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莫测,高不可攀

  林浊江落入下风,一旦危急,便爆发剑招,扳回局势,而后,又以佛门绝技应对,与淳守争锋。
  淳守有些明了,林浊江要取胜,并非难事,如今缠斗,不过是想从他的佛门绝技中窥觑弱点,弥补自身佛门绝技的缺漏罢了。
  想到这里,淳守面色难看,好嘛,被人当成了磨刀石,这种感受,一点都不好。
  可又能如何呢?胜不了便是胜不了,淳守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斗了小半时辰,淳守气喘吁吁暴退,喊道:“不打了不打了,小僧认输!”
  大丈夫能屈能伸,再久斗下去,只会成全了林浊江,让林浊江学去了本事。
  淳守目光看向了湛渡,竖掌道:“湛渡师叔祖,接下来,只能靠你了,旁人就不要自取其辱,让林浊江学去了本事。”
  左右便有天骄和尚怒目而视:“淳守!你瞧不起谁呢?”
  淳守嘴角一扯:“你们要自取其辱,我也不拦着。”
  “什么自取其辱?至少表现绝对不逊色于你!”
  “你若是表现能比我好,给你一百元宝钱,反之你给我。”
  “不许赌博!”
  湛渡辈分高于寂字辈,在此间也是长辈了,出言很有威势。
  湛渡喝止众人,走到林浊江面前,冷声道:“你要不要休息?”
  林浊江道:“要的要的。”
  当即盘旋下来,双手交叠,身上爆发风源规律,汲取天地灵气,这恢复速度奇快无比,灵气炼化真气也是轻而易举。
  过了片刻,林浊江神采奕奕,翻身而起,对湛渡道:“好了,来吧。”
  湛渡面色有些凝重,一挥手,手中多了一条铁棍,对林浊江道:“我们以武器对敌,如何?”
  林浊江自是无可无不可,当即从乾坤袋中抽出违央剑,笑道:“我剑法更强,你确定?”
  湛渡铁棍一横,陡然跃起,向林浊江砸去,轰隆一声爆鸣,犹如天塌一般,轰然而下。
  林浊江横剑挡去,湛渡这一招,是三融状态,佛光璀璨,有佛韵渺渺,那是佛道真意,佛祖大道化道,故有佛道真意。
  佛门悟佛道真意往往事半功倍,容易悟透,所以往往是爆发佛道真意。
  至于其余的天道真意,御转起来,耗费心神,混用起来,极为艰难,若非同等高深真意,反而容易弄巧成拙,得不偿失。
  三分佛道真意!筑基圆满的三分真意,已经难得。
  一出手便是绝技,大招频发,威力无边,可不想慢慢来让林浊江学去了本事。
  林浊江起剑旋身,进入三融状态,御转三分风水真意,迎天疯狂斩去,敌凶他更凶。
  一声爆鸣,湛渡身躯剧震,连人带棍飞天而去。
  湛渡面色凝重,飞速下坠,棍子一扫,棍影重重,犹如铁塔倒塌一般,砸向林浊江的脑袋。
  林浊江斩出一道变异轮回天剑气,挡下湛渡的棍击,脚下稳固,对地面造不成一丝影响。
  林浊江御风而起,向湛渡杀去,天流一线斩,斩到了湛渡的眼前。
  湛渡一荡铁棍,便挡下了林浊江的剑斩,手臂震荡,虎口发麻,林浊江便又如风旋一般掠出诡异弧度,向湛渡的心口捅去。
  湛渡微微一惊,横扫一棍,将违央剑击偏,继而,铁棍一压,手臂猛颤,铁棍颤鸣,嗡嗡作响,将违央剑荡飞。
  铁棍陡然横扫,向林浊江的脖颈击去,呼啸如雷一般。
  林浊江身躯后仰,手腕一转,剑锋往湛渡那边划了一下,便有一道风旋剑气斩出,直奔湛渡的腰身。
  湛渡的手臂一压,手肘击中风旋剑气,却击中飞旋的圆盘一般,风旋剑气绕着身躯切了一剑,身躯若金刚,爆发铿锵之音,杀伐之力却是无匹,将湛渡的血肉都切开了。
  轰!!
