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上门(三)

  安临月瞥了一眼路慈,像是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又不是为我治病。”
  潜台词是:关我鸟事!
  安临月的态度让路慈觉得,自己是真的被轻视了,脸色的变得十分的难看。
  可人家也没说错,不是为她治病,她又何须怀疑?而且人家还一句话都没说,他要是再纠缠,反倒是显得他跟一个小辈斤斤计较了。
  可是,原本准备说出口的话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路慈还是挺不爽的,也因此看安临月越发不爽快。
  旁人看自己爽不爽快,压根就不在安临月的关心范围内,左右扎心的是旁人,又不是自己。
  “毒女,我要你偿命!”
  就在安临月看向安世民,准备开口的时候,一道厉喝声传来,伴随而来的是袭向安临月面门的掌风。
  安临月回头,看向朝自己袭来的陈伦,眼中带着几分的惊讶。
  毕竟,对于陈伦会功夫这点,她有些意外。
  虽如此,安临月面上却无波,脚上也未动。
  在场的众人,都屏息看着这一幕,除了齐轲面露着急,其他人眼中或多或少都带着几分的期待。
  只不过,那些期待的人注定要失望了,因为那一掌终究没能打在安临月身上。
  在陈伦的掌落在安临月身上的前一瞬,便有一道身影一闪,抓住了陈伦的手腕。
  而这道声音,便是一直站在安临月身后,齐轲旁边的白术。
  白术的手瞧着并没有用力,就好似非常轻巧的抓住了陈伦的手腕一般。
  可观陈伦,脸色通红,手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承受了不小的力道。
  也正是这一幕,让整个前厅都陷入了安静之中,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安临月身边的丫鬟竟是有这等的手段。
  就是和白术有过正面冲突的陈氏也都没想到,看到自家大哥吃瘪,陈氏这才明白她们之前在月居所面对的白术是多么的手下留情了。
  也正是想明白了这点,陈氏整个人都忍不住哆嗦了几下,只觉得遍体生寒。
  “放肆,还不松开?”
  安世民率先回神,朝着白术怒喝,脸色极为难看。
  可白术是安临月的丫鬟,又怎会听安世民的话?
  安临月看向白术,唇角微勾,白术这一出手,震慑的可不是陈家的人,日后无论是谁想要找自己麻烦,恐都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她可没闲工夫每天应付一些小喽喽,那样的生活也太过无趣了些。
  朝着白术点点头,示意她松手。
  陈伦被松开,脸色依旧难看,却也没敢轻举妄动,只是阴沉的看向安临月,一副想要将安临月生吞了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你废了我儿,难道不给我一个交代?”陈伦质问。
  “哦——”安临月长长的哦了一声,“原来你就是那个渣爹啊!”
  渣渣的爹,简称渣爹。
  陈伦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怒。
  然不等陈伦开口,安临月又道:“你想我给你什么交代?”
  “我……”
  “话说,你儿子残了不是正好么?省的总是出去祸害旁人。”
  又一次,安临月没有让陈伦将口里的话说完,就开口了。
  陈伦的话几次三番的被堵在嘴边,这让他差点被堵的没脾气了。
  偏偏,安临月还是没让他开口。
  “我这是为民除害,你既是为官,难道不该为民着想?”说罢,安临月看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齐轲,教育道,“记得,日后可前往不要当民众的害虫,否则哪天被除了,上天都没法说理,知道了么?”
  “知道了!”齐轲非常认真的点头,并且将安临月的话真真切切的记在了心中,也因此,他日后才受到了万民敬仰。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陈伦气的跳脚。
  他儿子被废了他来讨要说法,人家却说是为民除害,还当众被当成了反面教材去教育小孩,岂能让他不气?
  可正是因为太气,所以除了‘岂有此理’四个字,他竟是说不出其他了。
  “怎么?难不成陈大人觉得我话有错?”安临月勾唇,“莫不是陈大人以为陈家官做大了,所以家里人能够无法无天,比天子还要矜贵?毕竟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
  接着,安临月略带嘲讽的看向安世民,“看来相爷这丞相之位也不过如此,先是人家当你的面能对你女儿动手,如今瞧着,人家陈家的地位都在你丞相之上啊。”
  安临月接连说出的话,让陈伦和安世民两人皆是变了脸色。
  陈伦也不是个蠢的,心知与安临月口舌,自己必然落不下好,不但可能被气死,还可能一不小心便落入了安临月话中的圈套中。
  当即,看向安世民,“安相,这事你要如何与我一个交代?”
  他收拾不了安临月,可安世民乃安临月的父亲,总能治得了的吧。
  显然,陈伦将安世民这个‘父亲’的地位看的太重了。
  或者说,在这个时代,父亲的地位本就是说一不二的,只可惜,在安家,在安临月这里,并没这个规则。
  这点,安世民心知肚明,而他还没忘,安临月的身后还有一个摄政王轩辕夜宸。
  可这么个能惩治安临月的机会,安世民却并不想这般的放过。
  思忖着,安世民道:“小女做出的错事,本相不好包庇,便随你处置就是。”
  就是这时候,安世民面上也不忘露出一抹痛心。
  只不过,一个父亲从头到尾就没有维护过女儿,这样的痛心的神色,又是给谁看的呢?
  反正,安临月看着,只觉得万分的讽刺。
  “父亲!”
  就在这时候,一道虚弱又急切的声音自内室响起。
  接着,陈进宝被两个仆从从内室抬了出来。
  “父亲,我要让这贱-人当我的妾,我要让她生不如死!”陈进宝的声音很虚弱,可话语中却难掩阴毒。
  在他看来,只要安临月入了陈家的大门,那么他有一百种给自己报仇的法子,他要让安临月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放肆!”
  不等陈伦反应,一道声音便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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