味:小罗子是被瑶修仪身边的一等太监罗景指使的。
之所以说这句话很耐人寻味,罗景是张贵妃亲自指了去伺候瑶修仪的。而若是没有张贵妃的支持,那瑶修仪断不可能在进宫短短的几年内把手伸的那么长,管到了相隔甚远的翊坤宫。
果不其然,等苏培盛把小罗子的供词禀告了以后,丽妃根本就不相信:“瑶修仪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耐能害了我儿!”
不等丽妃说完,太后就训斥道:“丽妃!你不顾宫妃的仪态,在这里大喊大叫的也就罢了!现在却又不能明辨是非,分清曲直!这成何体统!”
皇后在一旁劝道:“想必丽妹妹也是关心则乱,还请母后莫要生气了。”
这时,皇帝开口了:“瑶修仪谋害皇嗣,赐死。张贵妃管教不严,致使瑶修仪犯下如此错事,降为昭华,剥夺其协理六宫之权,另禁足半年,抄写法华经百遍为洪小仪及洪小仪肚子里的皇嗣祈福。”
丽妃闻言刚要开口说话,皇帝便起身道:“天色已晚,朕就先回乾清宫了。洪小仪的身后事就交给皇后了。”说罢,直接起身离去。
太后的面色也很难看,到底是没有多说什么,冷哼了一声也起身离开了。皇后温和的扶起丽妃,说道:“妹妹莫要伤心了,十一皇子还需要妹妹照看着呢。若是十一皇子需要用什么药材,妹妹只管来坤宁宫要。”
丽妃面带恨意的看了张贵妃,哦,不是,现在应该叫张昭华,一眼,低声应了:“是,臣妾知道了。臣妾一定好好照顾十一皇子。”
皇后拍了拍丽妃的手:“这才对嘛。天色也不早了,丽妹妹带着十一皇子去歇息吧。这里还有本宫呢!”说着,又转头看向张昭华,声音冷了一些:“张妹妹也回去吧,对了,张妹妹如今是正三品的昭华,倒是不能居于景阳宫主位了。还请妹妹尽早挪出主殿,本宫也好给陛下回话。”
张贵妃攥紧了拳头,到底是没有冲动的和皇后起冲突,不发一言的走了。
由于十一皇子的乳母也被下药,毒已经侵入肺腑,无力回天。短时间也没法找到一个能信任的人,丽妃只好亲自抱着十一皇子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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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随着瑶修仪的死亡渐渐落下帷幕。但是没多久,一则奇怪的流言开始兴起。
大家私下里都传说,这件事林贵妃也插了一手,就为了把瑶修仪弄下去。不为别的,就为了为钱修仪出一口气。
大家私下里猜测,林贵妃是“磨镜”,而钱修仪等住在永寿宫与林贵妃交好的几人就是因为被林贵妃宠爱,这才能在无宠的情况下还在大封后宫的时候被晋封。
而钱修仪看瑶修仪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不过因为瑶修仪得宠这才没有闹起来而已。
原因其实很简单,原本修仪的位份是只能一个人的。原本大封后宫的时候钱嫔升为修仪钱修仪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这也抬了抬四公主的身份。
但是没过多久,当时还是充容的瑶充容就哄得皇帝要再给她升位份。原本这也没什么,与钱修仪也没有关系,但是皇帝极为宠爱瑶充容,竟然想直接把瑶充容升为昭容。
但是被皇后劝了下来,瑶充容却也不是什么善茬,硬生生让皇帝破例封了她也做修仪。而又因为她有封号,生生比钱修仪高了一头。这可把钱修仪气坏了,多次当面刺她。
这次的事情虽然看不出林贵妃插手的迹象,但是仅凭着只言片语的强拉硬扯,就足够人造谣了。一时间,各种乱七八糟的谣言甚嚣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