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了
平生说我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用说。
我总觉得,好好的谈一谈还是需要的。
平平和平生两个人若是隔着我一个人在,不希望两人产生什么隔阂。
“有什么……”
“没什么。”
“是吗?”
“你肯定有什么事情……不然,就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我的确有些事没敢说出来……
平生自然看出来了。
“平生,你说平平什么会回来。”
“该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了。”
“你会怪他吗?”我问,平生会怪平平吗,我不知道,确切的说,就算怪也好,不怪也好,两个人都是亲兄弟,没有明算账的道理。
“怪不怪都没关系了,你知道,你没事就好,平平也是这么想的,有些事不用明说,我们心里清楚就好。”平生不是一个爱争论的人,同样的,他更多的是选择原谅和解决问题。
“我要是和你一样看得开就好了,我心里还是觉得放不下……”我心里还是有顾虑的,就好像在心里留了个疤一样,很疼。
那个烙印就印在自己的心上,应该放不下了。
平平在我高三的时候揭发的那件事情,不是我耿耿于怀,而是这件事影响了太多人,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相思,都过去了,过去的事情我帮你翻篇了,平平他……他那时候也只是个孩子。”平生把平平当做一个犯了小错的孩子,我未尝不是,要不是平平掺和了这些事情,也许我和平生不会分开,我不怨平平,平平也没有错,错的是命运不该这么对我们。
“我打算怪谁,平平也只是个孩子,换做我听到那样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心平气和地站在你面前好好说话,你知道的。”我的脾气要论起来在他们之中谁最火爆的话,估计就属我最火爆了。
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那种。
平生哑然失笑,他像是想到我生气的样子,“是啊,你啊,什么时候才会收敛一下你的脾气了,当妈妈了还是这样,思晨要是看到的话,肯定嚷嚷着说妈妈是哥斯拉了……”
最近我给思晨讲了哥斯拉的故事,我把人生气的样子就比作哥斯拉喷火的样子,思晨一直记着我的话,看到有人生气就对我偷偷耳语,“妈妈,你看你看,刚才那个人是不是哥斯拉喷火?”
我听了,忍不住想要笑了,不过止住了。
“思晨,妈妈还要和你说一件事。”
思晨歪着头看着我,我和他平视的眼睛交叠在一起,我看着思晨,笑着把他抱了起来。
“思晨,妈妈要告诉你的是,不要当着别人的面说别人哥斯拉哦!”
思晨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妈妈……”
“哥斯拉要是安在妈妈身上的话,妈妈会觉得不开心,妈妈不开心,那么,你对别人说的话……”
“别人也会不开心,是吗?妈妈……”思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回答。
思晨就是那种一点就通的孩子,有些事情需要耐着性子和他沟通,说错什么或者做错什么,都不要着急去说教,更应该的是,慢慢地告诉孩子哪一点不对。
“妈妈也有不对的地方,那就是不应该说哥斯拉的时候,不好好告诉你哥斯拉不能说给别人听这个秘密。”
“秘密?”
“是啊,哥斯拉怎么说呢,是你我之间的小秘密,它存在于我们虚幻的世界里,不过呢,我们只保留在它的世界里,不打扰它们,好吗?”
“那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对别人说哥斯拉的事情?”
“也不是,不过你记得不要对别人说这个名字,特别是起外号这件事情。”我特别嘱咐了思晨,在这方面,的确要仔细说明一下。
在读书年代,很多人都会给别人取外号,有时候,会听到很难听的外号名字。
特别是背地里,很多人都会给老师同学取外号。
我也多多少少听到很多外号名。
平生说:“这件事情是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的,你这样子有点像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样子呢。”并不是他在打击我,只是事实就是,给人取外号这件事……
就像是古往今来的一样。
那些称号和称呼,多多少少都会有人运用到别人身上。
大多都有取笑的成分。
也有带有亲密友好关系的成分。
只能说是有好有坏。
“我知道……灭绝师太……小魔女……地中海……额,大部分都在读书的时候就有了这些代名词。”
“你也知道啊,背地里,你们都管我叫什么?”
“啊,我一直都是叫你平生……不过也有人叫你周王。”
“周王?”
“背地里罢了,你每次都考第一,你说说,换作在古代的话,估计就是状元了,不过他们觉得你这气势蛮有皇帝风范……”
“周王……我觉得很奇怪。”
“这只是对你的称号,并不是你的外号。”
“这有区别吗?”
