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
“李尔,你是打算待在忠县,还是跟我出去游历一番?”
翌日,我跟李尔在吃早餐是时如是说道。
在忠县待了几天,感受了一番江南的风土人情,我也该走了。
毕竟朦胧已经找到了关于进入苗疆的线索了。
“我啊…我虽然是去部队待了两年,但我还是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想要就在这忠县照顾我父母,平常放放牛弄弄吃的。过得还行。”李尔腼腆的笑笑挠头道。
我看着他,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小布单纯的模样。
“人各有志,你就好好待在忠县吧。有我给你的符箓,相信这辈子都没有邪晦敢靠近你的。”我笑道。
“放心吧,跟着沈罪哥你学了几招,我可不怕啥鬼怪了!”李尔拍了拍胸脯道。
跟李尔寒暄一番,他送我上了去江南市区的大巴。
我踏上大巴,便是我与他的分离。
不知道现在小布在黑江过得如何了。这么久都没有给我回个信,差点都让我认为小布是记恨上我了。
我不知怎地,突然打了个寒颤,眉头微皱。
风水师的第六感是很准的,甚至比起女生来说还要准。
“不可能吧…谁能够在黑江把小布给伤了?”我摇摇头,将这个想法给抛之脑后。
在黑江市区跟朦胧接头后,在酒店内朦胧述说了这几天她的发现。
“其实在现在这个世代,苗疆并非是完全与世隔绝,他们定期会派出一个人,来到外界采购生活必须品。”
“所以我抓住了这个空档,找到了这人。”
朦胧邀功,仰着头将一张照片摆了出来。
“干得不错。”我笑笑,随后接过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穿着普通的便服,露出个光头,看起来跟常人无异。
“这…朦胧,你怎么能够确定他就是苗疆出来采购的人啊?”我有些不解。
“当然不止是这一张照片让我确定的。”朦胧说道,随后她摊开手,出现了几样谷物。
小米、红豆、麦穗。
“这?”我更加不解了。
“这三样东西。这人卖得最多,并且是分批次购买,显然是不想引人瞩目。”朦胧说道:“并且这三样东西,是在苗疆最常用,用来喂养蛊毒的食物,所以需要极大的量,凭借苗疆自己,肯定是无法生存。”
“所以这些年都是让人出来采购,分批次。不引人注意,若不是我凑巧发现,恐怕再来一个月都找不到。”朦胧道。
“看来我们能够进苗疆了啊。”我嘴角上扬道。
“每天上午六点,这个男人会准时出现在江南市场附近,我们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能够抓到他。”朦胧瞳孔透露出一抹坚定。
“嗯,我相信你。”我淡淡道。
朦胧闻言,脸自然一红。
“主人…感觉这段时间过去,你变得更man了。”朦胧娇羞道。
我笑笑。戳了戳朦胧的脑袋微笑道:“想这些干嘛,早点睡觉吧,我先回自己的房间了。”
朦胧傲人的身段,和那充满异域风情的脸蛋,我承认自己抵挡不住,只能够先行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水龙头的凉水洗刷着我的身体,我闭上双眼,回忆起这段时间的往事。
嘴角不由得缓缓上扬,这段时间可谓是把我大半辈子的惊险刺激都给过了一遍。
想来再面对任何事情,我都不会在表露自己真实的状态了。
冲了个冷水澡,压住枪,我躺在床上开始入定。
感受着道力在我的体内的循环扭转,我那平静的心竟然罕见的变得浮躁起来。
没错…到极限了。
我猛的阵眼,只觉得浑身燥热。
沈千军直接化作流光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皱着眉头,缓缓道:“两本道书同时修炼,便会带来这样的后果。相斥性。”
“若你能够彻底打消这种相斥性…你就肯定是能够打破枷锁的钥匙。”
说到这里,沈千军的脸上不由得出现了一抹凝重。
“但若是你打不破…我们便会随着你死去。”
啊!
我在内心嘶吼着,这是真正的痛苦。我甚至痛得连喉咙都不能发出声音。
这时,我的体表就如同有无数蚂蚁在啃咬。
每一处肌肤,都被其咬地体无完肤。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血液在沸腾,它们在不受控制的逆流,甚至想要破体而出。
就如同,我的身体内出现了无数个漩涡,本来正常流动的血液,却是形成了两道完全不同的流向。
而后果,正是我的身体成为了战场。
那犹如太极阴阳图般的道核,开始疯狂的扭转。
一时间黑色覆盖住了白色。
但是下一秒白色又猛然反扑,吞噬这黑色。
旁边一直吞吐着灵气的冰蟾,则是流露出人性化的表情。
害怕。
它在恐惧。颤抖。
害怕这打得正欢的阴阳太极图,将它给吸纳进去。
可谓是殃及池鱼啊。
我双目大震,无数的红血丝从眼角出攀爬,瞬间覆盖住了我所有的眼白。
我的经脉破了。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破碎了多少条经脉,但是据我所知,像这种修炼。最后只能是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难道我的命运…也会殊途同归吗?
我不服啊!
我咬着牙,甚至是嘴角都已经溢出了鲜血。
“额啊!”我终于是叫了出来。
虽说只是很小的声音,但却让旁边的沈千军双目一震。
“难道…你成功了?”沈千军盯着我,眼神除了震撼,还有一抹欣喜。
我的肌肤,犹如龟裂一般。
血液缓缓从其中溢出。
此时沈千军皱起眉头,“难道又失败了?…到底如何才能够成功呢。”
痛!
浑身剧痛从我的脚底,蔓延上了我的头顶。
我能够清晰的感觉,疼痛在刺激着我的神经,让我不敢昏睡过去,不能去忽略这剧痛!
“啊!”我咬着舌根,愤怒的叫出了声。
我受不了了,即便是爆体而亡,我也想要死得有尊严一点!
我猛的撑起来,我盯着自己的双手,那龟裂的纹路上,布满了血迹。
疼痛,疼痛无时无刻不再刺激着我的神经。
“小沈罪…还能行吗?若是撑不下去的话…你尽管给我说,我有让你活下去的办法。”沈千军盯着我,眼中不免流露出了一抹不忍。
我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待上了鸭舌帽,穿上了衣服,走到门前。
拼尽全力的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
“沈千军,你知道我看见了盘的记忆。”
“所以我宁愿站着死…也不愿意苟且偷生…更何况是牺牲了你的情况下。”
沈千军闻言,忍不住站在原地一愣。
随后,他的脸上不知是露出一抹苦笑,还是欣慰,化作一抹流光命格,进入我的体内。
我扶着墙,带着口罩缓步朝着电梯走去。
当我站在电梯里的时候,手上顺着流下来的血迹已经滴到了地上。
可是我已经不需要扶着墙,来让自己的身体直起来了。
这种近乎要撑爆我身体的能量逆流,我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好在现在是深夜,江南的大街上没什么人。
我忍受不住这股来自血液的炽热斗争,张开双臂直接落入了江南冰冷的水中。
江南的天气很怪,有时候前一秒还是晴天,后一秒就能够给你下起倾盆大雨。
雨水滴落在江南的河里,激起了无数涟漪。
而我从河里漂浮起来,血液缓缓在江南的河水里稀释起来。
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缠绕住了我的双手,随后是双臂,身体。
黑水将我所有的部位都包裹住。
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适,甚至感觉这黑水…是在修复我的身体。
难道是黑牙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