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危现身

  侯伯的手中,没有什么花俏的武器,仅仅是一把磨损十分严重的古剑,除了剑柄上所带的一条崭新的暗红色剑穗,更是为这把历经沧桑的古剑,增添了几分深厚的古蕴。对面的黑衣人微微皱眉,视线最终落在了侯伯手中的古剑上面,随即,淡淡的回了一句:“正宗汉剑,在冷兵器时代的确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杀人技,然而在现代,却仅仅是一件老古董,老头子,你以为,就凭那把破剑,就能解得了唐家之围吗?”
  “呵呵!你们还在穿开裆裤那会儿,老头子我已经用这把破剑纵横江湖数十载,纵然现在我这把老骨头已经不中用了,但对付你们几个黄毛小子,兴许还能绰绰有余!”
  闻言,侯伯冷笑一声,缓缓将古剑从破旧的剑鞘之中拔出,锋利的剑刃,随之便是荡漾出一道清灵之极的铿锵之音。
  其中一个黑衣人立时向屋顶上方摆了摆手,示意另外二人不必出手相助,仅与身旁的同伴,一步步将侯伯围拢在其中。一人持古怪的***,一人则双手空空,只是他的左手上,带着一只铁手套,缓缓握了握拳头,立时摩擦出一丝丝刺耳的尖锐之声。
  侯伯静静的摆开长剑,斜指地面,而目光平视,一派云淡风轻。
  当左右二人刚欲有所动作的刹那,侯伯手中的剑身一转,凌空斜划而出,快若一道剑虹,似乎平淡无奇的挥出了一剑,但对于迎面而来的黑衣人来说,这一剑,究竟蕴藏着何等恐怖的罡风,只有他一人知道。手中的***当即挥臂斜摆,硬生生要接下侯伯一剑。而另一侧的黑衣人迎风拍出一掌,铁手套席卷着一道道刚猛之气,直奔侯伯的后背。
  这一刻,屋顶之上,身处于暗角的两名黑衣人冷冷的注视着下面的一场恶战,其中一人低声呢喃道:“只要除掉这个老头子,这所公馆内,再无任何高手,而我们再也无需忌惮!”
  “他那把剑,似乎太过锋利!”
  另一人淡淡的回了一句,似乎答非所问,但却点明要害。
  “剑虽锋利,人却已枯朽,只要能扛过他第七剑,他的内劲从第八剑开始,便会成倍减弱,无内劲作为后援,无论那把剑多么锋利,也终究不堪一击!”
  “但愿……”
  话还未说完,但见侯伯那平淡之极的一剑,却是险之又险的从***的主人面前,擦肩而过,尽管那人死命的扛起***抵挡,却还是被剑尖削掉了肩膀上面的一块皮肉。皮肉落地的刹那,方才飞溅出一抹殷红的鲜血。剑刃之锋利,可谓锋利如斯!
  当铁手套距离侯伯的后背还差三寸左右时,侯伯脚下陡然一划,剑尖飞转,凭空画出一个大圆,倒转回头,直刺那铁手套的心窝处。
  铁手套面色大骇,或许并未料到眼前这个年迈的老头子竟然反应这般快,几乎比他更快!
  猛地张口五根铁指,狠狠的抓住剑身,然而剑刃的锋利程度,似乎远超他的想象,侯伯凭空打出一道内劲,竟然将剑身一闪从铁手套的束缚中,暴冲出去六寸,剑尖赫然抵在铁手套的咽喉位置,还差那短短的半寸距离,便能要了铁手套的性命。只是铁手套终归是那黑衣人的攻守利器,硬生生的截断了侯伯的攻势。
  微微皱了皱眉头,侯伯手臂一震,挥手抽出长剑,挥剑再次向那铁手套斜劈下去,前后之变化,快若游龙,动若闪电,所有的动作,几乎在一瞬间完成。铁手套似乎并未料到侯伯刚刚失利,竟又补了一剑,当下挥起铁手套,再次迎上那一剑。
  “咔!”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铁手套的五指,应声被剑影斜劈而断,五指如同五条喷涌的血柱,并伴随着那人的惨叫声,在漫长的三秒钟之后,同时发出。然而此刻,侯伯脚下虚浮,踉跄着后退了三大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很显然,他能够斩断那人的五指,已经是拼尽了老本了。
  “侯伯快顶不住了,我上!”
