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原来如此
第169章 原来如此
苏烨直接就瘫软在了沙发上。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脸上的表情看着让人特别的心疼。
苏清还有点没有搞清楚状况，表情有点发愣，追问道：“什么绝宵宫？你们再说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小弟，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
张霄略微有些惊诧，看着苏烨问道：“你没跟她说？”
苏烨苦涩的哼了一声，双手捂着脸弯下腰去，肩膀开始轻微的抽搐起来，声音哽咽的说道：“我冤枉了大姐，我真是蠢啊……早应该想到的，我早应该想到的。”
苏清急的都快要上火了，走过去提着小弟的后衣领将他拽起来，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你倒是给我说啊！”
张霄见状说道：“得嘞，估计他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咯，还是我来说吧。”
张霄将苏烨遭到绝宵宫刺杀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苏清听的是目瞪口呆，居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小弟跟大姐都居然都没有告诉自己，他们还把自己当成家人吗？
张霄说：“正是因为把你当成家人才没有将这些龌蹉的事情告诉你啊，就是不想让你也被牵扯进来。其实不管是你大姐还是小弟，他们都真的很关心你。”
苏清惨然一笑：“我宁愿不要这样的关心，也不想看到他们互相残杀！”
苏烨慢慢的抬起头，眼眶发红眼角湿润，不过神色已经冷静下来，他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姐知道我被绝宵宫刺杀的时候会是那种反应了，当时我以为她是在演戏，事实或许是大姐觉得是我自导自演。绝宵宫这件事情彻底激化了我跟大姐的矛盾，最终获益者只有柴咏诗那个贱人！”
“现在明白了也不晚。”张霄淡淡的说道：“柴咏诗嫁给你爸本来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你爸已经去世，他怎么想的无人知晓，关键就是你们俩要振作起来，不能让柴咏诗的奸计得逞！”
苏烨说：“可是现在我已经快要失去对董事会的掌控了，那个女人步步紧逼，股东们几乎全部站到了她那一边，现在她又提出增资计划，如果我不想手中股权被稀释的话就要拿出等额的资金投入到公司呢。然而我现在手里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现金，柴咏诗这样做就是想要将我手中的股权压制到一个极限，这样她就可以顺利的抢夺控股权，成为苏氏集团真正意义上的掌门人了。”
张霄说：“行啦，我来这里不是听你抱怨的，而是来解决问题的，想办法把柴咏诗约出来。我想跟她见一面，好好谈谈。”
苏烨摇了摇头，说：“没用的，那个女人早已经变得陌生至极，她现在一门心思想要掠夺控股权，怎么可能出来跟你见面。”
“有没有用见过才知道，你去帮我约一下。”张霄坚持。
苏烨看了他一眼，最终默默的点了点头。
……
……
某酒店总统套间。
自打从苏家搬出来之后，柴咏诗就一直住在酒店内。虽然以她目前的财力完全可以购置一套豪华的别墅，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大房子只会让她觉得空虚，就连总统套房都不想住了，想要换一个单人间。
只有在逼仄紧凑的房间内，那种空虚的感觉才会最弱化。
没有去公司的时间内，柴咏诗基本上就把自己锁在套房内，谁也不见。
她讨厌这个地方，讨厌这座城市，每天晚上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苏文若。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的，对不对。”柴咏诗看着怀中苏文若的照片，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滚落出来。
电话忽然响起，柴咏诗擦掉眼泪，拿起电话。
“我想跟你谈谈。”电话那头传来了苏烨清冷的声音，没有任何客套，上来就开门见山。
