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雾
在老冯等人忙活的时候,我和林羡之靠在大树上简单吃了点东西。
估摸有十来分钟,小张紧攥着几棵分辨不清楚是什么的草走了回来,其余人也陆陆续续回到原地。
老冯拎着一只硕大的野兔交给陈倩开始生活做饭,但是和老冯寻找野味的小童却不见了踪影。
他们蛇毒已经发作,并没有注意到消失的小童,开始忙活他们手里面的事情。
我朝一望无际的森林看了一眼,舔着嘴唇问:“林姐姐,他们有个人不见了。”
林羡之点头说:“我看到了,他们现在蛇毒发作,如同行尸走肉一样,等到缓解蛇毒之后,才会搞明白怎么回事儿。”
我不安问:“他们已经成这样子了,我们俩要不要去找找?”
“找什么找?”林羡之白了我一眼说:“这地方凶险异常,而且他们五个都已经死了,那个小童本就是鬼邪,你说能发生什么危险?”
我一想也是,就没有吭声。
肉香味儿飘荡过来,陈倩依旧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满是荤油的热汤凑过来示意我们喝点。
林羡之摆手拒绝之后,四人便将一锅兔肉分食干净。
等四人面色渐渐好转之后,小张突然疑惑一声,清点了一下人数,紧张问:“冯哥,小童人呢?”
几个人缓过神来,老冯着急说:“我也不清楚,我和小童去找野味的时候,我看到一只野兔就跑过去追了,等我抓住野兔以后才发现小童没有跟着我。”
“不好了。”陈倩紧张说:“冯哥,这荒郊野岭的,小童要是遇到危险就麻烦了,我们快点去找找他吧。”
老冯抿着嘴巴点头说:“这样,小张你和陈倩两个女生留在这里,我和小马过去找找!”
对方虽然是鬼邪,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掉了,所以面对未知的危险,也是本能的害怕。
我见状起身说:“冯哥,我跟着你们一块去找找吧。”
“方文!”林羡之仰起头不满盯着我。
我挤出一抹苦笑,低声说:“林姐姐,放心吧,这事儿让我们给碰到了,要是不帮帮忙,也说不过去。”
林羡之有些无语,点头说:“行吧,我陪着你一块儿去吧,我已经答应景叔他们要保护好你了,要是在这里遇到什么危险,那我可就没面回去了。”
以前我一直都以为林羡之对我隐藏身份,可当她告诉我她是茅山传人之后,我便轻易相信了。
从此就一直将林羡之当成是不懂茅山术的茅山传人,可是范大仙却说林羡之并非来自茅山,再次让我对她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倘若林羡之不是茅山传人,那她以前对我说的话全都是假的,她的身份已经被隐藏了下来,让我分辨不清她的真正底细。
虽然我进入揭阳岭之后一直都想要询问清楚,但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总是担心林羡之会用另外一个谎言来圆之前的谎言。
林羡之虽然底细不详,但毕竟是女生,老冯对我们帮忙找人非常感激,本想让林羡之留在原地,但林羡之关心我的安危,非要和我一同前往。
没辙之下,我和林羡之一起,老冯和小马一起,四人分为两组深入密林,寻找小童。
此刻天色已经暗沉下来,越往前走越是暗沉,而且隐隐间,一团淡薄的雾气也弥漫了出来。
想起范大仙所说的沼雾,我急忙拦住林羡之,低声说:“林姐姐,这雾气有些不同寻常。”
林羡之狐疑问:“怎么了?”
我眯着眼睛说:“范大仙说过,揭阳岭深处有沼雾存在,虽然范大仙没有说起这沼雾的凶险,但如果深入普通的浓雾里面,必定会迷了方向,我们俩要是进去,恐怕想要出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顿了顿接着说:“即便是侥幸出来,恐怕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林羡之不安问:“如果这里就是沼雾,那我们就需要找到狸狐才能进入浓雾里面。范大仙说必须赶在沼雾之前找到狸狐,现在要是真碰到的是沼雾,那我们就晚了。”
“是啊。”我也着急。
在紧张的时候,老冯飘忽不定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方兄弟?你们在哪里?”
“冯哥,我在这里!”
我大喊一声,没过一会儿,老冯和小马赶了过来。
看到眼前这场浓雾,老冯眉头一皱:“已经到沼雾这里了?”
我好奇问:“冯哥,你也知道沼雾?”
老冯应声说:“知道,那个给我地图的男人说起过,穿过沼雾再走一段路便会经历春夏秋冬四季,不过这沼雾凶险异常,轻者迷路永困沼雾里面,重者会被沼雾侵体,直接腐烂而死。”
我咽了口唾沫,不由后退,不敢让沼雾接触我的身体。
林羡之悠悠问:“那对方没有告诉你怎么走出沼雾吗?”
老冯叹息摇头:“没有,那男人只是说我们会有办法穿过沼雾的。”
“原来是这样。”我轻声说:“我明白那个男人的意思了。”
老冯纳闷问:“怎么个意思?”
“那个男人不简单。”我拧眉说道:“冯哥,有些事情并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那个男人也并不是一般人,他之所以给你画出这副地图,就是为了让你在半路遇到我,而且他说的方法,我知道。”
“什么意思?”老冯一怔问:“难道说那个男人早就已经料到我们会遇到?”
我重重点头:“确实,因为你们一直都在等着我们。”
“等你们?”
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随便敷衍了一声,急忙转移话题:“对了,小童找到了吗?”
“找到了。”小马点头说:“刚才我和冯哥在那边找到小童了,不过小童晕倒了,刚刚送到了营地,现在应该已经好点了,这沼雾这么邪乎,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话不多说,狸狐还没有找到,现在进入沼雾,那简直就是找死。
四人回到营地,小童或许是吃了剩余的兔肉,已经醒转过来,而且也变得有血有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