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
我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张天罡，谁知道这人脸上那是一脸的淡定，只是压低了声音说了一句：
“开车。”
我点了点头。索性一踩油门，车子就往前头开去，冯四的那老哥几个也各自开车来的，虽然说这生活过的节日，当然是开着车子到也不差。都是个顶个的锐志，雷克萨斯，帕萨特之类的大车，不过车子上面，倒长了不少的灰，看样子应该有一段时间没舍得把车子开去洗车了。
这些都是次要，哪些车子浩浩荡荡的往省界边上开去。
我在车上忍不住问了冯四一句道：
“冯爷，这一趟你有什么打算，那地方可松闲着呢，现在去了的话倘若出了一丝半点的事，到了那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不然把保利的人给带上。”
冯四听到这句话，只是漫不经心的冷哼了一声。朝车子外面看了一眼，随后再从口中一个字一个字斩钉截铁道：
“我是个爷，哪里要你们这些小辈的人来帮忙。”
他天生带着一股子傲气凛然，有些事情很难让别人和他讲理，不过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今天也是今天了，为了那块通灵宝玉，这一趟龙潭虎穴，也应该陪他去闯一闯。
省界这一趟路程足足开了快两个小时，等到了那里的时候，天已经基本黑下来了，并没有定装的黄土路上的左右两侧只有几颗还不算太明亮的电灯泡。
看得人脑袋只感觉到一股是很闷的感觉，冯四从车子上下来，只坐在车子的引擎盖上依旧看着地上的那一摊子尘土，没有发出一股子声音。
也不去做任何的事情，他身边的这群老弟兄基本都从车子上走了下来，站在他的左右两侧。
那些老兄弟是真是老兄弟，年纪基本过了40，外加上平时酒色财气，基本是秃头而且肚子上挺着一个巨大的啤酒肚。
这种德行要是放在平时基本就是猥琐大叔的样子，如我今天的眼神当中却带着一股子极其浓重的杀气。
似乎就是鸟随鸾凤飞腾，人伴贤良品自高，跟着冯四这种人的身边，只在一刹那之间，身上也越出了那股子味道。
“冯爷，咱们在这儿……”
至于说哪个气场是足够强大的，但是光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出来秀的，我有些没明白过来他到底是什么举动。
冯四去把我的话给手打断了，只是用手轻轻的扣着引擎盖，道：
“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他会来的。”
我诧异了一下，他这意思是想要在这里和冯立生来个殊死搏斗不成。
就凭着他身背后这些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老头，能够干些什么东西。
甚至我想从嘴巴里面吐出一句神经病来，但是凭借着我尊老爱幼的美好品德，活生生把这句话给咽了回去。
就这样足在那一盏昏灯之下等了三五根烟的功夫，这才听一下。传来一句，皮鞋踏步尘土的声音，一身穿的花衬衫牛仔裤的年轻人朝着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一阵特别大声的摩托车轰鸣的声音，刺破耳朵。
“来了。”
冯四一下子从引擎盖上跳了下来，仿佛自己的身子年轻了十几岁一样，把我推开，自己站在了最前面。
他那个螟蛉之子此时此刻也和他站了一个对脸，两个人的身高都差不多，而且面相都属于极为凶狠怪异的那种。
所以站在一起虽说不是亲生的儿子，看上去却像是一个模子里面雕成的。
冯四站在他的面前只是一味的冷笑着，那冯立生也没有敢从嘴巴中发出一丝的话语，甚至在那个的笑声之下，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眼睛里面流露出了一丝胆怯。
“三儿，这些年我对你怎样。”
好半天的时间，冯四才从嘴巴里面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有些大跌了我的眼睛，按照道理来说，有的时候他不应该从嘴巴里面发出什么豪言壮语，或者一次性上去给他打个底掉。
没有想到却是这样一句话，简直就不像冯四这一个江湖的老混子，身上所传出来的。
或许，他真把这个小子当成儿子来养了，天生带着一股子父亲情。
可惜的是冯立生听到这句话之后，似乎显得有些不为所动，只把两个拳头搓的紧紧的。
“我问你话呢，这些年你在我身边，有什么事我对不住你的，但凡是你要的，我都给你，只要是你想的，这天上地下，五洲四海，我都拿来与你，这虽然流的不是一样的血，但是我原本以为做的这些，能够让你从我这个老匹夫突然感觉到，我这个刀尖舔血的人，还有那么一丝的温度，让你明白你嘴巴里面的那个老爸这两个字不是白叫的，只可惜……”
冯四把话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似乎从眼神当中流露出了一股的极长，极长的无奈和落寞。
我看着他这副表情，忍不住，有些动容，甚至感觉到了一股子，英雄迟暮的味道。
到了这个年纪，连自己的儿子都叛变了，谁能够坚持得住。
我站在一旁不敢说些什么，只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立在那里，仔细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举一动，这冯立生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想从背后掏什么东西一样。
我相信冯四应该早就看到了这一幕，但是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皱紧了眉头，从嘴巴里面喊出了一句：
“但是我给你的才是你的，这抢来的，不算数。”
话音未落，这冯四两手一甩，就见一把刀子从他的袖口当中飞了出来。
这冯立生原本放在背后的手也抽了出来，黑漆漆明晃晃的一个枪口。
只可惜那冯四的包子早就已经甩到了面前，正经八百的落在了脖子上面，这是一道。
随后一声急促的枪声，正经八百的落在了我的挡风玻璃上面，打成了一个蜘蛛网的形状。
那冯立生应声倒了下来，冯四紧紧的闭起了眼，甚至脸颊在灯光的照射之下有一道流动的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