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敌皆强敌

  林浊江心意一动,真意、势、神,三者陡然合一,可谓水到渠成,心念一动,违央剑轻颤,爆发恐怖威力,旗帜轰然炸开。
  嗖!!
  林浊江化作一道流光,流窜如烟消云散。
  林诗洛陡然侧目,目光如炬,炸开一道光团,席卷林浊江。
  林浊江却本能感应,身若鹰翔,划出一道诡异而玄妙的弧度,避开了光团的冲击。
  几乎同时,一缕魔道真意传至方老头那边,方老头心意一动,来到了祭坛处。
  林诗洛因为被林浊江转移了注意力,未能精准的截住方老头,被方老头踏入了祭坛之中。
  “被算计了!”
  林诗洛咬牙切齿,对林浊江简直恨之入骨,还有林浊江体内藏着的东西。
  “哈哈哈哈!孽畜!老子终于寻到你了!哈哈哈……孽畜!受死啊!”
  方老头憋闷坏了,如今终于寻到了罪魁祸首,有了重大的宣泄口,笑起来若癫若狂,宝塔当铁杵,向林诗洛暴砸而去,风云滚滚,惊天动地。
  “老匹夫!”
  林诗洛大骂一声,一挥袖,长枪击出如龙,与方老头的宝塔撞击一处,祭坛轰然一震,风卷残云。
  方老头有心回护旗帜裹住的几人,旗帜破碎炸开,几道身影飞坠出去,迷雾散去,云雾滚滚,烟消云散,鬼城的一角清晰可见,周遭数十丈范围被夷平,有一座巨大的深坑,祭坛稳扎于坑中。
  林浊江跑得飞快,还是被冲击力卷飞,然后不断御风,鹰翔云腾,落地后,亡命奔逃。
  被旗帜卷着的几人落地后,踏步如飞,有三两人腿软,脸朝下扑倒,摔了个狗吃屎。
  那几人便又连滚带爬的逃跑,跑得飞快。
  方老头打了鸡血一般,对林诗洛便是一阵狂轰乱炸,将怨怒之气宣泄出来,凶猛无匹。
  双方皆有顾忌,一个怕毁了鬼城,一个怕伤及旁人,因此,彼此力量都有所收敛。
  一座天府浮空镇压,琼楼玉宇,宫殿成群,仙女翩翩起舞,天兵天将镇守宫殿琼楼,威风凛凛,让人瞧了便心神震撼,有种举头三尺有神明的感觉,威慑力磅礴汹涌。
  林诗洛冷笑一声,从祭坛上站起,厉声道:“老匹夫!敢坏我好事,灭了你!”
  她纵起,撞入天府之中,将琼楼宫殿打得破破烂烂,天兵天将和仙女都捶得灰飞烟灭, 然而,下一瞬,一切便又复原。
  方老头举着宝塔冲入天府之中,与林诗洛对决攻伐,同时,灰雾涌动,冲击挤压天府,令天府几欲崩碎。
  这边的动静太大了,犹如灯塔一般。
  元王等人听到了动静,犹如阴霾驱散,喜不自胜,向祭坛处冲去。
  可祭坛竟然倏然消失,能虚空腾挪,元王等人赶到半途,祭坛便消失无踪,换了方向,它载着天府,亦如一座秘宝,波光粼粼,冲击着天府。
  方老头压力巨大,宣泄一会儿,天府便被林诗洛搅得天翻地覆。
  简直是内外夹击。
  山神少女盘坐在林诗洛原先的位置,不动如山。
  ……
  林浊江脚步不停,不时回头看一眼,啧啧赞叹。
  “林兄!!是你啊,林兄!别跑那么快,带带我,带带我啊!”
  林浊江身后忽然有人大喊大叫,往这边狂奔而来。
  “你谁啊?”
  林浊江回头看向那人,那人形消枯槁,瘦如皮包骨,骨架子都看到了,衣衫如挂在木架子上一般,飘飘荡荡。
  那骨架子跑得飞快,林浊江总担心这骨架子会跑着跑着就散了。
  “你是何方神圣啊?”
  林浊江回头看一眼,步履如飞,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我啊!我是……幽林门宕狩!你看我,看我眼睛……偷心贼,偷心贼的事!”那骨架子张口,呼喊出声。
  林浊江愕然,仔细一看,那骨架子的眼眶凹陷,大大圆圆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确实是宕狩啊?”
  林浊江讶然,陡然回身,向宕狩迎去,二人汇合,林浊江提起骨架子,跑得飞快。
  宕狩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道:“林兄!你我缘分不浅呐!真可谓是同甘苦,共患难了。”
  林浊江道:“想不到啊,旗子中的几人有你。”
  “唉,此事说来话长啊。”宕狩幽幽的道,“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门内有这个鬼城任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就是勇夫之一,其实啊,我们只是匹夫罢了,谁能想到啊?这简直就是龙潭虎穴,玩死人不偿命啊!”
  “太可怕了!”宕狩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
  突然间,迷雾涌动,嗖的一下,林浊江不进反退,不由面色一变,回头看去,见山神少女朝这边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林浊江心中骂翻了山神少女,口中却喊道:“山神姐姐!饶命啊!你是我亲姐!”
  宕狩惊喜道:“林兄!你跟那位姐姐是熟人啊?”
  “不是熟人,是仇人。”
  “啊?”