柴咏诗回答道：“小烨，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只要你肯交出股权，我可以保证你跟苏清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而且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跟苏清，我要的只是苏氏集团罢了。”
苏烨冷冷一笑：“所以你找绝宵宫杀我，也不是想要伤害我？”
柴咏诗愣住了，这件事情他居然知道？
“怎么不说话了？计谋被我拆穿了所以无言以对吗？柴咏诗，你就算不给我面子，给我死去老爸一个面子行不行？出来跟我见一面！咱们好好谈谈。如同实在是谈不拢，那就死磕到底吧。”苏烨漠然的说道。
柴咏诗长长的吐了口气，说道：“好吧，在哪儿？”
苏烨说了个地名，柴咏诗默默的挂上了电话。
她将苏文若的遗照放好，指尖拂过照片上苏文若的脸庞，柔声说道：“文若，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儿子……但是我没有其他选择，对不起。”
整理好心情，去洗手间化了个妆，柴咏诗拎着包出门。
开车到达了见面的地点，一个很偏僻的农家乐，离市区足有三十公里的距离。
苏烨就站在农家乐的大门口，脸色清冷。
柴咏诗下车后将车钥匙交给泊车仔，踩着高跟鞋走到苏烨面前。
“你胆子倒是挺大的，居然一个人来，不怕我杀了你吗？”苏烨恶狠狠的说道。
柴咏诗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小烨做不出这种事情来，你就是恨死我，也不会采取过激的方式。”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这就是鸿门宴，你今天必死无疑。”苏烨威胁道。
柴咏诗依旧在微笑：“如果真的如此，那我也没什么遗憾。”
“你……”苏烨被挤兑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暗自捏紧了拳头，转过身：“有人在包厢等你，自己去吧。”
这下轮到柴咏诗困惑了，问道：“不是你要跟我谈吗？”
苏烨漠然的说：“我跟你可没有什么好谈的！真正要见你的人在包厢。”
柴咏诗想了想，恍然大悟：“是张霄张先生吧。”
苏烨哼了一声，心里却很是惊讶，这女人果然厉害，居然直接猜到了。
柴咏诗对着苏烨笑了笑，虽然她比苏烨也大不了几岁，可是毕竟当了对方好几年的小妈，有着心理上的天然优势，完全是不自觉的就带入了长辈的身份。
只可惜苏烨现在是完全不领情。
柴咏诗倒也不在乎，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入了包厢。
张霄正在里面跑功夫茶，不过看上去不怎么成功就是了。
柴咏诗站在门口，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说：“张先生真是好雅兴。”
张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尴尬的笑了笑，说：“我这就是附庸风雅，关键还失败了。功夫茶这玩意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
柴咏诗将手包扔到了沙发上，轻轻的挽起了袖口，说：“还是我来吧。”
张霄眨了眨眼睛：“你会？”
“以前文若就很喜欢喝功夫茶，跟着学了几个月，勉强算是入门了吧。”柴咏诗谦虚的说道。
张霄立刻就将位置让了出来。
接下来就是柴咏诗的表演时间了，不管是洗杯还是洗茶还是烧炉，每一个环节做起来都充满了美感，张霄在旁边直喊666。
柴咏诗夹起闻香杯递过去，张霄接过在手心慢慢的搓着。
“张先生特意找我来，有什么指教？”柴咏诗忽然问道。
张霄笑了：“我以为你能憋着不问呢。”
“呵呵！”柴咏诗轻笑一声：“让我猜一下，张先生怕是为了苏氏集团的事情来的吧！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情的话，小女子也是无能为力。”
张霄却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柴咏诗差异了，轻挑一下秀眉：“不是为了苏氏集团？”
张霄说：“苏氏集团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要谈一点其他的事情。比方说，这个小姑娘！”
说完拿出了几张照片，慢慢的放到了柴咏诗的手边：“认识吗？”
