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妹

  “只可惜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孙阳君微微的笑了一下,道:
  “今天晚上你和我走,这只要在第二天早上鸡叫之前,咱们把那一口子气给夺过来,就不害怕那穆洋能够耍得出什么花招来。”
  听到这句话,我是有些雾水,那一口气是哪一口气。
  孙阳君没和我解释这么多,只不过是让我去准备开坛所用的香烛,外带五彩的纸张。
  另外一点那就是在这个工地上面摆下一张八仙桌,今天晚上闲杂人等都别来工地上面。
  孙阳君那是正经八百的闾山传人,他的本事我和张天罡两个人可都清清楚楚的见过人家的话都这么说了,这我还能说些什么。
  我们两个人那也只能是萧规曹随,老老实实的把这些东西都给做了一遍,又重新等到黑夜时分。
  就见这晚上的时候,孙阳君又重新穿上他那件标志性的法衣,手上拿着水牛号角,站在法堂前面。
  那口中念念有词,不断的在吟诵着闾山派的经文。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两天鹅城的晚上,那都是乌云蔽月,不见星斗,天空之上看不见一丝半点的星光,整个工地上面的所有灯光照明全都在孙阳君的命令之下停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桌子上的两盏蜡烛发出来的微弱光芒,照着我们三个人的脸都是红色的。
  那孙阳君的经文念得极为低沉,不过速度极快,我们两个人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发出来,但是就见这两条蜡烛的火苗子,突然跳的厉害。
  冷不丁的直到最后似乎就感觉这两根蜡烛的火光立马就要熄灭下去一样。
  这开道坛,最忌讳这蜡烛熄灭,老话说的好,人死如灯灭,这灯一灭了,那也就证明这一场道坛算是失败了。
  我有心想要赶紧去护着那两股蜡烛的火苗子别灭,但是我才正准备把手伸出去,却立刻就被孙阳君他那剑眉星目的大眼睛给制止了。
  孙阳君没有多说别的话,举起水牛号角,猛的呜呜的吹了一声,顿时之间就见那蜡烛立刻恢复了,精气神一样,蹿出去两三寸来长的火苗子。
  “四方四镇,听吾号令,杀,破!”那孙阳君微微皱眉,随后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猛的在一张黄纸上写下了一张极大的符咒,平铺在了八仙桌子上,口中接着长长的吹起了水牛号角。
  我们的耳边,似乎就隐隐约约的能够听得到一阵金属铠甲晃动的声音。
  似乎有一对的人马从我们的身边经过,小跑声,马蹄声,兵器和铠甲碰撞起来的声音,此起彼伏接连不断。
  听到这个声音,就听的我们心里面是一阵的慌张,张天罡在口中轻轻地感叹一声道:
  “这孙阳君应该是在借阴兵形事,这闾山传人好大的造化,竟然不用手符号令,光凭借口中法咒就能够做到这一点,这一般的人练上几十年恐怕都不能做到这一点。”
  那一一阵铁甲的声音,我们听得清清楚楚,就是朝着北边而去,那个方向过了北直隶,就是北平城。
  这孙阳君见到那铁甲声已经消失,又把桌子上五颜六色的纸张抄了起来,按照青红白黑黄五种颜色折成了五张小旗。
  随后立刻之间,把那个红色的旗子拿出来,在口中连说了几遍杀,随后在蜡烛之上一烧。
  那个纸张折出来的小旗子,不过巴掌大小,不过一烧出来,那火光大有冲天之势。
  把我们足足看了都吓了一跳,但是那东西只是一刹那之间就消失的不见踪影了。
  再接着去看,一道火光直奔南方,顿时之间这南方之上也是杀声阵阵。
  “现在就看咱们守不守得住这里了,你们两个人可要在这里护好阵,如果出了一丝半点的差错,不但这一整件事情成不了,而且咱们三个人的性命,那可也会出差错。”
  话音未落,这孙阳君自己双腿放平,盘腿打坐在了八仙桌前面。
  这在八仙桌前面点着一盆长香,这孙阳君整个人浑身上下是烟雾缭绕,好似人间仙景一般。
  我们两个人也学着他的样子,各自盘腿坐在了他的左右两边,如同像是左右护法。
  别的不说,我可眼睁睁的看着那两道蜡烛上面的火苗子,从原本的二三寸来长的火光,直到最后被压得如同豆点大小。
  孙阳君只是微微一笑,用手一挥,那火光猛的一下子又扑腾出去好几寸来长。
  “如此雕虫小技,何必拿到这里来丢人现眼呢。”孙阳君脸上尽是不屑的说了一句。
  可是就见空气之中,不知道是从什么方向传出了一阵女人的声音道:
  “师兄何必如此赶尽杀绝,这件事情和你远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无心害人,你可别再如此为难我了。”
  那声音听上去很轻柔,我总感觉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这仔细的品了一品,不由得让我自己差点吓得失声。
  这声音不是别人,就是我那个老板穆洋的,她竟然能够隔空传音,而且还叫面前的孙阳君叫做师兄。
  他们两个人是师兄妹关系,难不成这穆洋那也是闾山中人。
  不过孙阳君一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有些不待见,冷冷的哼了一声道:
  “就你这个邪魔外道,那也配叫我师兄,这当年祖师收了你的道行,却不伤你的性命,这已经是足够法外开恩了,现今日你却恬不知耻想要在此把这道行给拿回来,我岂容得了你这么做。”
  一听到这话,这半空之中穆洋的声音似乎像是极为愤怒的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半天的时间,狠狠的咆哮道:
  “那既然如此的话,你可别怪我们两个人的师门情谊,从此之后就恩断义绝了。”
  随之就见,轰的一声,天空之中闯出了一种旱雷响动的声音,那法坛如同大地震一样抖了一下,随后那上面的蜡烛,顷刻之间就变了一股子幽蓝幽蓝的颜色。
  “果真是不知死活。”孙阳君微微睁开眼睛,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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