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徐幼迁思来想去,心道自己已与朝阳公主育有两子一女,即便自己养了外室,公主也不会弃自己于不顾。权衡一番后还是决定死不开口,只是咬紧牙关挺着。
易轻寒微微皱起眉头,心道这番模样却是叫人没有办法了。挥挥手叫人将徐幼迁带下去,抚着下颌闭目想计策。
92、第九十二章 终于生了
尤老将军与齐王相持不下,各有胜负,朝中也传出了好消息。尤老将军的小女儿,便是当朝皇后有了身孕。太皇太后自是喜不自胜,尤老将军更是喜气洋洋。
尤氏一脉人丁稀薄,其长女陆氏因得罪了当年的万贵妃今时的万太妃,不得不装疯。不知是装得久了神智失常,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便真的疯疯癫癫了。尤老将军只有两女和一个幼子,如今只能靠着小女撑门庭。
皇后有孕,最生气的无异于万太妃一派,万笃更是如坐针毡。
其时南边已定,安南也已经归顺了庆元朝,如今更是万人来贺。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边贸时节,东瀛和朝鲜皆派了使者来到庆元朝,盛况空前。
东厂和锦衣卫又忙了起来,安定国民、监察异人、维稳市价,太皇太后这日又将易轻寒召进宫,问了些许使臣及跟来边贸的异人之类的事情,便开口说:“东瀛,又送了许多奇珍异宝。”
易轻寒眉毛微微抬起,想了想说到:“不知可有送万太妃。”
“也有,各人都有送,万岁的份例、哀家的份例、皇后的份例、万太妃的份例,每个宫中主子都有。”太皇太后拿捏不准东瀛人的想法,想听听易轻寒的看法。
“不如,将皇后的份例与安王的份例调换。”养在万太妃膝下的二皇子如今被封为安王,取的便是安心做王之意。
太皇太后手上动作一停,大拇指便摩挲着一颗佛珠不语。那毕竟是她的孙儿,虽然不曾想过叫他即位,但却从未曾想过害死他。
庆元帝子嗣单薄,唯有李天照与安王二人,如今皇后有了身子,却不知是男是女,如若是男便好,如若是女的话,还是要留着安王来以备万一。
太皇太后看了眼易轻寒,眉头微微皱起,想是在做着心理斗争。安王若死,万太妃便有翻身的机会,若是安王不在了,万太妃便如被抽了地基的屋子,任是建得再高再阔气,也是不稳的了。
“易千户,最近那徐止一案如何了?”太皇太后放下心里所想,又转问到。
“回太皇太后的话,那徐驸马是块硬骨头。”易轻寒心说将困难说出来,希望太皇太后能给些助力。
“虽说是驸马,但还是要秉公办理。”太皇太后虽也喜欢朝阳公主,但心里在乎的终究还是江山基业。
“是。”易轻寒心里有数,连忙谢恩。
“留着一条命便好。”想起朝阳公主儿时的模样,太皇太后又补了一句。
自恃皇亲国戚,又有公主撑腰,徐驸马此环节审得很是艰难。转眼过了数月,不知不觉间蓝语思便近了分娩之日了。这日易轻寒早上离府,便胸有成竹地来到徐驸马的牢房,也不说话,只站在门口看着他。
徐驸马被看得慌了神,不安地说到:“你又有什么诡计,本驸马和公主情深意切,不是你们这等小人可以挑唆的。”
“情深意切?很好。”易轻寒笑着说到,走近了牢房,双手环在胸前。
徐驸马看着易轻寒的表情,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小青,真是个尤物,本官算是见识到了。”易轻寒意味深长地笑笑。
徐驸马一脸不解,只等着易轻寒的下文。
“徐驸马怎就忘了,那小青可是对您念念不忘。徐大人生辰宴那日,徐驸马贪杯醉酒,于后院换衣衫时看到一美艳丫头。往日在公主府上不敢造次,此时在徐止府上,却是可以的,只要事后将那丫头发卖了便是。”易轻寒坐下缓缓说到。
因提到徐府换衣衫那次,徐驸马隐隐有些紧张,随即又想不过是睡了个丫头,外室私生子之事,公主都有可能原谅自己,这等小事更是无足轻重了,便又强装镇定。
“徐驸马果然是敢作敢为,如此,本官便将那娇娘、小青统统领到公主面前发落了吧。”易轻寒拍了拍手,牢门打开,一个少年郎便被推了进来。
“趁着公主不知道此事之前,先叫小青再与驸马见一面吧。”易轻寒一副好整一下的样子,看到徐驸马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直到吓傻了眼。
“这,这。”徐驸马战战兢兢地说。
“这便是小青,徐府从小便养着的恋童,竟比那女子还绝色,怪不得徐驸马会将她当做丫头心痛一番。”易轻寒抬眼示意小青凑上前叫徐驸马看清楚。
徐驸马当时只道是玩了一个丫头,喝得有些醉了,那小青又是粉面绝色一般的人,便不曾发觉。此时再看这小青,倒真的是与自己那日玩弄的丫头极是相似。
做了女装打扮的小青款款上前,因受了易轻寒的指使,扭捏着将自己的衣衫脱去,一副男子身体便呈现在徐驸马面前。
想起那夜一直背对着自己的小青,徐驸马一瞬间明白过来。虽然庆元朝盛行玩弄娈童,但徐驸马却不好这口,想起那日的情形便是一阵呕吐。
“说话。”易轻寒冷冷对着小青说。
“驸马爷,你我一直恩爱,如今为何作此异状,莫非是嫌弃了奴家不是女儿之身,您那晚可不是如此说的。”小青的命捏在某人手里,自然是照着易轻寒的吩咐说。
“你闭嘴,本驸马不知你是男儿身,若是知道的话,我……”徐驸马见小青颠倒黑白,不由得急了。庆元朝虽然不禁男风,达官贵人还视其为高雅之行,但朝阳公主却是对此深恶痛绝。
若是被朝阳公主知道了此事,恐怕她定会勃然大怒,与自己夫妻嫌隙。
如果说自己养了外室,公主会将自己打残的话,那么如果自己玩弄了娈童,公主是会将自己生吞活剥的。
徐驸马不由得急了,看着易轻寒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如何?”
