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温叙礼眼神一凛,默默放下了调色盘子。
  这附近是富人区,要找模特需要跑挺远。等人找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温叙礼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我来给你搭戏。
  白弦羽:
  温叙礼不由分说地坐到了白弦羽的身旁,伸出手臂将他揽住。
  白弦羽身子一歪,直接倒入温叙礼的怀中。对方的怀抱是那样的熟悉而温暖,令他着迷沉沦。
  可惜他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就算是拥抱,也要打着艺术的旗号。
  没有名分的小羊羔扁扁嘴,不高兴了。
  你过来做什么?你随便让个仆人跟我搭戏好了,你来演,那谁来画?白弦羽抬手,轻轻地推了推某大尾巴狼。
  温叙礼反而将人抱得更紧了:我让人给我们拍照录像,到时候我看着素材画画就行。
  他拿起遥控器,直接转移话题:你想看什么片子?我帮你找。
  最近有新电影,就那个吧。白弦羽也就闹闹别扭,给醋精添添堵,没真打算把人给轰走。
  如今台阶就在脚边,他自然顺着坡下。
  佣人拿着相机,对着两人又是拍照又是录像,收集了满满的素材。
  一个电影长达两个小时,但收集普通素材用不了那么久。
  佣人把相机放在客厅茶几上,默默走到一边去。
  不管是温叙礼还是白弦羽,都安安静静地装死,继续看电影。
  什么取完材该撒手了,不存在的。搂搂抱抱看电影,才是生命的真谛!
  夜间,繁星满天。
  美丽的星星犹如一颗颗钻石,点亮了天空。
  不过,这美丽的景致,白弦羽却没有半点心思去欣赏。
  今天下午温叙礼拿着素材去画画,还让他坐在一旁等候,时不时就让他转转身摆摆姿势什么的。
  虽说摄像机里有素材,但温叙礼随便扯了借口,还是跟白弦羽继续相处了。
  累了那么久,白弦羽自然困得不行。一到夜里,他脑袋沾着了枕头,直接就睡过去了。
  半夜,白弦羽迷迷糊糊地起床,去了一趟厕所。
  他眼睛微眯着,眼皮子都快要合上了。
  居住了几十年的房子仿佛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哪怕闭着眼,他也知道该往哪儿走。
  开门,上床,拉过被子,睡觉。
  期间没有绊倒半点东西,非常顺利。
  只是走过了屋。
  主卧里,温叙礼被这动静惊扰,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望着身侧多出来的人,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待会儿晚上12点还有一更。
  基友:15号日万活动,上吧。
  我:
  第34章 画家vs模特(9)
  温叙礼心绪不定, 眼底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虽然没紧紧挨到一起,但身侧的人身上有一股沐浴乳的清香, 不断地往他鼻子里钻。
  跟心烦意乱的温叙礼不同, 白弦羽睡得正香。
  他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好像好像跟平时睡觉有哪里不太一样, 导致他不习惯。
  他的身体的挪了挪,窝进了的温叙礼的怀里。他的手还环上了温叙礼的腰。
  温叙礼:!!!
  虽说温叙礼打着绘画的名义, 没少为自己谋福利。但那些都是经过白弦羽同意的, 在对方的注视下进行。
  至于这种偷偷摸摸,大半夜把人给弄自己怀里的龌蹉事,温叙礼还真干不出来。
  温叙礼没有这打算, 不过他的小羊羔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让人哭笑不得。
  怀中的人暖暖的,还有点儿软,像只可爱的小羊羔,全身上下的毛毛都软软的,让人很想撸一撸。
  温叙礼将目光移向天花板,努力放空自己的思绪。
  这个夜晚, 他注定是无法安睡了。
  白弦羽没心没肺, 睡了整整一晚。
  直到第二天太阳升起, 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天亮了啊白弦羽的嘟囔声戛然而止。
  他好像抱着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他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虽然没看到脸,但在熟悉的身形,这种枕在八块腹肌上的感觉不是温叙礼又能是谁?!
  白弦羽猛得跳了起来, 蹦到了床下。
  他一手指着温叙礼,手指还有些颤抖: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你衣服穿得好好的,我觉得我有对你做过什么?