  胖子一看侯伯难掩疲惫之态,当即挺起胸脯。
  却是被唐妍一把拽住:“如果侯伯都顶不住,你,更顶不住!很显然,这些人只会杀人,不会手下留情,他们可不像街头巷尾的小混混,如果你稍微出现一丁点的差错,说不定,你会当场毙命!”
  “是啊!他们会的,仅仅是杀人技,而他们本身,就是一个个杀人机器!”
  胖子用力咽了咽唾沫,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时也彻底歇菜:“可,可若是侯伯不行,那怎么办?一旦这些人起了杀心,恐怕他们再也不肯围而不攻,若是被他们攻进来,我们岂不是死路一条?”
  唐妍忽然扭头看向一旁震惊无比的周克功:“你可以终止!”
  “糖糖,我,我恐怕也终止不了他们之间的战斗啊!”
  周克功苦着脸,呆呆的看着远处的缠斗圈子,随之向唐妍老实的交代:“我,我父亲或许和这件事有关,但我没有办法让我父亲出面叫停,我在我父亲的面前,一向没有任何话语权,糖糖,你要理解我,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我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先前他们能够看我父亲的面子不对我动手,但仅仅是不对我动手而已,这只能说明,我的命,也只是在他们的选择之下暂且能够保留下来。”
  说完,周克功默默的低下头。
  唐妍冷笑一声,说:“周克功,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你们周家苦心栽培你,再把你安插在我们唐家,是不是就等着这一天里应外合,彻底吞并我们唐家?”
  “糖糖,我不是!”
  周克功彻底慌了:“糖糖,不管我父亲有什么用意,但我对你是一片真心,虽然我有时喜欢耍个小聪明,喜欢吃醋,但是我绝不会图谋你们唐家的家族利益,绝不会!”
  电光石火之间,侯伯挥剑震开了迎面而来的***,但对面还有一把***再度暴冲而来,这一次的位置,乃是侯伯刚刚站定的位置,眨眼间,***已然到了跟前,眼看避无可避,侯伯竟是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举动,迎面用身体迎了过去,当***“噗嗤”一声从侯伯的胸口穿透到后背,长剑瞬间破空而出,直刺对面那人的咽喉。
  剑锋所指,那人的气息立时被剑尖挑断,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然而这边,侯伯浑身一颤,伸手扶住胸口的***,刺从三棱,血流不止。
  “侯伯!”
  此刻,胖子再也无法淡定,飞快的冲到了侯伯的跟前,迎面与那断指的铁手套对冲了起来。重重的将其逼退,胖子转身来到侯伯的跟前,伸手要将那***拔出,却是被侯伯制止:“不能拔!若是拔了,我,我最多还剩下五分钟的时间,而现在,现在我勉强还能撑半个小时……”侯伯说到最后,话已经有些说不清了。
  看着面色惨白的侯伯,胖子狠狠的咬了咬牙,弯身捡起从侯伯手中脱落的那把剑,迎面向那断指的铁手套冲了过去,一剑洞穿了对方的前心后背,紧接着,胖子怒狠狠的拔出长剑,抬头向屋顶上方大喊大叫:“你们这些缩头乌龟!有种的就给老子下来,老子要一个个活劈了你们!出来!”
  然而屋顶之上,两名黑衣人相视一眼,随之又扭头看向了受伤不轻的侯伯,而对于一旁发疯似的胖子,似乎并未有多看一眼的意思,其中一人低声嘀咕了一句:“强弩之末!我们不妨下去清扫一番!”
  二人点头,立时纵身飞跃而下,在侯伯所在的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胖子当即挥剑指着对方二人:“你们这些王八蛋狗腿子!不是要禁绝我们吗?有种的就来啊!”
  然而此刻,对面的二人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侯伯,对于胖子手中的剑,二人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看到对面现身而出的二人,侯伯当即伸出手:“胖子,退下!你……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不能白白送命啊……”
  “现在你都这样了,如果我再不动手,他们还真以为我们好欺负!再说,我不动手,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胖子气极的向侯伯回了一句,视线却是一刻也不敢怠慢的盯着对方。
  “你们都不必动手,侯伯也不会死!”
  突然,唐妍身后,传出了一道熟悉且久违了的声音。
  梁辰身穿一袭休闲式的中山装,缓步绕过唐妍和周克功,来到了院中,相对比在地下室的衣衫褴褛,此刻的梁辰,活脱脱换了个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梁辰扭头向唐妍微笑着点头:“随便找了一身衣服,没想到这么合身!”没等唐妍反应过来,梁辰转回头,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二人,继而缓步走到胖子的身旁,从胖子的手中取下了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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