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大多女孩子初来乍到,对司墨芳心暗许的不在少数,就连最不八卦的常团长提起司墨的感情生活都一个劲儿叹息。
这小子年纪轻轻跟和尚似的,除了昆曲之外,无所求无所好。
二十六年的黄金级别单身汉。
念雪想起那天接江幼青回家的高挑男人,碍于正在还不熟,不敢多八卦,心想江幼青的男朋友一定是个高富帅,颜值肯定比司墨还高!
“阿墨,你是不是对新来的新人班的江小姐有意思?”
司墨看他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张彬不吃这一套,边吃边说:“不然阿墨你为什么让我去查车牌号?”他念了一个车牌号,像是抓到什么小把柄似的,窃喜地说:“说起来,那天你突然离开化妆间,我还纳闷为什么,现在总算知道了。”
司墨没理他,慢条斯理地吃午饭。
张彬卖了个关子,然而没人接茬,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司墨不痛不痒,他疼得个半死。
“我说我说!和你斗,我就只有输的份。”
他左望右望,尤其仔细注意了江幼青和念雪那边,确认她们没有留意这里时,才跟做贼似的,刻意压低声音,说道:“车牌号的主人是姓霍,叫做霍岐川。不查不知道,一查那可了不得!你可知道霍家?这霍家可是不好惹的,听说,这一位是霍家未来的少奶奶,只是没有正式宣布过。”
张彬孜孜不倦地科普:“就算是没有公开宣布过,听说当时霍岐川带着江小姐,参加过很多上流社会的聚会,也算是认识了一圈人物,应该是板上钉钉了,难不成,阿墨,挖墙脚,尤其是挖霍家墙角这件事,你可不能做啊!”
司墨皱眉:“少废话,吃你的饭。”
红星剧团的新人班为期一周。
最后一天的时候,前来参加学习活动的十位小姑娘都学会了昆曲妆容,也能唱上一两句,摆几个小动作。虽然和专业人士不能相比,但作为七天的成效而言,已经算是不错。
新人班的最后一项结业内容,是上台表演一小段。
常团长早早就霸占了这一天四楼表演厅的使用权,评委是一众师父和这段时间负责教导的荀雨濛。
中途常玉英上了一趟洗手间,返回时见到表演厅门口倚了一道人影,走近了才发现是老熟人。手掌往肩膀一拍,常玉英说:“我这个与时俱进的点子不错吧,这十个小姑娘多多少少都在网络上有些名气,多亏她们,这一周更多人知道了昆曲,百度指数也增长了百分之二十。”
司墨说:“常叔做了不少功课,连百度指数也知道。”
“活到老学到老,不能像老顽固,不懂得变通。怎么?要不要来当评委?”
江幼青抽到了六号的牌子。
她挑了《牡丹亭》中的《游园》这一折戏。
满园春色,闺阁千金杜丽娘游园,看着枝头春意闹,却不由暗自伤神,感慨大好年华却只能锁在小小庭院之中。
水袖翻转,明眸波光潋滟,长眉之下,是未出阁的少女风情。
“唱腔,念白,身段,短短七天,一个初学者能有这样的成效,是个人才。我怀疑之前学过别的戏种。”常玉英盯着司墨,问:“司墨,你知道昆曲里最难学的是什么吗?”
司墨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
他低声说:“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