  温叙礼被吵醒,单手撑着被单,坐了起来。
  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之色,是因为昨晚久久无法入眠,硬生生熬出来的。
  白弦羽低下头,发现自己的睡衣都穿得好好的,衣服也没破烂。这身睡衣也是他昨晚穿的那件,没换过。
  刚才白弦羽也是睡迷糊了,才会问出这种幼稚的问题。
  其实上他跟温叙礼当了几十年的夫夫,做没做,动动身体就能感觉出来。
  温叙礼支起膝盖,将手肘立在上面,单手托着头,定定地看着白弦羽。
  而且,你仔细看看。这里是我的房间。是你大半夜的忽然跑过来,与我无关。
  你睡觉不关门是要招惹谁?白弦羽撇撇嘴,有些不满。
  这次好歹他在家,万一住的是其他人呢?
  那对方岂不是也跟温叙礼大被同眠、睡上一宿?
  虽说什么都没做,但他也是会吃醋的!
  我昨晚忙公事忙太晚,忘了关门。
  温叙礼掀开被子,走了下来,一步步朝白弦羽逼近。
  面对温叙礼,白弦羽向来是色厉内茬。他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脸上是掩不住的惊慌之色。
  温叙礼俯下身,低笑一声:是我不好。我没关门,勾引你来。我错了,我道歉行不?
  白弦羽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这、这说得他跟个小流氓似的
  两人的距离是那样近,近到白弦羽都能感受到对方那温热的呼吸。
  这样暧昧的气氛让白弦羽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很想夺路而逃,远离这个尴尬的场景。但,他的腿这会儿软得要命,跟面条似的。
  别说是跑路了,就连迈出一步,他都抬不起脚。
  嗯?温叙礼挑眉,眼里尽是戏谑之色,怎么不说话?是觉得我的道勤不够诚恳吗?你要是还不满意,还可以给我出个惩罚,教训一下我这个不关门的家伙。
  白弦羽羞得不行,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他只是吃醋,才瞎咧咧而已。
  在自己家不管卧室门算哪门子的过错,温叙礼还认真探讨起来了
  不、不用。我睡觉也不规矩,不知道怎么的就跑错你屋了。白弦羽紧张地捏着衣角,好好的一件衣服都快要被他折腾坏了。
  温叙礼的神色变得正经严肃起来,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我估计你是梦游了,这病麻烦可不小,要趁早医治。不然以后误闯别人的家,被当成色狼逮起来是轻的。万一走出大门,被车撞了,那说不定就没命了。
  白弦羽:
  他才没有梦游症!
  他睡那个房间睡了几十年了,昨晚脑袋昏昏沉沉,走错了很正常。
  温叙礼掏出手机,眼瞅着就要吩咐管家去寻找名医了。
  白弦羽可丢不起那么大的脸,他赶紧扑过去,抱住温叙礼的手。
  别!
  白弦羽脸色微红:我没有梦游症,我只是、只是
  温叙礼只当他们的过往是一场旖旎的梦,只是用科学无法解释的浪漫交集温叙礼可不知道他们真有一个前世,他不可能用前世的习惯来解释清楚。
  白弦羽咬了咬唇,神色纠结。
  那发愁的小模样,可爱得要命,让人只想去拿些草来逗逗他。有了吃的,小羊羔总能重新开心起来了吧?
  很难为情吗?温叙礼勾唇。
  没事,我懂。是我这人不正经,竟然不锁门。你一扭就开了,进来是理所应当的。是我不好,没干正经事,净勾引你做这些下作的事情。
  温叙礼眉目俊秀、面如冠玉,整一正人君子。这样暧昧不清的话,从他的嘴里的说出来,总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感觉,分外带感~
  别说了
  白弦羽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
  求、求放过
  白弦羽忽而灵光一闪:我、我以前在孤儿院,睡觉的房间就在厕所的左边,习惯了。
  二楼有客房和主卧,客房位于厕所的右边,主卧位于厕所的左边。
  白弦羽很艰难才给出了一个正当理由,只可惜温叙礼并不买账。
  他微微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明摆着不相信!
  白弦羽绝望了。
  也是,他思考了那么久才憋出这么个理由,换谁都不信啊。
  这下子,脸是丢尽了,他不想做人
  白弦羽终于忍不住,举起双手,捂住脸,蹭蹭蹭地跑了出去。
  那落荒而逃的模样,特别萌
  温叙礼静静地注视着他,感觉心脏都被塞满了。
  好可爱!