  宕狩傻眼,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惊呼道,“那我岂不是逃出龙潭,又进了虎穴?”
  “是啊,悔之晚矣。”
  “天亡我也!”
  便在这时,一声兴奋的暴喝响起:“林浊江!来受死!”
  宕狩惊魂甫定,又被吓了一跳,回头望去,见一人浑身光灿灿,莹辉缭绕,雄姿英发,杀气腾腾扑杀而来,吓得亡魂皆冒,吼道:“林浊江!你的敌人怎么都是强敌啊?这回我不死都得脱层皮了!”
  他吼叫之时,嘴巴张太大,下巴吧嗒就给掉了下来,都合不拢了。
  林浊江拍了一颗宝钱进宕狩的口中,然后一推其下巴,合拢嘴巴,猛然一投,丢了出去。
  “赶紧逃命吧你。”
  咻!!!
  一道剑光从天而降,向林浊江的脑门暴劈而去,剑光如天降,如天威降临,狂暴凶猛。
  林浊江的真气、元气、血肉、精神灵魂都被抽取了一节,处于虚弱状态,即便真意、势、神三者融合,也斗不过道体张擎昭。
  于是,遁逃。林浊江脚踩摘云剑步,避开张擎昭的剑锋,便疾步遁走,快如闪电。
  林浊江遁走,张擎昭咆哮道:“林浊江!!速来受死!”
  林浊江脚踩迷雾,晕头转向,忽左忽右,更有阴风阵阵,呼啸席卷,锋芒绞杀而至,张擎昭则在林浊江身后,谷芒剑如天河横空,拉锯横切,虚空震荡。
  海流天回剑!
  林浊江一挥挥出,炉火纯青,妙至毫巅,阴风炸开,云气滚滚如潮,阴云驱散,挡了张擎昭一剑,被劈飞老远。
  “嗯?”
  张擎昭皱眉,感觉不对啊,林浊江真气能量平平,却有一股妙韵,也异常坚韧,锋芒无匹,极为奇特神妙。
  这种感觉,是什么呢?
  张擎昭可不管这些,找了林浊江那么久,杀气早已酝酿至深,几乎便要炸开了胸膛。
  林浊江就是宣泄口。
  “天诛地灭剑!”
  张擎昭纵起,天崩地裂,朝着林浊江的脑门暴斩下去。
  这一剑太快太威猛,波及范围还广,林浊江避之不及,若一心遁走,便是露了后背给张擎昭,非得挨一剑不可。
  林浊江以陷空剑反击,身躯一震,土石炸开,四溅飞射,呼啸阵阵,如箭矢一般。
  虚弱的林浊江身躯剧震,五脏六腑都震颤起来,肺腑犹如火烧一般,喷了一口鲜血,一烟溜遁走。
  张擎昭精神振奋,杀气冲天,向林浊江追去。
  “张兄!如今我们身处险境,危险重重,须得携手同心,共抗难关,否则我们都得死啊!”
  林浊江转头,对张擎昭痛心疾首道。
  张擎昭冷笑一声,不管不顾, 好大的事,如今唯有杀你罢了,他冷笑道:“少套近乎,你赶紧去死吧!”
  这边上演着追逃大战,祭坛那边,方老头不敌林诗洛,天府已经被腐蚀,被侵蚀,有了破碎的迹象。
  方老头无奈,收回了天府,宝塔挥舞,与神枪冲击,波光席卷,波及百丈范围,迷雾滚滚,有如实质,横推而至。
  方老头忽然暴喝一声:“臭秃驴!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话落,天空裂开,冒出一个锃亮光头,一位满脸横肉的须髯大汉钻出,却是一个大和尚,并且,金光弥漫,灿灿生辉,化作一尊大佛,往祭坛镇压下去。
  林诗洛抬头,面色剧变,猝不及防,抬掌迎击,却被大佛压下,整个人趴在祭坛之上。
  同时,林诗洛的神枪因为林诗洛的遭遇,受到了冲击,露出一丝破绽,被方老头的宝塔荡开,陡然踏步,宝塔突击林诗洛。
  祭坛爆发力量阻击方老头,却愣是挡不住,宝塔尖端光芒闪烁,轰飞了林诗洛。
  林诗洛周遭有迷雾笼罩,稳住她的身形,却气息萎靡虚弱。
  “趁他病,要他命!”方老头暴喝一声。
  “好!”大和尚声如洪钟,眼中有阴光掠过,却宝相庄严。
  林浊江挠挠头,他看这大和尚的表现,总觉得违和感强烈。
  他与张擎昭之战因为方老头天府的撤回而终止,因为二人大战波动惊人,几乎阻断了他与张擎昭的招术爆发。
  林浊江再看林诗洛,精神一震,祭坛、鬼城、林诗洛、失落海生灵……
  “方老头!”林浊江厉声道,“小心她示弱!祭坛里能藏人!”
  林诗洛陡然抬头,一道光束掠向林浊江,简直是要将林浊江挫骨扬灰,照得灰飞烟灭!
  同时,大和尚与方老头毛骨悚然,倏然而退。
  林浊江几乎是本能的避开,话落便知林诗洛要爆发,一个赖驴打滚,光束便从身侧掠过。
  方老头是元王的人,大和尚阴险恶毒,做派跟往生寺的恶僧一般无二,都不是好人,可这二位若被林诗洛玩残了,他也就要被折磨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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