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心思
如今她这种素面朝天的小模样和青春活力的打扮,的确像是能说出这种傻话的人。
约翰的眉头皱的可以夹住纸,一脸……仿佛被面前姑娘的“雄心壮志”蠢到的样子。
但她话音落下后,能明显从约翰脸上看到戒备。
不过她也大概能预料得到。
约翰首先会说中文,虽然音调有些不正宗,但会中文,肯定是和华人多有接触。
他若是做的事情不光彩,或者被华人威胁,那对她忌惮不放,能说得过去。
若是这样,那还真是老天在帮她。
接着约翰冲她摇头笑的无奈:“你很有理想,我也是一个支持别人拥有理想的人。”
他敷衍的话语,只是为了拉拽出重点:“那我们马上出发,帮你寻找爱情。”
话一说过,他拿出手机发送着什么,并时也迈开了脚步,楚檬看着约翰高大的背影,心里很忐忑,小.脸儿也有了些犹豫。
可仅仅是数秒,她的眉目里淌过坚决,小跑了几步,与约翰并行了。
她没有退缩。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算认识了吧?”
她的嗓音甜美,就如好听的音乐,总会给人留个不错的印象。
况且她说话时,总是带着她曾经蛊惑了很多男人的招牌笑容。
这样也让约翰与她笑了笑:“对。”
楚檬的笑扬大,大眼眸完成月牙:“那我叫你约翰哥哥好吗?”
“好的。”约翰的中文带着洋腔,再看楚檬卖乖的小模样,他的笑容也绽放,对她道:“那我叫你翠花。”
“……”
楚檬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作什么死。
“叫我檬檬吧。”
美少女不喜欢这种城乡结合部和杀马特贵族都嫌弃的名字。
“楚翠花。”
楚檬心中有一句妈卖批,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转而,她抬起手臂,很亲昵的主动挽住了约翰的胳膊,撒娇道:“好哥哥,你叫我一声檬檬听听呀?”
她又本性难移,使出了曾经勾搭男人的那一套。
约翰此刻有些受宠若惊,他兴许是未想到这姑娘会对他撒娇。
那很凸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弱弱的道:“好……檬檬。”
少女冲着他笑的更是迷人,然后又问他:“好哥哥,我们的行李会不会被扣住呀,还有我们怎么走啊?”
“我的人会解决。”
“这样啊……”她呆萌的应着,再没说什么。
只是约翰瞧着她,略微思索,问她:“你不好奇我是做什么的?”
“为什么要好奇啊?”楚檬仰仗着自己长的人畜无害,肆无忌惮的利用优势。
“我知道你厉害,能对我……”她在脖子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继续道,“但又没伤害我,这就够了呀,你一定是个善良的人。”
“我妈妈说了,善良的人,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美好,是不是呀?”
而内心:我呸,奚美合可真没这么教育过我,都是萧同教的。
约翰继续笑着,没去应和这些话,而是说了正事:“我给我的伙伴发了信息,告知他们会带着你,你的东西和他会很快与我们汇合,我们现在就准备出发,走水路。”
“水路?”
约翰点头:“听过索马里海盗吗?”
“杰克船长!我看过黑珍珠的诅咒!”
“那是加勒比海盗……”
约翰愈发觉得,面前的女孩是个智障。
“啊,我可能记错了。”
约翰抬手扶住了自己觉得有些被蠢到的脑壳,没忍住吐槽:“你们华国有句谚语,说傻人有傻福,应该是你们的祖先,从你这种人身上得来的结论吧?”
“我还是榜样呢?”
“……”
约翰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但余光瞄着楚檬那双小鹿一般的清澈大眼,她的眼眸虽与他都是深色,但却比他的要好看很多。
突然就觉得,这丫头……傻的可爱。
楚檬依旧保持着她天真无邪的笑容,余光瞄到约翰的神情并没什么反感的模样,她心里得意起来。
他们所在的地方,与海边不远,那里已经属于亚丁湾。
而亚丁湾,又有个别称——海盗港。
一无所知的楚檬看着那一望无际的海,又问:“哥哥,水路怎么走啊?”
“坐海盗船。”
“好呀好呀!”生活在和平国度的楚檬,对海盗船的第一反应是游乐园的海盗船,但这话一说后,她大眼一愣:“海盗船?”
