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徐行,对峙

  李道桐应声出去,暗松了口气,陪着这样一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师叔,压力实在有些大,天知道是不是修习了传说中那种“驻颜术”的老怪物,那可是脾气怪到没朋友的一群家伙。莫说自己只是“师侄”,亲儿子恐怕都得担惊受怕。
  不过转念一想,倒也觉着听剑楼复兴有望啊,自己对那死去的师傅也算是有交代了。至于说这位师叔身份到底有几成可信,已经没什么必要了。反正看韩若那模样,就知道这位年轻师叔后台不小,在这样一个顶着“一家人”身份的师叔手底下,怎么也比在韩胖子这外人手里好。
  何况,毕竟是愿意走进这座祖师堂上香的人,这点就足够了。
  李道桐带着心事,返回天渊峰,见了韩若。
  ……
  灵海深处,小树已经长出第四片新叶,按着寒无逸的说法,这是预示着他体内储存的“灵气”已经足够他冲击金丹境界。
  在元宫碎灭之后,宋就已经失去了“聚气成丹”的可能,毕竟没有适合的“容器”储存结丹所需的“灵气”。
  后来他尝试过由练器士的路子,在浮虚境时,从木叶村得了一枚珠子,炼化成一方“小天地”,暂且解决了难聚气的问题。然而最后连带他整具身体都被碾压成了碎片,预示着第一条路没有走通。
  第二次尝试,则是在平华山,那些金色文字一个个嵌入他的身体,硬生生砸通了了他早已堵塞的窍穴。而今他周身已开窍一百八十处,而他走的第二条路就是以这些窍穴为节点,在体内搭建一座“聚气阵”,由此进入金丹境。
  之前一直未敢做出这个决定,除却平华山那段因果太大,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如此结成的丹,犹如浮萍,说不定于他而言还是累赘。
  眼下却已经懒得再去想许多,他研究过许多前人笔札,对于“空间”算是有了一些了解,再者说许多事情到底还得亲自试验过,才知可行与否。
  因而他决定在体内精选处三十六处窍穴,以此为核心基础,给自己搭一座“元宫”,除却聚气,尚且还有着“禁锢”的作用。
  当然,若非成本实在太大,他倒不介意每一处窍穴都嵌入一颗金丹,怎么也能达到战力叠加的效果。
  从入定中醒来,宋就已经有了主意。
  暂且不考虑第二条路,然而第一条路也不是那么容易走得通的。也得花好多好多钱啊,因而接手一个听剑楼,借机敛财,中饱私囊也很不错啊。
  然而,眼前这听雨楼好像没什么本金给他中饱私囊的啊。
  看来发展生计,还是得摆在第一位。
  出了祖师堂,宋就眼色微滞,阳光甚好,清风有些燥啊。
  一念起,飞剑腾空,凌虚而去。
  御守门所在的那处山谷,依旧静悄悄的,随行几个长老都已经前往天堑关各处游说,期许着能够拿到那个过关手令。实在不成,大抵也得快些离开这片横断山。如今这种局面,一不小心就是灭门之祸。
  背后某些人想以此试探玄清宗的底线,大抵也不会真管他御守门死活,至于当下,虽说不会直接出手,却也帮着做了很多,比方说逃走,掩藏……
  至少使得玄清宗的“仇恨”越发深沉,走到了一个不得不“杀鸡儆猴”的地步。
  别人什么心思,宋就不甚在意,在他看来,不折峰上的几个小家伙不应该扯进这些事情里来,那些家伙想着由此做些什么,那么最好的解决方式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寒无逸如今是世人喊打喊杀的“魔头”,门下弟子却没道理受人白眼,遭受横祸。
  他这做师兄的,没理由再缩在背后。
  个中曲直,所谓道理,他是懒得去听,也懒得讲的。
  事先已经知道了对方停留的地方,因而过去的时候也没有藏着掖着。
  凌空一剑递出,破开山谷云雾,阵法碎成光点,再是一剑递出,云舟塌陷,数道人影从中狼狈跃出,红着眼盯着他。
  大多是些凝元境的低阶弟子,在宋就这等“剑仙风采”下自然没多少还手余力。
  宋就嘿然一笑,“倒是聪明。”干脆转身,不再与这些小虾米浪费时间,径直御剑朝天堑关过去。
  小半柱香的功夫,已经出现在关隘城墙之外,倒是底气十足,朝那边吼了一声:“听说御守门的道友路经此地,又听说御守门以剑修名动九州,今有听剑楼不才乔玉笙,特来讨教……”
  听闻动静,自有人上了城头,往这边看了过来,说到:“既是听剑楼的道友,应当晓得天堑关禁止私斗……”
  宋就道:“若然,乔某就不是在关外喊话了。”
  城头上,应该是天堑关管理者之一的男子愣了一下,吩咐身边的人去寻听剑楼的弟子,乔玉笙这个名字,到底还是很陌生的。
  “道友可是为玄清宗的事情来?如果是,在下免不得要劝道友一句,这种事并非小孩子过家家,谁都可以掺一脚的……”
  宋就道:“玄清宗什么事?乔某闭关十数载,实在不晓得道友在说什么!”
  场间顿时一寂。
  李道桐很快与韩若一齐出现在城楼上,脸色都不大好。
  宋就却没有给两人说话的打算,继续说到:“乔某一生痴剑,听说御守门童穑使的一手好剑,心下生喜,自然要讨教一番……”
  “道友已可御剑而行,想必已经入了金丹境,此时找一个堪堪融窍的小辈比剑,岂非太不合适了?”
  “好叫阁下知道,乔某寻人比剑,并不在乎所谓境界,若是心有所感,碎婴大佬乔某也比得……”言下之意自是也不介意欺负小辈了。
  “乔道友如此行经,莫不怕师门蒙羞?”这话说的可有些重了。
  “听剑楼如今乔某辈分最高。”宋就给了一个解释,眼色如剑,“倒是阁下,意欲何为?若是打算拦我,那就接我一剑如何?”
  踏前一步,周身剑意四溢,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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