柴咏诗的瞳孔在一瞬间急速的收缩，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继续泡茶：“不认识。”
张霄一直都盯着柴咏诗的手，在看到照片的那个瞬间，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抖了几下，茶水都洒了出来，这是应激反应基本上无法避免。
所以，柴咏诗在撒谎。
“柴小姐，我没有恶意。相反我是想要帮你，如果你坚持不认识这个小姑娘的话，那今天我们的见面就真的只能是茶话会咯。”张霄似笑非笑的说道：“几岁的小姑娘正是最想妈妈的时候，她已久很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妈妈了，在这么下去，怕是要叫其他人妈妈！”
柴咏诗猛的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痛苦，跟她嘴角的笑容行成了鲜明的反差。
“张先生，我佩服你。”柴咏诗做了个请的手势：“茶已经泡好了，请用吧。”
张霄端起功夫茶抿了一口，赞道：“不错，回味悠长，好茶！”
柴咏诗从手包中拿出女士香烟点燃，大拇指顶在自己的额头上，脸色略有些发白，片刻之后声音颤抖的说道：“她还好吗？”
“你不想自己去看？”张霄淡淡的说。
柴咏诗苦涩一笑：“我已经半年没有见到她了。他不让我见女儿，还用女儿来威胁我。”
张霄心里一喜，知道自己这一手是赌对了，柴咏诗果然开始慢慢的放下戒备，开始跟自己正儿八经的沟通。
当然，这仅仅是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而已，接下来还是要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很容易就将柴咏诗给吓回去。
“你想回家吗？”张霄没有小姑的话题上继续展开，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柴咏诗愣了一下：“回家？回那个家？苏家么？”
张霄摇了摇头：“苗疆，你的老家！”
柴咏诗这下是真的惊讶了，用一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眼神看着张霄，片刻之后笑了出来：“张先生，你真厉害，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张霄说：“这点你倒是高看我了，最先看出你来历的并非我，而是平老爷子！”
柴咏诗轻轻蹙眉：“平绪钦老爷子？”
张霄点了点头，说道：“第一次给苏文若治病的时候，老爷子就已经猜出了你的来路，不过那时候他并没有太过于肯定。苏文若的第一次病症，其实也是你下的手对吧，在他体内植入了苗疆特有的蛊虫，想要慢慢的折磨死他。一开始我以为你是跟苏文若又什么深仇大恨，后来发现你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柴咏诗却笑了：“张先生，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我还以为你是无所不知的呢。”
这话让张霄略有些错愕，问道：“难道我猜得不对么？”
柴咏诗说：“对，但是也不是全对。我跟苏文若之间却是有仇恨，因为他害死了最疼我的表姐，否则你以为莫家栋能使唤得了我？苗疆的女子，不会轻易受人威胁的。”
这个八卦很出乎张霄的预料，在胡佳航的调查中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不过话匣子既然已经打开，柴咏诗也就没有继续卖关子，将烟头碾息了之后，开始讲述她跟苏文若之间的爱恨情仇。
事情的开端，还要追述到十多年前。
那时候苏文若的结发妻子重病缠身，苏文若寻遍名医却还是无法治愈自己妻子，甚至连病因都找不出来。万般无奈之下，苏文若开始尝试一些偏方，并且将寻找的重点转移到了民间那些老中医甚至是巫医的身上，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苏文若听说苗疆有一位特别厉害的巫医，最擅长治疗各种疑难杂症，于是他千里迢迢的奔赴苗疆寻找这位巫医，希望能请她出山为自己的妻子治病。
这位巫医，就是柴咏诗的表姐。
苗疆的气候很复杂，巫医所在的地方又是大山的深处，苏文若孤身一人进入大山，不幸迷路，又遭遇到了瘴气的侵蚀，差点就死在了大山中，外出采药的巫医发现了他，将他救回了寨中。
命运就在这时候跟他们开了个玩笑。
苏文若喜欢上了巫医，并且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