“至少我们都只管你叫周平生,不过我的话,叫最多就是平生平生……总有种叫爱卿平身的感觉。”我每次都叫平生的名字时,总有种做皇帝的感觉,因为平生和平身的发音还真是相似。
“敢情别人不敢叫我平生的原因就是这个。”平生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原因,除了比较好的朋友兄弟会叫他平生,基本上处于不让人误会的原因,很多人都是连名带姓叫他的。
我讪讪一笑,没有回答。
不过也是很少人会这么叫平生的。
也不是平生计较平生和平身这个问题,只是,要不是听惯我的声音,一般别人这么叫他,他是反应不过来的。
他律师事务所里的房思朽是这么说的。
“我第一次叫你家律师平生的时候,喊了好几声他都没有反应,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声音太小了,结果我一回头,周围的人都看着我,我对着你家平生的背影叫了那么大声,路人都有反应,你家平生就没反应……”房思朽故作开玩笑地在我面前喊了一声,不过也没多大声。
我觉得房思朽是夸大了吧,我觉得叫多几声,平生应该会回应,“你啊,就喜欢拿平生开玩笑……”
“没开玩笑,他说他听到了,只不过感觉好像不是在叫他。”
“那肯定,我都没见过几个人会叫他平生的。”
房思朽也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些腆着脸说:“叫平生的名字,多叫几声怪尴尬的……”
不提还好,一提……
画面感极强。
你看看啊,要是在路边有个人猛在叫:“平生,平生,平生……”
别人又不认识平生,房思朽就愣是一直喊着“平生”,难为不让人想到古代皇帝说“平身”的时候。
所以,有那么多人看过来也是正常的。
“一般人都不会连着叫他的名字的。”我说。
在以前吧,就有人学着我叫平生。
不过久了,就有人发现平生基本上不会理别人叫他“平生”的。
特别还是不熟的人,还有一些特喜欢闹腾的孩子。
他一般都不会理会。
因为……
“他们就是拿我名字闹着玩。”
平生说完以后,我们几个小朋友互相看了下,记住了平日里不管平生这二字。
不过我是习惯了,改不了。
我这么叫平生,他也应了。
我追着他问,“为什么我叫你,你就理我。”
他一脸理所当然地说:“听习惯了。”
我觉得不是。
也许是因为知道我打心底就是叫着他的名字,而不是闹着玩哪种。
我以前都没往这方面想过,只是别人一提,我就知道了这层意思,也不会轻易这么叫他的名字。
平生他虽然不会生我气,但我不应该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因为信任,才会放心。”对于什么事情都有所防备的平生,他在我面前卸下了他最坚硬的面具。
我知道,我这里是他的避风港。
别人都觉得他是我避风港。
往往两个人在一起,彼此都是对方的避风港,再坚强的人,也会有柔情的一面,不像外界那样子说平生雷厉风行,做什么事情都只求原则二字,谁说他只对事不对人,那都是妄下定论的人。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但是我知道,我不能不信任平生,他做什么事情肯定有他的想法,别人误会他,他也会委屈,他需要安慰,我不能在一旁瞎掺和着附和别人,我有自己的立场,对与不对,我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对这件事的态度,要是你觉得对,我觉得不对,看法不一样,就选择相信对方了吗?
这是不行的。
“是的,这还是不行了,对方毕竟杀了人,我的当事人谁也有错,但是罪不至死,我不能让步,法律的存在是制裁,做错了事情就得改正,不能因为心软就轻判。”平生也会遇到一些他觉得不应该这么重判的案件,但是他的当事人这边死了家人,被告人杀害了他的当事人的家人,就冲着一点来说,对方的被告人定刑是不会走掉的,至于是轻判的话,落在平生手里的案子,遇到这种情况,的确不会有轻判的可能,至少我是想得到平生纠结的心思。
“你是在纠结吗?平生。”
“嗯。”平生也会有烦恼。
不是什么事情他都能够当机立断,他也有妇人之仁的时候。
“轻判和重判这两个,你觉得被告人轻判好点?”我低声问着趴在床上,把头快要埋进枕头里的平生说道,这个样子的平生真想个选择困难症的小孩子,在一个角落里想要思考人生。
平生闷闷地回答我说:“按照我一贯作风,的确重判比较符合当下的案子方向,到底是一条人命,当事人也是因为在中间有挑拨,不然也不会发生……”
“那你纠结什么,按照你的想法来,最后决定的不是你,而是法官,你想那么多,打了那么多官司,你也有很多经验,当然,法官的经验也有很多,也有轻判的可能发生,所以,你不用担心那么多的,不是吗?”我试图把案子的方向指向法官那边,看电视的时候,大多数法官最后的决定才是至关重要的,不是说故意放水什么的,只是这个轻判和重判的选择,平生不应该去想,应该顾着如何打好这场官司,说的心服口服的确不难,但让人心安理得地接受,确实难了点。
被告人心里肯定会有怨气的,无论是轻判还是重判。
“相思,其实你说得没错,最后的决定权不在我手里,我再怎么对被告人存在同情,也不该带到工作上去。”
“你只是遇到了很多年都没遇到的案子,这个案子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人?”我想不通,平生打了这么多年的官司,都没有见过平生会因为什么事情纠结的。
看来,这个案子的被告人还是和平生有关系的。
“也不算什么特殊不特殊的,就是一个校友。”
“校友?那为何……”
“我也没想到会是他,以前一个学校,他的成绩和人品都相当不错的,可以说是,不会是这么冲动的人。”平生没告诉我这个人是谁,但多多少少从他口中得知他这个校友并不是那种一气之下会捅人的人。
但不是有句话说:“人不可以貌相。”
无论什么情况下,人都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外貌而去辨别一个人的好与坏。
因为一个人长得凶神恶煞就判定对方是个坏人,那么长相温润雅致的男子就一定是好人吗?
往往有很多例子证明人不可貌相。
新闻联播上面有多少个是长得清秀温润的男子因为外表斯文,实际上他是一个变态的猥琐犯,更可恶的是,别人都觉得只有那些长得猥琐的男子才会是强奸犯,其实在你身边扮作斯文温柔体贴的男子更有可能是不达目的不放弃的强奸犯。
所以说,不能放低对身边的人的防备。
再怎么温柔体贴,至少不能觉得认识了好些年,就觉得对方是无害,要是他故意潜伏在你身边好些年呢?
这样子会不会就不同了。
平生的确有点掺和一些私人情感毕竟是有接触过他这些校友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