“如何?徐驸马何必装腔作势,本官向来不喜多话,公主明日便会派人来的。”易轻寒浅酌一口,缓缓说到。
徐驸马思来想去,招了是死,不招也是死,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不急,今晚便叫小青再陪陪你,明日本官自来问话。”易轻寒说完便起身离开。
徐驸马忽觉浑身燥热,方才只喝了几口水,难道那水有异样。看着面前的小青,徐驸马不禁心里一惊,对着小青大喊:“滚出去,出去。”
小青也不想待在这里,以为易轻寒走远了,便打开门,谁知竟是被锁上了。
易轻寒又来到其他牢房,拿起一把铁刷便要动刑。徐止党羽众多,其中不乏视死如归者。
如果被这铁刷刷上去,不死也得脱层皮,那人赤着上身,在这阴冷的牢室里却冒了冷汗。
“鹰犬,走狗,杀了我吧。”那人对着易轻寒大喊,试图激怒他,图个痛快。
“走狗,我死了,自有我的孩儿为我报仇!”易轻寒的铁刷扎到皮肉些许,那人忍着疼叫骂着。
心里一动,手上便收了力气。昨晚还摸到胎动,那神奇的小生命活泼得很,每晚都会隔着肚皮与自己说话。
有时踢脚,有时伸手,有时用脑袋顶着母亲的肚皮耍赖皮,俨然是个不省心的。
收了铁刷,易轻寒洗净手上的血迹,用帕子擦好。
微微勾起嘴角,心底便是一暖。此时天色尚早,易轻寒便也等不及回府了。
刚出了大狱,便见蒋子义带着府里下人匆匆而来。
“老爷,老爷,夫人快生了。”那下人跑的一头汗。
“不是还有几日的吗?”易轻寒一把推开蒋子义,拎住那下人的脖领子便问。
“夫人午饭后便觉不适,找了大夫来看,说是怕要提前生了。”那下人急急说到。
易轻寒不再问,骑了马便奔出东厂,留下皱着眉头的蒋子义。
街上人来人往,易轻寒驱马难行,一时心急便纵起马来,惊翻了无数摊位。易轻寒纵马而去,街边一座酒楼上,万笃捏着酒杯探出窗口,看着远去的易轻寒,微微眯起眼睛。
易轻寒回到府上,只见事先安排好了的接生婆大夫等人均在房里,本想冲进屋子,却被门口的珠圆玉润等挡住。“老爷,夫人就快生了,您莫进去,晦气。”
“晦气什么!那是我……”易轻寒不知蓝语思情况如何,一时心急险些说漏了嘴。“滚开!”