苗疆女子天性淳朴，根本不是苏文若这种花丛老手的对手，不到半个月就被苏文若拿下，还发生了肌肤之亲。
之后苏文若在苗疆住了大半年，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妻子，内心自责的他也不好意思让情人去给正妻治病，借着一次外出的机会离开了苗疆，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而那时候，巫医已经怀有身孕了……
张霄打断了柴咏诗的话：“等等……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个小姑娘其实是苏文若的女儿吧。”
“我说你脑子有问题吧。”柴咏诗翻了个白眼：“我表姐怀孕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真是苏文若的闺女，至少得十几岁，这丫头有十几岁？”
张霄讪讪的笑了笑：“哈，失误失误，脑抽了。你继续。”
柴咏诗又点了支烟，徐徐的吐出烟雾：“接下来的事情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表姐怀孕，难产，孩子跟自己都没能活下来。表姐死的时候我才八岁，那天的情况我记得特别的清楚，表姐拉着我的手让我替她报仇！从那天开始我就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找到苏文若替我表姐报仇。”
张霄调了挑眉：“不对啊，如果你真的是想要替你表姐报仇，怎么可能被莫家栋威胁？你们应该是合作的关系嘛。”
柴咏诗说：“一开始确实是合作，但是后来出了点意外。”
张霄立刻就明白过来：“你喜欢上了苏文若，你爱上他了！”
柴咏诗并没有避讳这一点，很干脆的点了点头：“没错，我爱上了苏文若。我原本以为仇恨足以支撑我完成复仇，但是没想到苏文若却是一个……在我爱上他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表姐为什么回沦陷了。文若风趣幽默，才华横溢，虽然花心但是专情，他其实知道我是为了表姐报仇而来，但是他并没有说破，反而对我用情越发的深。我终究还是没能逃出他给我织造的那张温柔网。”
张霄说：“于是莫家栋绑架了你的女儿，以此来威胁你要除掉苏文若？”
柴咏诗点了点头：“是的，接触苏文若没多久我就在他的体内种下了蛊虫，那种蛊虫可以慢慢的侵蚀人的五脏六腑，让人在极度痛苦中死去。一开始我是准备慢慢的折磨苏文若的，可是后来我爱上他，就终止了蛊虫的生长，并且还想将蛊虫从他的体内弄出来。
然而种蛊容易拔蛊难，蛊虫一旦进入人体就很难能弄出来。我偷偷的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成功，顶多延缓蛊虫的生长。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就被莫家栋知道了，他一开始并没有说什么，私下里却偷偷去了一趟苗疆绑架了我的女儿，然后用女儿来威胁我。
我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催动蛊虫生长，文若也就此一病不起。莫家栋不停的威胁我，如果拿不到苏氏集团的股权就让我一辈子见不到女儿，我夹在当中非常的痛苦。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苏婧跟苏烨居然斗了起来，我就借着这个机会慢慢的蚕食苏氏集团，并且趁着文若神志不清的时候，让他签下了一份股权转让合同。
平绪钦的出现打乱了我的部署，所以我私下找到了绝宵宫希望他们能弄死苏烨，就算弄不死也能加深苏烨跟苏婧之间才矛盾，而且还能延缓平绪钦对苏文若的治疗。本来我几乎就要成功了，苏烨苏婧都进入了我设定好的节奏中。然而一个最大的变数出现了，那就是你，张先生。
你的出现才是真正让我措手不及的事情，文若被平老爷子治好了，我数年的努力化为东流水。莫家栋震怒不已，甚至差点就杀了我的女儿。我苦苦的哀求才让他暂时罢手，后来我就毒死了文若，凭借着之前那份合同还有莫家栋这些年在苏氏集团的暗中安排，我成功的取代了苏烨成为了最大股东，而且现在整个苏氏集团我唾手可得。
我可以回家了，跟我女儿一起回家了。”
故事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但是从柴咏诗的描述中不难听出，她最后的那句话是多么的……言不由衷。
如果真的可以回家的话，她就不应该出现这样的表情。
