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出大事了!

  “殿下,此事就是如此。”
  阴暗的房间,对谈还在继续。
  “无事……”那人轻笑一声,“本王倒要看看这南王要怎么应对。”
  “那……”另外一人有些迟疑。
  高坐上堂的人轻抬左手:“先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不可陷入被动,本王一定会让他让出那位置的。”
  “是……”
  清晨,明明是休沐日,安歆溶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
  张子骞与安俊楠出发不久,前方就传来战事告急。
  连续几日,安歆溶都睡不好,不说全面告捷,但还算不错。
  睡不好的原因只是因为安歆溶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事,心中总是有忧虑的事情。
  无论怎么说,打仗总归是不好的,对哪一方都是如此。
  大臣们在为了小小的战果而欢呼雀跃,身为皇帝的安歆溶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是她格格不入了吗?
  为什么百姓的疾苦他们看不到,百姓的呐喊他们也听不到?
  为什么做皇帝是这么难的事情?
  只是更难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皇上!”春熙还是那般,急匆匆地跑进来。
  “怎么了?”安歆溶按了按微疼的脑袋,这两天忧心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应丞相求见。”春熙慌张地站住,喘着粗气说道。
  “应丞相求见就求见,那么着急忙慌干什么?应丞相以前没求见过啊?”应悠之来的次数也太过频繁了,春熙这次到底慌忙啥呢?没见过应悠之吗?
  “应丞相他……”春熙话还没有说完,应悠之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见到应悠之,安歆溶才知道春熙到底在慌张什么。
  应悠之从来没有以这样的姿态出现过,衣服很明显是慌忙穿上的,头发也有些杂乱,最重要的是,竟然能够从应悠之的脸上看到焦急万分的神情。
  “这是怎么了?”安歆溶知道可能出大事了。
  “收到线报……湖羌军退败了,死伤过半……”应悠之沉重的声音渲染了整个寝宫,连空气都散发着压抑。
  “你说什么?”安歆溶以为自己听错了,“前几日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
  “这……”应悠之犹豫了,此事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皇上……皇上……”这次换春萍焦急地进来了。
  “春萍?怎么了?”今天怎么好像整个天都塌了。
  “外……外面……”春萍支吾着说道,“外面来了好多大人!”
  “看来他们的消息也挺灵验的。”应悠之神情凝重地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将军和皇兄现在怎么样了?”安歆溶心觉不妙,此事可能严重超出她能够解决的范围了。
  “张将军安全退回来,而南王殿下就……”应悠之顿了顿,说道,“音讯全无。”
  “音讯全无?”安歆溶怔怔地看着应悠之,什么意思?
  应悠之点了点头,说道:“此计是南王殿下献出,前后夹攻,将久攻不下的空成敌寇包围歼灭,但空成敌寇竟然烧毁了湖羌军的粮草,南王殿下没能逃出。”
  “空成国也是很聪明啊。”安歆溶可完全没有赞赏之意,只是她这时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南王殿下判断的失误,让空成敌寇有了可乘之机。”倘若不是安俊楠分散兵力,粮草怎么会被空成国说断就断呢?
  而且湖羌军,对于安逵而言,也是十分熟悉的,他们要改变自己的习惯,才会让空成国夜袭成功。
  说到底,是安俊楠托大了……换言之,安俊楠有些轻敌了。
  而安歆溶此刻还没有意识到的是,这一切的失误都应该由张子骞和……安歆溶来承担。
  正是因为是安歆溶和张子骞的坚持,安俊楠才会当上辅将。
  安歆溶的承德殿从来没有显得拥挤过,此刻却觉得承德殿有些小了。
  大臣密密麻麻地挤在承德殿里,来了有大半的人。
  安歆溶也是在此刻才意识到,王氏和邓家的势力有多少,和他们相比,应悠之弱气了许多,竟然能够一直分庭抗礼到了现在,应悠之简直……不是人啊!
  安歆溶不是第一次发出这样失礼的感叹,但却是第一次这样直观。
  但现在就算是摸清了王氏和邓家的势力又怎么样?
  经过邓茂哲绘声绘色地形容,安歆溶更加清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朕知道了。”安歆溶的眉头从这些人进来就没有舒展过。
  “皇上,此事南王殿下应该负全责。”邓茂哲胆大地说道,这次是王氏给他的第二个机会,他一定要把握。
  “现在是问责的时候吗?”安歆溶愠怒道,“至今南王下落不明,要南王追责有什么用?现在要的是解决面临的问题。”
  “还请皇上亲自披挂上阵,以振军心!”邓茂哲请求道。
  “你在说什么?”安歆溶震惊道,邓茂哲是不怕死吗?
  “还请皇上亲自披挂上阵,以振军心!”邓茂哲可谓是一呼百应,其他大臣都附和。
  应悠之厉声:“大胆!你们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王璟出列,眸中尽是蔑视:“敢问应丞相,难道此次用人失误不是皇上的一意孤行吗?”
  “南王殿下只是下落不明罢了,这场战役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应悠之冷哼,他也知道他们处于弱势,但此刻除了他不会有人站在安歆溶身侧。
  “那便拭目以待吧。”王璟说,“只是现在的失势,应丞相不会也否定吧。”
  “刀枪无眼,战事来回也算正常。”应悠之手心全是汗,明明知道胜算无几,但他还是要姑且一试。
  “哼!我们金戈国绝不是软弱可欺的小儿,面对区区空成国竟然失势,应丞相不觉得丢人吗?”王璟继续问道,言语中无不透露着身为金戈国人的自满。
  应悠之不屑道:“无用的自尊心,迟早金戈国会败在你们的骄傲中。”
  “你……”王璟看向安歆溶,“皇上,应丞相此言实属大逆不道!”
  “皇上,微臣说的是事实,并无忤逆之意。”应悠之挑衅地看着王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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