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圆通都混到这个地步了,那心里能想的是啥,无非接济二字,当是堂堂一大老爷们,吃开口饭的,那也不是要饭的。
  能用唾沫星子把钱给贴来的人,那向来心性也不会低到哪里去,所以圆通,跟了我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那也是能够理解的。
  一见到我把钱塞到他的兜子里面,那个说我没抬头,却觉得圆通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接着是一阵痉挛抽泣的声音。
  再抬头一看,这小子竟然哭了,我一听到这些情况,不由笑了一声,道:
  “你小子哭啥,这有爷在,还能把你给饿着不成,这今个就是小打小闹,赶明个北城亨德利士法国餐厅请你喝红酒,吃牛排去。”
  我明白他心里愁的是啥,哭的是啥,但是一大老爷们,那也不能娘娘唧唧的去安慰别人不是,却没有想到圆通这小子,常常叹了一口气,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珠子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么多年那是受了太多的委屈了,秦爷您算是这么多年时间,对我最好一人。”
  听到这个那我不由笑了一声,心说这小恩小惠,拿来鼓着别人的事情,我是不爱做的,不过是小事一桩,让他实在不要放在心里,随手拉着他找了马路牙子边上的石墩子,就坐了下。
  各自点了一根烟,开始聊起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可是就这么坐着坐着,我突然发现一茬,这屁股底下坐着这个东西,那实在太个膈人了。
  好像就跟根棍子一样,忍不住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我坐着的压根就不是什么马路墩子,而是一个大香炉。
  这东西不仔细看,压根看不清楚,石头质地的,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浇上了水泥,原本这东西长的就跟个球一样,一灌上水泥之后,那感觉更是如此。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人被人给移到了这个位置,放在马路旁边座位的墩子。
  我仔细一看这香炉上面的雕工并不算粗糙,左右各是一对龙凤,香炉的炉耳上面还有很精细的铜钱纹,前后两面各刻着篆体字。
  我先看了后边是有求必应4个字,再转到前边,不由得愣了一下,刻着大圣廟三个字,字迹清晰并且苍劲有力,看得出来,应该当年是哪位名家之手。
  “这附近还有大圣廟。”我有点迟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圆通,希望能够从他嘴巴里面得到一点答案,可是也不用多少,我这打小就做阴阳行,整个城里面有多少个庙?我心中大底有个数。
  南城是老城,所以庙宇很多,不过南新桥批发市场这里倒是一景,这么多年时间没在这地方看过,有个庙的。
  圆通一见到我问这个问题,不由得拍了一下大腿道:
  “哎呦喂,这个问题您老要是问别人了,可真不知道,但要问我,您算是问对人了,这个可有个说头。”
  我见到大圣廟三个字的香炉,心中的好奇心早已经被勾了起来,哪里还容得他在这里卖关子,赶紧让他把事情和我说一遍。
  圆通见到我这一脸着急的样子,就不由得是乐呵了一声,这也才不慌不忙的开口道:
  “这个庙那问别人还真不知道,关键是这庙忒小了点,地方不过只有十几平米大,就一尊塑像,再加一张贡桌,这么多年时间也没一个香火供奉之类的,就在南新桥那小巷子往里面走,都是老城区七扭八拐的路上,除了当地居民,那远一点的地方的人估计这辈子都没去过那儿。”
  圆通乐呵呵的告诉我,也是他这么多年时间那过着流浪汉,苦行僧一般的生活得哪住哪,那地方没人去他在那里住过好几夜,所以才知道那个位置的。
  我一听到他所说的这个话,不由得乐乐乐连连拍了几下大腿,道:
  “可谓是养兵千日用兵一士,现在可算用到你的地方了,赶紧把我带去那地方看一眼。”
  说了这话,我那也叫一个着急,不由分说,拉起这小子,就让他赶紧把我往那地方带去。
  圆通,见到我这么着急的样子,不由得是一脸懵逼,你二哥没反应过来我要做些什么,有些愣了一下挠了挠脑袋道:
  “秦爷,那个地方可有些年头没人去了,都是灰尘,你去那地方干嘛。”
  我在心中想事情想的要紧,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是连连着急的跺了跺脚,让他先别问这么多,做大事要紧,先把我带去那就成了,等到去了那地方之后,如果有用必有重谢,这小子一听到这话,也不多说别的了,点了点头就带着我往那地方去。
  要说这地方到底有多远,那还真不远,不过那路可叫一个刁钻古怪的,进南星桥批发市场穿过一整个市场区,到后门口一开门,就是一条小巷子,两边都是老式的土坯房,整条巷子走进去,拐上几个拐,这才到了那圆通所说的那个地方。
  仔细一看,地方是有够荒凉的,两边是两处极小的老式民房,男装碎瓦砌成的院墙,两套院子斜对着,侧旁边接近路口的位子这才有一个红妆红墙的小庙。
  那蒙原本也是刷着红漆,不过日久天长经不住雨水冲刷,此时此刻已经露出木头的原色。
  在大门顶上挂着一块牌匾,九霄威震四个大字,透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霸气。
  那一上木头门并没有上锁,我们在门口看了一眼,也没有多想,伸手就推开了大门,就听见嘎吱一声,随后一股子灰尘迎面扑来,呛得我和圆通两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地方有多久没人来过了。”我忍不住揉了一下鼻子,问旁边的圆通。
  这哥们仔细想了想,摸着他那颗光头脑袋道:“估摸着得有个好几年上一回我来这里借宿,那还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这附近几乎人家都已经搬迁了,在庙里又没有个庙祝之类的这地方非常多,那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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