  湛渡陡然化身千手佛,轰然拍出,风旋剑气腾飞,自身化作杀力惊人的金刚,向林浊江坠去。
  林浊江低喝一声,斩出一道变异轮回天剑气,掌印扑棱棱断掉,又再生,如此反复,陡然间,湛渡双掌一合,棍子再现,轰然刺下,犹如猿猴落下,直欲捅穿大地。
  棍子一搅,棍影激荡,风旋漩涡炸裂,棍子如枪芒呼啸,往林浊江的脑门扎去。
  林浊江爆发风源规律,排斥湛渡,令湛渡身形都是一滞,露出惊色。
  这风源规律对金丹效果不大,对筑基境却是有奇效的,湛渡面色当即就黑了,呵斥道:“你用了什么法宝?”
  林浊江置若罔闻,身躯飞旋,掠到了湛渡的身侧,横剑一斩,剑气如洪流,不断冲击湛渡。
  湛渡突然化身千手佛,将林浊江的海流天回剑击灭,棍子与手臂合一,陡然掠出,滑到了手上,棍子一颤,光晕弥漫,竟有一尊佛陀端坐在棍影之中,震慑人心。
  林浊江微微眯眼,又是一道变异轮回天剑气,挡了湛渡一击。
  二人争锋,有不相上下的势头。
  湛渡数次奋力爆发,皆被挡下,一张金刚脸已经黑了,一直想办法攻击林浊江的破绽,可林浊江无时无刻不是浑圆一体,无懈可击。
  湛渡明白了淳守的用意,陡然倒转,飞坠而下,挥手道:“不打了,打不过!”
  观战的众多和尚面面相觑,如遭雷击,谁都知道,湛渡这是斗不过了,堂堂斗战堂弟子首座,都斗不过林浊江。
  当真不愧是初境住持都夸赞之人,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阿弥陀佛,林施主战力又高了许多,一日不见,如三月兮,高深莫测,愈发高不可攀了。”
  一位和尚缓步走出,对林浊江笑道。
  林浊江望去,忙道:“寂空师父。”
  他曾与寂真、寂空,还有原铎一起并肩作战,是老熟人了。
  “寂空师父将在下夸到了天上去,摔下来可是要摔死啊。”
  “林施主值得如此盛赞。”
  林浊江挠头,憨笑,眨眼道:“寂空师父,你此时出场,不会是想与我一战吧?”
  寂空摇头道:“打不过,便不自取其辱了。”
  林浊江笑了笑,问道:“不知原铎师父何在?”
  寂空一愣,随即笑道:“原铎虽出身于天圣寺,却是到了佛国传法,严格来说,已经不是天圣寺僧人了。”
  林浊江似懂非懂。
  寂真走了过来,笑嘻嘻道:“看来是没人挑战林施主了啊,来,林施主,走吧,小僧带去熟悉熟悉天圣寺,沿途讲讲法,说说道。”
  “好。”
  众目睽睽之下,和尚们眼神聚来,浑身不快啊。
  林浊江巴不得赶紧走。
  众和尚目视林浊江一行人离去,面容松弛下来,交头接耳,响起嗡嗡之声,都在嘀咕。
  林浊江一行人,有寂真、寂空,还有稻繁。
  天圣寺极大,阁楼殿宇处处,廊道蜿蜒曲折盘旋,风景秀丽,只是雕刻随处可见,都是一些佛陀、菩萨,让人安宁祥和。
  不久后,一个小和尚领着于璟截住了林浊江一行人,打了稽首道:“林施主,这位小施主定要来见你,小僧不胜其扰,将他带来了。”
  于璟见到林浊江,眼中的焦躁彷徨散去一些,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喊道:“林大哥,我们离开这里吧,这里好无趣啊,住在这里,我难受。”
  几个和尚面颊就抽了起来。
  林浊江点头道:“再待几日,待几日我们就往东南去。”
  寂真叫嚷道:“不行!待到九月底,我请初境住持送你去天剑山,否则,你沿途不定得遇到什么杀局呢!”
  林浊江皱眉道:“又麻烦初境住持?这样不好吧?”
  寂真摆手道:“这有什么不好的?初境住持最爱助人为乐了,还能收获功德嘞!”
  林浊江有些意动了,佛门法诀高深莫测,观之可触类旁通,增强底蕴,充实自身,省去赶路的这段时间,可获益良多。
  于璟嘀咕道:“待在这里有什么好的?闷都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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