易轻寒将珠圆推开,只听屋里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中气十足。
松了口气,易轻寒不觉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浑身一松。
“恭喜老爷,是个小少爷。请在外等候,夫人刚生了身子弱,待我等为夫人清洗之后您再进去看她。”一个满脸褶子的接生婆虎着脸走了出来,边推易轻寒边说。
接生婆的话,易轻寒自是信的,也不气,竟老老实实等在外面。
蓝语思又疼叫起来,屋内顿时慌乱一片。易轻寒心不禁又提了起来,扒着门框便要进去,走到堂屋听到又是一声啼哭,接生婆子便高喊着。“双生的,双生的,是个姐儿。”
易轻寒愣了愣神,随即控制不住地大笑,引得屋内众人面面相觑,心道这又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为何这般高兴。
93、第九十三章 暗藏凶险
见蓝语思已无大碍,易轻寒便收敛了喜色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接生婆丫头收拾妥当下去后,又在外用了饭,显是自己并不十分在意这件事,晚间才来到蓝语思身边。
“她的手好有力,握得好紧。”易轻寒将小手指放到女儿手里,那小囡囡便闭着眼睛用力握住。说是用力,其实在易轻寒看来,只不过是小猫搔痒罢了。
“能有多用力,她这么小小一个。”蓝语思话说得很慢,折腾了一整天,身子虚得很。
“这么小小一个,所以力气才大嘛,长大了定是个……”许是想到力气大对一个女孩子来说不是好事,易轻寒停了话。
“他为什么哭了?娘子,他哭了。”易轻寒见儿子皱起小脸哇哇大叫起来。
因奶娘都被易轻寒支开了,蓝语思便撑着身子坐起来抱着儿子哺乳。生产之前,奶娘已经演示过哺乳动作,蓝语思笨拙地抱着小人儿,小心翼翼。
易轻寒趴在床边,睁眼看着那小嘴一吸一吸的,习惯性地便也舔舔嘴唇。
“看什么看。”蓝语思扭过身子。
易轻寒在心里暗恨,心道果然是来跟老子抢食吃的,还是女儿可爱,于是不再去看,专心与女儿互动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易轻寒回到府上便钻进上房看孩子,外人在时忍着不去理会蓝语思,外人不在时便将孩子抱到她面前,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真想就这么永远生活下去,易轻寒越发地想要快些结束这些事情,便也加紧了动作。
徐幼迁终是害怕朝阳公主得知此事,便将所知的徐止的罪状一一交代。这块硬骨头已经被啃掉了,下一步便是徐止的供词了。
易轻寒很是高兴,这日出了东厂后,骑马纵向城外,来到一处僻静小屋内,换了衣衫后又骑马兜了几个圈子,这才趁着暮色进了城。
街上小摊贩俱都准备收拾回府了,易轻寒赶忙下马拦住一个小货郎。
“先别走,我看看。”易轻寒低头看,一眼便看到摊子上那几个拨浪鼓。做工精致,憨态可掬,易轻寒拿起一只绘了美人图的拨浪鼓晃动几下,很是满意。想了想又挑了一个绘了猛虎的拨浪鼓,这才付了银子上马出城。
出城后又回到那小屋,换了东厂的衣衫,这才赶在城门关闭前再次进城回府。
“乖女儿,你知道爹爹买这拨浪鼓多难吗?喜欢吗?”易轻寒小声笑着说,看着女儿眯起的眼睛嘟起的小嘴,便觉什么都值了。
蓝语思拿着另只拨浪鼓逗着儿子,看着那对父女,便觉什么都值了。就算不能在外人面前一家和睦也值了,就算不能在外人面前一家出行也值了。
如果易轻寒一直在东厂的话,就注定了自己永远无法过正常人的生活。许是感受到蓝语思的沉默,易轻寒抬眼看去,迎上的却是她暖暖的目光。
尤老将军在前线连连失利,齐王奋起直追,直到过了鲁王境内仍有南下的念头,无奈庆元大军固守不出,齐王便也只能另想办法。
这日,最近得宠并随军而行的女人又来到齐王的营帐,端着炖了许久的大补汤款款而来。
“晴儿辛苦了,看这手,跟着本王在外行军,身子还吃得消吗?”齐王牵着那女人的手,将人引到塌边。
“晴儿不辛苦,只要能跟着王爷,晴儿便是风餐露宿也是甜的。”那女人扭动着身子,一股香气便钻入齐王鼻端。
放下汤,齐王的手便不老实了,摸摸索索地窜入领口,一把便将那雪团握满了手。
狠狠扯开衣襟,一副光嫩滑腻的肉体便呈现在眼前,齐王雄风不减,坐稳后将那女人抱在怀里,整根便没入其中。紧紧裹着自己的物事,齐王只觉万般销魂,看着她胸前挂了汗珠且不断晃动的雪团,一股热浪便泄在其中。
“王爷,可是战事不利,不然为何愁眉深锁。”一番云雨后,那女人用手指捏着齐王的胸前两点,呢喃问到。
“恩,尤老将军不愧是老将,一旦改攻为守,便很难攻进。”齐王说到。
“那便暂时放放,如果朝廷里能乱起来就好了。”那女人说着撑起身子,缓缓说到:“晴儿的一个姐妹曾在东厂千户府里待过一段时间,他院子里有一块天山石,我看着与王府里的那几块极为相似。”
“当真?”齐王听出了这女人话里的意思,提起精神问到。
“当真。”那女人说着又躺了下去,眼神里有一丝恨意。易轻寒,一个太监都可以无视自己,那便叫他付出代价吧。她已经是落入鸡窝的凤凰了,易轻寒还如此羞辱她,那便让他知道后悔吧。
齐王盘算着,第二日便派了人潜入京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便到了孩子周岁之时,这日易轻寒特意早些回了府上,屏退了众人,只有一家四口在上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