莫家栋对她的利用还没有结束。
不过这也正好是张霄想要看到的局面。如果柴咏诗真的跟莫家栋达成和解的话，那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反倒是不那么容易实现了。
“张先生，该说的我都说了。下面轮到你了，今天找我来，不会就是想要听我讲故事的吧。”柴咏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中隐隐有几分期待。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张霄的目的，这种事情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猜到，但是张霄不亲口说出来，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只能是猜想。
对柴咏诗来说，真正能救她的，也就张霄一人而已。
“我确实可以帮你。但是有一个先决的条件！”张霄淡淡的说道。
柴咏诗微微蹙眉：“张先生不妨一说？”
“告诉我绝宵宫的联系方式！”张霄说道。
柴咏诗有些不解：“张先生想要跟绝宵宫做买卖么？”
“做买卖？不，我要灭了他们！”张霄淡然的说道。
柴咏诗相当震惊，甚至一度认为张霄是在吹牛逼。
绝宵宫盘踞蓉城这么多年，虽然中途出现了一个小花会跟他们抢生意，然而在底蕴方面小花会是完全没有办法跟绝宵宫相比的！这是一个让谢三爷都无比头疼的组织，听说内部光是化劲高手就有五个！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谢三爷作为蓉城名义上的扛把子，作为S省的三爵之一，手下最强的碧眼狮子耿峰也才暗劲六重而已，三杀军虽然强大，然而也没有一个化劲高手！否则谢三爷早就动手除掉绝宵宫了，又岂会让他们滋润成这样？
张霄居然说要灭了绝宵宫？
柴咏诗觉得自己被耍了，面有不愉的说：“张先生，请你不要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否则我立刻就走。”
张霄诶了一声，说：“别急啊。我知道绝宵宫很强大，谢定天都拿他们没办法。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拿绝宵宫没有办法不是？而且除掉绝宵宫这件事情跟拯救你还有你女儿这件事情完全不冲突，甚至是相辅相成的。你知道谢定天最近一直在收买我吗？他想让我来当城南的扛把子，接替已经死去的南斋先生。要坐上这个位置的前提就是干出点足以服众的成绩来，除掉绝宵宫，在合适不过了。”
柴咏诗揉了一下太阳穴，说：“我还是不太明白，张先生，你说的稍微清楚一点！你干掉绝宵宫跟拯救我女儿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你坐稳了城南扛把子的位置跟拯救我女儿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张霄说：“柴小姐，知道谢定天为什么要让我坐这个位置吗？那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掌控莫家栋了。莫家栋的野心一天比一天足，谢定天又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他如果在死之前还想往上走一步，那么就必须除掉莫家栋！我就是谢定天选出来的一枚用以制衡莫家栋的棋子。
我想你也应该不会就想这么轻易的放过莫家栋吧，他害的你亲手杀了自己喜欢的人，害的你骨肉分离多年，难道你就只想救回自己的女儿然后远走高飞吗？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了莫家栋？”
柴咏诗深吸一口气：“你说的倒也有点道理，然而我还是不信你能搞定绝宵宫。那个组织太强了，可以说已经是一个无法撼动的庞然大物。就靠你一个人想要吞掉绝宵宫，在我看来就是痴人说梦。”
张霄摆了摆手，说：“我能不能干掉绝宵宫那就不是你关心的事情了。因为不管我能不能干掉绝宵宫，对你而言都没有什么坏处，我死，大不了你换一个合作伙伴。我活着，意味着你跟你女儿可以很快团聚，反正你横竖都不吃亏是不是？”
柴咏诗斟酌了片刻之后，说：“好，我可以给你绝宵宫的联系方式，但是在此之后我们就不要在联系了。莫家栋此人生性多疑，我怕联系次数多了会引起他的警觉。还有，你转告苏烨，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莫家栋已经快要失去耐心，再过不久他会强行增资苏氏集团以此来稀释掉苏烨的股份，我是没有办法抗拒这件事情的。”
