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

  依照王子镇往日的作风,对于九头蛇提出的这个要求,他多半会拒绝,而且还是毫不留情地一口回绝,因为他不喜欢别人给他安排工作,因为麻烦,这句话,他可是一直一直都挂在嘴边的。
  却见一抹妖艳倾城的笑容徐徐在王子镇的俊脸上绽开:“乐意之至。”语气轻松之至,让秋色大跌眼镜。
  哇……秋色连连感慨:可见那个叫南来风的倒霉gui,已经被这群龙族们厌恶到了非杀不可的地步了。难怪王子镇说他不会再出现了,原来他就存了将他杀掉的念头了。
  初次见面就掐人脖子想致人于死地,这种轻贱人命的坏蛋就该被消灭。
  等等,最近怎么老是把杀字挂在嘴边呢?
  思考半晌,秋色无力的叹了口气: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跟王子镇跟久了,这思维方式也都跟着转变了。
  躲在石头后的她再次探出去头去眺望,却见王子镇飘飘然的已来至跟前。
  “好了?”她不敢说出声来,只是虚张嘴唇,吐出两个字来。
  王子镇见她一幅大难不死,我必有后福的模样,春光般的笑容漾及满脸,甚至模仿她刚才的样子回了两个字:“好了。”
  秋色如释重负般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用见到那种龙族相斗的可怕场景,真是谢天谢地了。
  来此之前,她多怕王子镇会采取强硬手段去夺取,可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发展得这么顺利,真乃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王子镇朝她撇了撇头:“还不走?想留在这给它作伴呢。我不介意。”
  “神经。”秋色朝他做了个很丑的鬼脸:“要留也是你留下来,我留下来干嘛,给它当宵夜呢。”
  王子镇笑眯着眼:“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呢。”
  这句话充满了满满的暧mei,可秋色并不买他的帐:“稀罕。”她默不作声地站直了身子,步履甚慢,待走近他身边时又抬起头来,左手还不适宜的搔着脸颊,一脸的迟疑和无奈之色:“那个,能抱我吗?”
  王子镇正要踏出的步伐倏得停住,同时回过头来盯着神色古古怪怪的她,倏然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眉宇间的笑意灿烂如骄阳:“搞了半天,原来这是在求抱?”
  “啪。”秋色重重地拍了下王子镇的肩膀:“我是在求救,ok。”只一刻,秋色的心情一下子差到了极点:这个混蛋镇,到底是装傻充愣还是故意想看我示弱?
  “哦……”王子镇轻笑起来,将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略略低了下来,嘴上继续揶揄她:“看来是我多虑了,我还以为你恋上我了呢。”
  靠……真心受不了这自恋狂了。
  秋色朝他翻了个白眼:不调侃我,你会死啊?
  她也懒得跟他做无用之争,面上强露微笑的朝他勾勾了手指头,示意他再靠近一些。
  王子镇不知她的意图,便略弯下腰,将耳朵凑了过去,他倒要看看,她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甫一靠近,秋色便嘿笑一声,双手立刻就攀上他的背脊。秋色主动接触他,这一点,倒是他所料未及的。玩心大起的王子镇顺便也来了个见如拆招,他迅速直起腰板,这1米87的身高立即就变得跟一堵墙似的高大,秋色一个没抓稳,“呀哟”一声直接从他背上掉了下去。
  王子镇自然是不会轻易让他唯一的员工受伤,只是,人算不如意外啊!秋色的双手竟还挂在他的脖劲上,由于惯力,就连带着王子镇一起毫无防备的跌倒了。
  秋色以为自己的后脑勺免不了要跟坚硬的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不想这悲剧的事情竟然没有发生。但是,一件更悲催更尴尬的事还在后面等着她。
  秋色仰躺在地,美目圆睁。因为肇事者王子镇大半个shen子都压在她的shen上,一脸的自然,一脸的笑意。
