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
吴庆国很快就拿到了自己的手机。
还附带一个充电宝——他手机快没电了。
翻了翻,吴庆国长呼口气,说:“找到了,这个。”
随后他将手机递给苏平。
苏平先瞧了瞧微信号,又翻翻笔记本,确认是沈温玲的微信无疑,只是这个微信已经一年没登录了。
接着苏平试着进了她的朋友圈,结果发现沈温玲朋友圈竟然没设置隐藏,所有内容都可见——当然也可能某些动态特地屏蔽了吴庆国。
这一年中她朋友圈无任何动态——不过这也正常,毕竟都一年没登录了。
而一年前的内容都很正常,乍一眼看过去根本看不出问题。
想了想,苏平又问:“你这一年试着联系过她吗?”
“一开始联系过,但她一直不回我,我也就没找她了。”吴庆国说道。
苏平翻了下记录,发现最后几十条都是谩骂,但沈温玲都没回他,而且也没找到红色的感叹号什么的。
想了想,苏平又将手机还给吴庆国,说:“再发条信息给沈温玲。”
“啊?”吴庆国一愣,问道:“发什么?”
“就问她在不在,然后附带一句,你之前发的是什么意思,就好了。”苏平回道,想了想又补充说:“当然了,你也可以回一句我不会就这样轻易的狗带,都随你。”
吴庆国脸一黑,然后乖乖照做。
当然狗带那句他没发。
发完后他将手机递给苏平,苏平瞧了眼,并未看见红色感叹号,说明沈温玲并没有拉黑吴庆国。
当时打完那一通电话之后,沈温玲很可能直接就把微信什么的都卸载了。即使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卸载,估计也没再继续使用。
这一年的时间里,凡是与她身份证号绑定的,或者说通过她的实名认证的账号,她统统都没再使用,包括手机。
“奇怪了,”苏平忍不住再次嘀咕道:“这个沈温玲究竟是怎么做到完全不用身份证熬过一年时间的?旁的姑且不说,年初疫情管控的那么严格,没有身份证她怎么挨过去的?”
这话声音非常小,只有荀牧听见了,就连坐在对面的吴庆国都没听清。
荀牧摇摇头,随后又问了吴庆国几个问题。
可惜他虽然相当配合,但了解的情况其实也并不多,所以不一会儿就结束了审讯。
出了审讯室,荀牧便问:“这人,送回留置室还是直接押解到看守所?”
“先送回留置室吧,说不定还要找他。”苏平说道,随后听见开门声,立刻转头看去,就见松哥和祁渊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
打了声招呼,祁渊就叹口气说:“没想到,本来还以为能有重要突破,结果……就这?”
苏平耸耸肩:“最终还是回到了沈温玲身上,也证明了咱们先前的猜测并没有错,沈温玲就是凶手,但是……”
荀牧叹口气,接过话说:“很尴尬的问题就是,截止目前,我们仍旧没有找到沈温玲。”
苏平举起笔记本,仔仔细细瞧了几眼,问道:“会不会是因为这家伙整容了?否则没理由这么大的排查范围都根本见不到人。
而且吴庆国不也说了吗,他五年间前前后后应该给了她有六十万,而她又不怎么用钱,即使需要通过化妆护肤和穿搭等方式持续吸引吴庆国,也耗费不了太多钱。
保守估计她离开的时候,手上至少能有四五十万吧?这些钱要大整估计不太够,但要调整下容貌变成另一个人倒是不难。”
“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荀牧锤了下自己掌心,立刻说:“而且先前平宽捣毁有组织犯罪集团的那次行动也表明,很多办假证的可以根据目标客户的样貌来选择样貌特征相对接近的人的身份证,将它复制出来。”
松哥也眼前一亮,说道:“那么只需要沈温玲整容后去找办假证的人办一个身份证,她自己的身份证就无用武之地了,而我们始终找不到她也正常。”
祁渊眨眨眼睛,问道:“那……我们要怎么确定沈温玲现在的模样?难不成得把一定范围内的办假证的人都给抓了一个个问过去么?
那如果沈温玲是在西南那边解决的证件问题,又该怎么办?我想他们就算愿意配合我们,但如此吃力不讨好,工作量巨大的事儿,他们十有八九不会去干,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毕竟又不是他们那出的案子……”
这话一出,三人都不由得叹了口气。
片刻后,苏平抬头说:“只能用诱饵计划把他给引出来了。”
“不行!”荀牧立刻说道:“刚刚在审讯室里就想说你,给你个面子才忍住了没说,现在……总之用诱饵可以,但诱饵不能是你!”
“为什么?”苏平笑道:“怕危险么?那总得有人去的,换谁不危险?”
“你身体素质已经不行了。”荀牧皱眉。
“噢?”苏平挑眉:“来来来,咱比划比划,别看我脚跛了,但……让你一只手我都能把你给放倒了。凶手不过一个小女生,你还怕我真斗不过她?”
“啧,”荀牧翻个白眼:“拳脚功夫好有啥子用?像什么防狼喷雾啊,电棍啊甚至短管猎枪什么的,猝不及防下分分钟就能把你给放倒。亏你曾经还是军人呢,这道理都能不懂么?”
说着他一摆手让苏平闭嘴别抢白,才接着说:“支队里除了你之外确实没有身材特征方面更接近吴庆国的了,但……我们可以像特警队甚至武警兄弟请求支援,借几个人。”
“得了吧,自己能完成的任务,非要让别人来冒险,这种事我干不来。”苏平摆摆手说道:
“最讨厌你们这种思想,大家都是娘生爹养的,都有家人朋友,咋,就我的命金贵别人的命就贱啊?嘴上叫着兄弟兄弟,关键时候就拿来挡枪啊?你自己说说,合适吗?”
“啧,你扯哪去了?”荀牧无奈道:“什么金贵什么贱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只不过专业的事儿咱就交给专业的人去做不好吗?老苏,听我的,冷静,冷静下来,这事儿千万别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