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霍岐川找她吃饭，依旧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坐在霍岐川对面，看着面前的男人左看看右看看。
  “怎么，我妆花了？还是说，怎么了？”江幼青问。
  “你平时也没什么表情，我实在看不出，你到底是不高兴还是高兴。”
  江幼青沉默不语，“票卖不出去，昨天反而赔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断了。”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霍岐川头也不抬，“票没了就再卖，旧人换新人都会有这么个阶段的，问题是，你要忍。”
  又是这个字，要忍，忍到最后才能赢，虽然江幼青暂时还想不明白，为什么看人家成功都意气风发，自己却总是委委屈屈的，但是霍岐川的话，总是有一股无形的魔力，让她感觉很靠谱。
  “我都不能再给你唱戏了，为什么你还总是请我吃饭？”江幼青看着霍岐川的侧脸，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霍岐川翻看菜单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你看，”他的声音很温润，说不出的好听，“他们家的这个蛋糕很好吃，要不要尝尝？”
  江幼青有些眼馋地看了那块蛋糕一眼，又垂首：“还是算了，我们这一行，一胖毁所有，我还是喝粥吧。”
  霍岐川看着，十分包容，江幼青还没有注意到这目光。
  吃完了，霍岐川要送她回去，江幼青摇摇头：“回去闷得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能逃避一阵子算一阵子。”
  江幼青深深叹了一口气，霍岐川也算是从她来云京开始，第一面就见到了，还从未见过他如此颓废的样子。
  沿街有叫卖玫瑰花，江幼青也是不知道，非情人节，非晚上，这大中午的也有人卖玫瑰花？
  “小哥哥，要不要给你女朋友买一朵？”
  “只要五块钱。”小女孩又期期艾艾地说了一句。
  霍岐川手都已经伸出去了，江幼青估计是有些烦躁，顺口说了句：“我不是……”抬头看到小女孩的脸，江幼青愣了一下，后半句“不是他女朋友”也咽了下去，换之狐疑的语气，“你怎么在这里？你不当模特了吗？”
  挎着篮子卖花的小姑娘正是莎莎，正是大中午的天气，她在篮子里撑了一把小小的伞，将玫瑰花遮挡的好好的，自己却满脸大汗，看上去黑红黑红的，疲惫不堪。
  看到江幼青，莎莎眼睛一亮：“幼青姐！你……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前两天我听说，你去青园啦？恭喜呀！”
  江幼青却提不起什么兴致，但看见她手中卖不出去的玫瑰花，还是忍不住掏钱准备买下来。
  真是傻子，这种大中午的怎么可能有情侣出来？何况就算是要送花，大家也更偏向于在花店定一大束，哪有沿街买的？这小姑娘也是，看这样子就知道又被父母压榨干净了。
  莎莎却不要，“幼青姐，你给我的照顾已经很多了，这个我不能要，我卖花的花店离青园很近的，晚上我下班去给你捧场啊？”
  “你要是愿意，”江幼青说道，“可以来青园，固定工资是有的。也不会像你卖花那么辛苦。”
  “幼青姐，算了，我哪有那个福气。”她摇摇头，眼角似乎有泪花。
  “没想到你还是个善人，”霍岐川说道，“你说自己妈妈太过于善良心软，可见你也是个这样的人。”
  霍岐川那双好看的眼睛看向别处：“不过我方才，是真的想买支玫瑰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