  心律不齐的秋色已经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了,她是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奈何对方双目炯炯地望着她,俊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更是展露无遗。
  在他看来,造成如此窘境完全是秋色自找的,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而且自打上回她翻到自家chuan上教她所谓的防狼术之后,秋色就好像是在有意避免类似的情况发生似得,总是将他当作是色狼一样的避着防着。说真的,王子镇竟有些期待再次看见她一脸糗大的表情,那叫一个有趣。这不,这次她又自动送上门来,若是不好好把握机会逗她玩玩,实在是对不起她了。
  两个人几乎是鼻子相抵,但好在,王子镇的左手撑在地上,这才避免发生意外又难堪的kiss事件。
  秋色心中直念叨:阿弥陀佛,要不然,我非手撕了他不可。
  这种暧mei的姿势持续了好几秒之后,秋色才小心翼翼地松开了原本圈在王子镇脖子的手。
  某镇目光幽深的看着羞色难掩的秋色,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发生点什么吗?现在的女孩子,果然都很开放,差点让我也把持不住发生错误了。”
  她好整以暇,早就准备好了他的毒舌攻势:“开放你mei啊!你要是稍微配合一下下,我至于会这么糗吗?”为了防止他得寸进尺,她还不敢将目光撇开,只能厚着脸皮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他的眼睛上。他的眸中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欢喜,却又像是笼上了一层朦胧的烟雾一般,让人看不清,猜不透。
  这样一个在千山万水的人间游走千年的龙人,应该早已习惯将自己七情六欲得掩藏得又深又好吧!没有凉夜作伴的他,明显是孤独的,寂寥的。在这世间独自感受孤寂,是件多少凄冷的事,这种可怕的感觉,秋色已经经历了上千年,因此,她才会万分的珍惜和看重与秋氏父子之间来之不易的血缘亲情。
  这一刻,秋色的心底突然为同病相怜的他感到无比的怜悯。
  “我是你养的宠物吗?为什么要配合你?”
  “起码你腰板直起来的时候可以通知一声……既然长着嘴巴,就不要让它当摆设。”见秋色仍然在那据理力争,他便故意俯下身躯,打算好好戏弄她一番。虽然选的这个地点嘛……有点煞风景,但丝毫不影响他此时此刻想调情的心思。
  “喂……”猝然间,特有的炽热的阳光气息再次将她笼罩,让她的心脏剧烈的狂跳起来,紧张与害怕参半的她,双手都不知往哪搁了,脑袋虽有些短路了,但那张小嘴仍在一个劲的咒骂某镇:“滚开,压死我了……请你从我shen上下去……”不对,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曾几何时,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了……
  结果某人还回了一句:我在你shen上吗?我是在,chuan上,做,俯卧撑。
  ……
  怎么回事?历史又要重演了吗?我kao。
  秋色选择乖乖闭嘴了。
  王子镇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她,但是这一次,看着近在咫尺的泛着红晕而玲珑剔透的脸庞,似蹙非蹙的柳眉素肌,略显羞涩且清澈如玉的目光,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让他越看越觉可爱,越看越觉得胸中的心脏正在热烈的跳动着,浑身的血液也随之沸腾起来,他深刻的明白这种久违的心跳感觉,叫心动。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一句话,爱如电光火石,一触即生。
  两千年了,原以为这种感觉因为凉夜的消失而不复存在,没想到今时今日,它突然猛烈地、持续地再次跳动了起来,这种时过境迁的热情它如沉寂的火山一般突然爆发出来,一时间他竟不知道如何平复。
  “秋,我故意的。”他的嗓音依旧平淡无奇,可此时听起来,带着别样的旖旎。此时若是有旁人在场,光是这种暧mei的liao妹姿势已经够让人浮想连翩的了,更别说他那傲娇又一语双关的口吻了。
  “……”这个王八镇啊!果然就是故意的,就这么想看别人出糗吗:“万一我摔残了怎么办?”
