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

  “我有恋童癖怎么了,本王子就喜欢,你管得着吗?有意见吗?有本事来打我啊!俗。”某镇不冷不热的嘲笑起来:“说你俗还是便宜你了,本王子禁欲禁的可不止是肉体上的欲望,我禁的乃是一种生存的欲望,这是极乐境界的最高享受,你个庸俗之人,不懂,就不要在这乱吠。”
  这话说得虽然莫名奇妙,却也有几分哲理可循。
  “哼,可是你这一禁,就是两千年。你告诉我,你还是个男人吗?你还正常吗?”高鉴此话问得犀利,而且问得一针见血。
  说真的,秋色对这个问题同样也抱有一丝疑问。一个痴情的男人,为了曾经的爱人守身如玉,这固然没有错,但硬生生地禁锢了自己两千年的欲望……这正常吗?两千年哪?这是个多么遥远而漫长的时间啊!
  若说没问题,那还真是一点儿也说不过去。
  不对啊!我关心他这方面的问题干嘛呢?
  秋色翻了个白眼:我有病吧我!
  王子镇的凛凛目光瞄到她的脸上来,那大刺刺的眼光就好像在说:你在想什么?我都能读得出来。
  “啊……”秋色吓了一跳,生怕自己的想法被他窥探到,忙心虚地错开眼去。
  “俗不可耐。”一语双关。秋色知道,王子镇这句话,其实是连她也一并骂了。
  王子镇微侧着身,略挑长眉:“我就奇怪了,高鉴,你怎么那么清楚我的私生活?难不成,你改嗜好,看上我了?虽然凉夜不在我身边,但有时候吧!我确实会饥不择食到男女通吃的地步。高鉴,不如,我们晚上就在一起吧!顺便看看我,到底正不正常?”
  这种恁不要脸的话说出来,别说高鉴一脸嫌恶,就连秋色都想对他吐口水了:这他丫的要真是个痴情种,我更宁愿相信母猪能上树。
  高鉴蹙了蹙眉:“废话扯多了,镇王子,交出琉璃心,我们两个都可以和平退场。”
  王子镇了然一笑:“到底是谁一直在跟我纠结有病没病的废话来着?”
  眼见这二人又将延续“有病”、“没病”的字眼继续话题,她赶紧大大咧咧地往两个大男人中间一站:“别扯废话了,再扯天都黑了。要打要杀,痛快点,出手吧!”
  她的话果然起了效果。
  王子镇用赞赏的口吻说:“不愧的是我的跟班,有胆色。”
  “果然是跟班,同样病入膏肓了。”
  秋色并不搭腔。因为跟他们中任何一个人说话,都是件相当累人的脑力活和体力活。
  “高鉴,你为什么想要琉璃心?你堂堂一个鬼尊,要一个与你互斥的神镜做什么?”王子镇问。
  “打赢我再说。”
  “哦原来是皮痒了,行吧!那本王子奉陪到底。”
  接下来,一个具体不知道什么身份的鬼尊,和一个落难的神仙,就在这个异次元空间里肆无忌惮地打了起来。
  秋色干脆安安心心的坐在一旁观战。人家常说昔日老朋友见面,总是会相互在对方胸前打上一拳,这两个人正好应景了。不但要互打,而且还要打他个昏天暗地,你死我活。
  反正她是一点也不担心王子镇吃什么败果。即便他落了下风,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又能做什么呢?还不是一样任人宰割。既如此,不如老老实实的当个观众,走一步,是一步吧!
  她如今担心的是现实中的那位老奶奶。如果说琉璃心真能助二娃子复活,那是不是能找王子镇商量通融一下,做一次老好人,成人之美呢。
  忽地,异空间里寒气袭人,令秋色直打寒颤。
  抱紧双臂的她注目望去,只见高鉴反手一翻,竟抽出了一把巨大弯状的镰刀。
  镰刀外形弧状,刀刃处散发着薄薄丝丝的寒气。
  是因为刀上的寒意,所以才会感觉身处冰天雪地之中的寒冷吗?
  难怪了,每次被传送来传送去,无论地点在哪,总会感觉到无以复加的冷意。看样子,是因为他的镰刀作祟的缘故。
  秋色不期然的想起了王子镇刚才说过的话,生母祭刀?
  他为什么要拿他自己的母亲祭刀?
  秋色心中泛起一丝丝的愁苦。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而每个故事的背后都藏着常人无法理解的悲苦。
  所以,她并不想得知高鉴生母祭刀背后的真相。
  王子镇提着他银白色的细剑,满脸清远的笑意,甚至若无其事的在那问安:“哟,伯母,千年不见,您老还在呢。为了这么个逆子,您还真舍不得去投胎转世呢?”
  高鉴冷冷地看着他,双眉一竖,反唇相击:“可怜了凉夜姑娘,才17岁就死无葬身之地,无**回,无法转世,只能不断的人间游荡,受尽折磨的飘零,镇王子,瞧瞧你自己做的好事,为了你那分文不值的滥情和无耻可笑的欲望,竟然让一个姑娘家独自承受如此大劫。我若是凉夜,一定也会躲你躲得远远的,让你永生永世都的找不着,碰不着,作为对你的报复。”
  王子镇只是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高鉴,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彼此彼此。”
  秋色强忍着笑意:“你说你们两个都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了吧!怎么还这么幼稚呢。一言不合就打架,打就打呗,还非得要在对方的伤口上撒把盐才甘心。哈哈,你两,够变态的。”
  “是他无礼在先。”高鉴的动作疾如狂风,镰刀上劲风刚猛,锐烈凌厉,飞舞着朝王子镇当头劈去。
  寒光一闪,王子镇的剑硬生生的架住了镰刀的攻势:“嘿,还恶人先告状了,要不是你把我的人给拐到这来的,我会不请自来吗?”
  “得了吧你们,半斤八两。”秋色下结论了,她仰天长叹:“为什么每次倒霉的总是我?boss,我的心脏负荷不了的,我能不能罢工?”
  “想都别想。”王子镇微怒,眸光微转:“高鉴都是你给我找的麻烦,受死吧!”长剑向上一抛,左手捏了个法诀,银剑顿时蓝光大放,由一把剑骤然幻化为无数利剑,逐一悬于高鉴头顶,剑意浩瀚澎湃,大有撕天裂地之意,蓄势待发。
  “还怕了你不成。”高鉴不为所动,镰刀舞得密不透风,转眼间已在周身凝成一个透明的光圈,并将自己完全包裹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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