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安歆溶被蒙在鼓里
安歆溶蹙眉,看着应悠之抓着自己的手:“应相,你这是何意啊?”
“没什么。”应悠之放开安歆溶的手,他只是一时之间着急了,“微臣过去那辆马车吧。”
“不对。”安歆溶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朕过去那辆车?”
应悠之立即否认:“微臣为什么要害怕?”
“你最近很不对劲啊。”安歆溶越想越不对,应悠之最近的表现真的很奇怪。
“微臣能有什么不对劲的?微臣一直如此。”应悠之避开了安歆溶审视的目光。
安歆溶凑近应悠之,应悠之就往后躲了躲,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地方奇怪。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吗?
“是吗?”安歆溶问。
应悠之除了不看安歆溶的眼睛以外,他没有任何地方表现得与平常不一样。
“是皇上多虑了,微臣先告退了。”应悠之避开了安歆溶,离开了车厢。
安歆溶疑惑地坐下,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啊!”安歆溶突然叫道。
“皇上!你怎么了?”车外传来春熙紧张的声音。
“没事。”安歆溶说,“你去通知一下,准备妥当就出发吧。”
“嗻!”
待春熙走开,安歆溶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就给忘了呢?我应该去问问柳露雪是怎么回事的。”
算了,等到了下一站,她再问吧,安歆溶暗自下决心。
应悠之坐回了原先的车厢,心中却不平静。
他知道安歆溶可不是那么简单就放弃的人,他要怎么办才能阻止柳露雪说出实情呢?
应悠之抓了抓头发,他偏偏就对柳露雪无可奈何,不能完全用理性对待的女性,应悠之实在捉摸不透啊。
虽然这个结果不是应悠之所预计的,但柳露雪的误会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柳露雪已经心甘情愿同意去易烟国和亲了。
只是,他要怎么阻止安歆溶也知晓这件事呢?
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比赛,应悠之必须抢在安歆溶找到柳露雪以前,告诉柳露雪什么也不能说。
趁着车队小憩,应悠之遛下了车,闯进了柳露雪的车舆。
柳露雪吓了一跳,问道:“应丞相,你是不是跑错车舆了?”
“……”你瞧瞧柳露雪的第一反应,她已经完全认定了他与安歆溶之间有“奸情”了。
“公主殿下,有一事在下一定要叮嘱您。”没有时间了,应悠之只能开门见山地说,等会车队行走,他就跑不了了。
“是什么事?”柳露雪疑惑道。
“是在下与皇上之间的事情,皇上还不知晓坊间传闻如何,如果皇上问起,公主殿下请一定要假装不知啊。”应悠之恳切地说道。
“为什么?”
应悠之没想到柳露雪竟然这样警惕,只好继续瞎掰:“皇上不喜欢别人谈论我们之间的事情,如若皇上知晓,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这话也不完全是瞎掰,应悠之说的有理有据,安歆溶知道一定会大发雷霆,只是原因并不是他说的这个而已。
“那……好吧。”柳露雪接受了应悠之的说法,也是,这种事情两人肯定巴不得藏着掖着,安歆溶可是堂堂陛下,她的私事被百姓谈论,她一定不会高兴。
“还有一事。”应悠之乘胜追击,“早上那事,还请公主殿下不要再做了。”
柳露雪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现在就是知道要假装不知道,这样可以保护应悠之和安歆溶的秘密。
应悠之看柳露雪的神情,知道柳露雪的误会更深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柳露雪不露馅,就不会有大问题。反正以后他也见不到柳露雪了。
交待完毕以后,应悠之终于放下心来。
安歆溶就又一次被应悠之蒙在鼓里,她此刻还不知道,她去找柳露雪,只能收获怪异的眼神,却什么有效的资讯也接收不到。
晚间,车队到了驿站休息,安歆溶才去找柳露雪。
应悠之心想果然安歆溶不会就此放过,接着就看柳露雪的表现了。
“表姐,今日早晨你为什么要叫应丞相来朕的车舆?”安歆溶问。
柳露雪抱歉地笑道:“皇上,是我不小心搞错了,给你们造成了麻烦,真是抱歉。”
“没事,没有什么麻烦。”安歆溶想了想,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真的只是表姐你不小心搞错了吗?”
“是的。”柳露雪还偷偷地瞄了应悠之一眼。
应悠之都无语了,柳露雪这是干嘛呢!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安歆溶,是他在背后搞的鬼吗?
所幸的是,安歆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柳露雪的视线,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分析中。
“那好吧,是朕多虑了。”安歆溶只好就此放弃,她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皇上,你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做如此鲁莽的事情了。”柳露雪拍着胸脯保证道。
悄悄靠近的应悠之,踉跄了一下。柳露雪在做什么,本来以为她是个挺聪明的人,还说不会再做鲁莽的事情了,这句话就足够鲁莽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安歆溶疑惑地点头:“嗯,表姐去了易烟国也多加小心一些吧。”
在安歆溶看来,她只是越发觉得莫名其妙,根本找不到缘由。
回到房间,安歆溶独自苦恼。
春萍看出安歆溶在苦恼,问道:“皇上,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说不上是烦心事。”安歆溶说,“就是朕觉得有些事情实在是想不通。你可知最近淑雅公主和应丞相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春萍今天是全程跟在安歆溶身边的,无论是在车舆内,还是在驿站外。
柳露雪的眼神还有应悠之的躲闪,她都看在眼里。她其实都知道,只是她想起春熙特意交代过的话,她什么也不能讲。
“没什么不对劲吧。”春萍只能欺骗安歆溶,“可能是舟车劳顿,公主殿下和应丞相都有些累了吧。”
“是吗?”安歆溶实在找不出原因,可是每个人都告诉她,是她多虑了,难道真的是她多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