  白弦羽飞速从走廊上飘过,从自己微微张开的手指缝里头看到了管家、女仆
  这些人都能看到,他是从温叙礼的房间里钻出来的!
  要命,杀了他吧!
  今天的日子非常平淡,也就普通画画。
  不过,因为风波,白弦羽心里有点儿不自在。
  下午的绘画完成,他就立马钻回了客房里,估计是不呆到晚餐上菜,他都不打算出来了。
  白弦羽在被子上滚了滚,痛苦地抱着脑袋。
  啊啊啊!我竟然主动送进温叙礼的窝里了,温叙礼那牲口还笑我,说我被他调戏的兽、性大发半夜钻房间
  听着白弦羽的哀嚎,系统不为所动。
  【我说你跟他都睡几十年了,老夫老夫的,你还有什么好害臊?】
  白弦羽扁扁嘴:这怎么一样?
  成熟的叙礼跟刚上大学的叙礼,还是有一些差别的。叙礼现在还是个没开过荤的纯情小伙,我钻他被窝,跟色狼似的,我怎么能不害臊?
  【纯情小伙?让你穿睡衣、泳裤画画的纯情小伙?】
  【哦,纯情是对比出来的。跟你个久经沙场的老油条比起来,他确实够纯情。】
  白弦羽:
  谁给他一把菜刀,他要剁了这系统!
  夜幕降临,厨房那边也烹饪好了饭菜,等着主人品尝。
  温叙礼来到客房门前敲了敲:小羽,该吃晚餐了。
  来了。白弦羽打开门,走了出来。
  以往他有些毛毛躁躁的,走路的姿势也是随心所欲,跟普通人一样洒脱。哪怕学过贵族礼仪,他也懒得走那些优雅步子。
  但这会儿,白弦羽就跟在温叙礼的身后,小步小步地挪腾着跟大家闺秀似的。
  温叙礼失笑:不敢跟我并肩走路了?
  没。白弦羽壮起胆子,上前一步。
  温叙礼微微颔首:这才对。你放心,我今晚会做个正经人,绝对不开门勾引你。
  白弦羽脸又红了。
  这梗是过不去了是吧?
  不过,出乎白弦羽意料的是,温叙礼并没有带他去一楼的饭厅,而是把他带去了多功能房。那间前不久,管家才带着人重新布置过一番的房间。
  我们今晚来这里吃饭?白弦羽有些意外。
  嗯。
  温叙礼推开门。
  屋内摆放着美丽的红玫瑰,用气球彩带之类的装饰品布置得非常梦幻漂亮。
  屋子里有一张餐桌,餐桌上摆着美味的食物。每一道,都是白弦羽爱吃的菜。
  当然,这些都是重点,重点是墙壁上挂了很多副画,画中人全是白弦羽。而且,这些画都是请白弦羽来当模特前画的,白弦羽都没见过。
  温叙礼反手把门关上,隔绝了外面仆人的视线,给两人留出一个私密空间。
  小羽,我喜欢你很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我的梦中出现,而且是每一次的梦境都有你。我看到我们相识相爱,看到我们甜蜜的婚后生活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你。关于你的梦忽然到来,来势汹汹,我不知道这个梦会不会忽然消失。于是,我开始学习画画,用绘画留住你
  那天面试看到你的时候,我真的很惊讶。你跟我梦中的人一模一样,连后背的痣都长在了一样的位置。你喜欢吃的菜、你为我泡茶的姿势,全都跟梦中一般无二
  白弦羽感觉内心的一角,正在疯狂陷落。
  原来叙礼想了他那么多年,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过了那么多年
  真恨不得能早点出现,早点跟叙礼在一起啊
  小羽,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温叙礼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放的是一块精美的手表,跟白弦羽以前戴的那个表一模一样。
  白弦羽拼命地点头。
  就他这猛烈的姿势,如果是对着地面,估计能哐哐哐地磕出一头血来。
  我愿意!叙礼,我也梦到你了,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白弦羽隐瞒了自己的任务,利用梦境这个借口,跟温叙礼顺利会、师。
  你也梦见我?那我们真是命中注定的一对。
  温叙礼大手一揽,直接把白弦羽抱进怀里。
  他抬手,用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白弦羽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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