张霄舔了舔嘴角：“商业上的事情我是不太懂，不过我会替你转达的。”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没有我要离开了。”柴咏诗打开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通体漆黑的名片，上面只有一行电话号码，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其他信息了。”
“这就是绝宵宫的联系方式，不过他们非常的警惕，几乎不跟雇主见面的。所有的委托都是通过电话联系，就算是汇钱那也是用了层层的保护的。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个，能不能找到绝宵宫就看你的本事了！”柴咏诗说完转身离去，走的相当的干脆。
张霄将名片贴身收好，也离开了包厢。
苏烨正靠着车门吸烟，看到张霄出来后扔掉了烟头，问道：“张霄，你都跟柴咏诗说了什么？她怎么看上去像是哭了？”
张霄眯了一下眼睛：“咋，你还关心她哭没哭？”
苏烨恶狠狠的说道：“我是关心她死没死！”
张霄拍着他的肩膀说道：“那啥，我没有替她说话的意思，但是柴咏诗并非你真该去恨的那个人，她也只是一枚可怜的棋子罢了。如果你跟她换个身份，十有八九也会做出跟她一样的事情来的。”
苏烨很不高兴听到这样的话，神色羞恼的说道：“张霄，你是被柴咏诗灌了什么迷魂药吧，居然帮她说话。”
“瞧瞧，听不懂人话了不是？我都提前说了不是替她说话……得，我也不想跟你多解释。柴咏诗走之前说了，让你尽快想办法，公司的增资方案很快就会通过，你要是找不到钱的话，估计股权会被稀释到一个你都不忍看的程度。”张霄说：“反正商业上的事情我也不懂，就是传个话，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我还有其他事儿要做，先走了。”
“喂……她有没有说要增资多少钱啊！”苏烨在原地气的跳脚，张霄的手从车窗内伸出来挥了挥，旋即扬长而去。
苏烨一脚将身边的石块踢飞，骂道：“靠！”
……
……
“怎么样？能锁定吗？”张霄一脸紧张的问道。
胡佳航手指头在键盘上不停的飞舞，也紧张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几乎都快要咬破了。
“靠！”
随着一声怒吼，胡佳航一巴掌拍在了键盘上，键盘的支脚当场就断了。
看来是没有锁定住。
“真是狡猾啊，关键使用的技术……他们怎么想的。”胡佳航懊恼的直挠头。
这时白子涵拿着手机从隔壁房间走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已经按照要求尽可能的拖延时间了，不过看你们的样子，好像没有成功。”
胡佳航没好气的说道：“给老子闭嘴，你就不能再拖延个三十秒一分钟的吗？”
白子涵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比你设定的时间多用了十五秒，之前可是你自己信誓旦旦的说只需要三十秒就可以搞定，我多给了你十五秒还不够吗？”
胡佳航蹭的一下站起来，死死的盯着白子涵，眼眶都红了。
白子涵毫不示弱，同样漠然的看着他。
张霄拍了一下桌子，说：“够了啊，事儿没办成倒是先内讧了。大白啊，你去忙吧，这儿没你事儿了。”
白子涵嘴角微微的抽了抽，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你可以叫我子涵，或者叫我的全名，大白什么的……不好听。”
张霄摆了摆手：“名字就是个代号，管他好不好听。行了行了，你忙去吧。”
白子涵无奈，将手机放下就离开了。
胡佳航揉了揉鼻子，嘟囔道：“什么人啊这是，拽兮兮的，老大我跟你讲，刚才要不是你，我非得……”
张霄瞪了他一眼：“你还来劲了是吧，给我坐下！说说吧，怎么就失败了。”
胡佳航狂躁的抓了抓头发，说：“他们用的技术太落后。”
“摁？落后你还锁定不了？”张霄不解。
胡佳航一摊手：“就是因为太落后，所以才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啊。我原本以为，类似绝宵宫这种神秘机构一定会使用最先进的防窃听手段，所以我一上来就开了大招。哪知道对方居然用了最原始的方法，我的高科技手段面对这种原始方法，根本没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