……
楚颜得知楚檬被扣,一声不吭和有关人员一起去往了有关机关,没和慕瑾寒说一句话,两人继续冷战。
到了半路,和她随行人员接到了消息:慕瑾寒让她回去,说楚檬在机关闹事,与神秘外国男子一起逃走了。
而那个男子的身份与美国有关系,而在吉布提,主要军事基地是美国和法国。
那若是涉及的事情复杂了,完全不能意气用事,哪怕楚檬会有危险。
楚颜只是问那人:“他们大概去了什么方向?”
“海边。”
想了想,楚颜原路返回。
回去后。
慕瑾寒正在与已经紧随萧同离开的小队在联系,还有军人在帮他检查他们那辆越野的性能。
男人在看到她回来后,立马别过目光,一副完全不想看她的样子。
楚颜很心塞。
他也知道她妹妹丢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和她这样。
怎么?
是想逼着她道歉?
但是她不想道歉。
她上午那么说,也是想和他呆着,难不成那一句带了“分手”的话,就立马抹消了她之前对他的数次告白?
若是这样的话,她真是越想越委屈。
男人不理她,她就默默的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看越野车的后备箱打开着,她就果断把行李塞进去,一声不吭的坐在了车后座,闭上眼睛,委屈的想事情。
以她之前遭遇危险的经验来看,她其实不认为楚檬会有危险。
有关机关那里有视频监控,已经发到了他们和国内军人的手里,更甚者,她看男子逃跑的速度和方式,足以可见他的职业,或许和她差不多。
那个男子与美国有关,极有可能是个特工。
他如果真是特工,却没有规矩入境,而是带楚檬逃走,一个可能——他在吉布提不敢暴露身份。
本国军人对男人并无太大的表现,足可说明,那男子不是不能在华人面前暴露身份。
那么……
就是忌惮除了华军与美军之外,其他国家的高层人员。
比如处于欧盟的法国。
如此想,他带走楚檬,有可能是因为楚檬主动贴近他,他怀疑楚檬有问题。
再者,离开国家,某些意义一个人就代表一个国,他与楚檬走在一起,无非是多了一份保障。
所以楚颜可以断定,楚檬目前没有危险。
而慕瑾寒让人给她捎话,让她回去,也一定是料到了这些。
想到这些后,她睁开眼拿出手机,打开地图研究起如果男子带楚檬无路可走,直接从危险的海上出发时,他们能有多少可行的路线。
他们是否能走在他们之前。
只是研究到一半,她就无比烦躁。
慕瑾寒竟然和别人去室内了,留她一人在闷热的车里。
“走吧走吧,等我热出病来,我看你说什么!”她一人在车里愤愤的嘟囔。
可这话说过还没几分钟后,有人过来打开车门,对她道:“小姐,下来打个疫苗吧。”
楚颜对疫苗这玩意儿不陌生,热带和亚热带地区有很多种急性传染病,死亡率极高,传染性极强。
在这地方必须预防。
她以前在hydra,每年都会打很多疫苗,来让身体保持健康。
如今是需要打一个,可她却翘着二郎腿没有动,还带着笑问:“先生,谁让您来叫我的啊?”
“没有人啊,就我叫你的。”那讲着英文的外国人笑容可掬,满满的绅士风度。
瞬间,楚颜小脸一僵。
别头,冷笑。
随后嘴角往下一撇,丧着脸下车去打疫苗了。
过去后,就见慕瑾寒坐在座椅上,左臂从衬衫袖口脱出,用消毒棉签摁着手臂,明显是刚打过。
心里越来越堵。
而之前能一拳砸碎玻璃的强悍的女纸,在针扎在手臂上时,她:“哎呦!”
音调很大的叫唤了一声。
听起来可怕疼了。
余光还悄悄瞧着慕瑾寒,男人看着窗外,把她视若无物。
甚至在护士刚把针头拔掉的间隙,慕瑾寒松开手臂,把衣服穿整齐,站起身就朝外走了去。
一看这,楚颜都没让护士去给她摁还在出.血的针孔,拔腿就跟上。
她觉得慕瑾寒这人,极可能把她扔在这地方,一个人出发!
而护士看着刚才打针还娇滴滴叫唤的小.美人,现在冒着血就往外奔,有些愣神。
慕瑾寒刚走到驾驶位的门前,追来的楚颜手快一步,打开后车门,跳了进去。
隔着降下玻璃的车窗,能看到慕瑾寒森冷却毫无情绪的眼睛。
她别过视线,不想和他对视。
慕瑾寒还是一句话未讲,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与接待他们的那些人礼貌道别,发动了车。
瞧着终于要走了,楚颜心中有了一点点带着紧张的小得意。
她故意坐在后面,是操着一个坏心思。
等他开车累了,需要和她换着开的时候,一定会主动和她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