  “有我在,你摔残的概率几乎为零。”明明做错事的是他,可是说出来的借口却如此的光明正大,呵呵,秋色不服都不行了。
  看她噘嘴不满的神色,王子镇又适宜的补了一句:“而且我还大方的奉献出我的手掌给你当肉垫。秋,你是个懂得感恩的好姑娘,所以,请你记得,你欠我一个人情。”确实如他所说,若是没有他的右手掌托在她的后脑勺上,这重重的一磕,脑袋不见血了才怪。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若没有一声不吭的站起来,自己又怎么会摔倒呢?不行,不能让他白捡了一个人情。她梗起脖颈来据理力争:“这算哪门子的人情,闪开。”她愤愤地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想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起开。”
  “不起。”他依然将她霸道的困在shen下:“有本事你把我推开。”
  摊上这么个无赖又装逼的二货,秋色也只有认输的份了,她嗔怪道:“你干嘛不起来……还是说,你恋上了我这具人类的shen体。”既然不能好好说话,那只能死杠到底了。
  然而王子镇回答那是特别的自然无害:“不不不,你搞混了,是你先恋上了我的shen体,然后才发生了眼前这投怀送抱的香yan一幕。我嘛,不过是想送你个顺水人情,让你一次碰个够喽。”
  太恬不知耻了,句句不离恋上我的什么什么?这家伙的自恋症简直到了走火入魔,无可救药的地步。自己刚才还同情他,可怜他来着,现在想想,肯定是自己脑筋秀逗了短路了,才会对他起了什么鬼屁怜悯之心。
  她一个劲的在心里臭骂自己泛滥的同情心,同时她也懒得去挣扎了,干脆就放开手脚当死尸躺在地上:“行吧!那一起躺着吧!”
  这句话完全超乎王子镇的意料了,看她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王子镇这一时半会竟拿她没辙了。他笑意浅浅的盯着她眉宇间飞翔的红晕瞧个不停:“秋,看来你这厚颜无耻的功力增进了不少啊!”
  “那是,有什么的主,就有什么的仆呗。你不知道吗?”她说。
  “行,那一起躺尸吧!反正药都到手了,在这睡上一天两夜的,也没什么不可以的。”他就不信了,秋色听到“药”字会不服软。
  “不行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该死的,快起来快起来。”果然,提及“药”这个敏感的字眼,秋色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起身了。
  王子镇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那到底是谁先恋上谁的shen体了呢?”
  正所谓打蛇打七寸,秋色的弱点已经被他牢牢的捏在手心里,不服软都不行了,她咬咬牙,随即咧嘴笑着:“是我是我,是我恋上了boss的shen体,行了吧!”
  “中听。”心满意足的他,这才乐呵呵的起了身,甚至怡然自得地拍拍身上的尘土。只有碰了一鼻子灰的秋色,气得是咬牙切齿。
  “阿镇,你趴在那半天做什么?”谁知九头怪的声音又兀自响了起来,吓得秋色连忙躲在大石头背后,气都不敢喘。
  “没什么,就是想在你这贻养天年的好地方多吸取些灵气。”
  秋色无语了,撒个谎都能拐着弯骂人。这个龙人简直就是个欠揍的妖孽。
  王子镇将秋色拉扯过来,靠近自己怀里:“怕什么,你人还在我画的圈里,它是看不见你的。”
  秋色这才明白,他在自己脚下画的圈圈到底是个什么用途了。
  她顺手捶了下他的胸膛:“不早说。”打完之后,自个掉头就走了。
  王子镇揉揉自己刚刚挨打的胸口,哭笑不得:这女人看似柔弱,但是这手劲……总之,人不可貌像。
  一想到即将全愈的秋硕,秋色的心情那叫一个灿烂,先前在洞中被王子镇调戏的阴霾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在峡谷的山道上,健步如飞的秋色总是三步回头地催促王子镇:“你倒是走快些啊!怎么跟七八十岁的老爷爷一样,走路慢腾腾地,幸好你没机会参加1934年的红军十万长征,要不然,拖了全中国四万万人民的后腿,你百死也难赎这个罪责。想想当时的红军队伍,那简直就是一股不可战胜的力量,一部艰难的历史斗争。你要学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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