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脑子可以动的时候
水声滴答滴答……
安歆溶忍痛睁开了双眼:“嘶!脖子好痛啊!”
眼前才渐渐明了起来,是一间破落的小柴房,无人问津的那种,因为安歆溶都见到落灰了。
大概是刚才落雨过,才会有水渗进柴房中。
“现在是什么时间。”安歆溶想摸摸自己的脖子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反剪身后绑起来了,她身后还有一个人和她绑在一起。
安歆溶努力扭动疼痛的脖子,看到莲青色的衣襟确认了此人就是应悠之。
这事算怎么回事啊?安歆溶闭上眼睛回想,怎么会变成这个展开?
时间倒回到驿站那晚,那柄剑并没有真正捅到应悠之,因为很快就被亚初拦下了。
但那剑抵着亚初的剑来了一个反作用力,剑身脱离剑鞘往后飞去,正好正对坐在对面的安歆溶。
春熙反射神经机敏,起身用后背挡住了剑柄。
安歆溶还在懵的时候也很好奇此人是怎么做到的,才发现他根本就是直接飞剑过来,不知道在何时绕到了自己的身后,就是那个安歆溶先前注意到的黑衣男子。
“你知道这是谁吗?你竟敢行刺!”春熙第一个站出来护住。
那个黑衣人并没有多言语,反手把春熙劈晕,就直接朝亚初奔去。真是人狠话不多啊。
安歆溶还在懵圈之时,应悠之已经拉起安歆溶的手紧急避难了。
“不对,这太奇怪了。”应悠之还不住地念叨着。
“怎么回事?哪里奇怪?”许是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安歆溶的脑子根本就跟不太上。
从小安歆溶就只有脑子转的快这一个优点了,但受到惊吓,她的大脑就会间歇性当机。
“此人的功夫不弱,如果此人的目标是你或者我,肯定不会直接和亚初过招。”应悠之想不通,这是为了声东击西吗?
不对,如果说是声东击西,这一整出戏才是声东击西啊!
“两位公子,两位公子。”是那位姓谢的掌柜,正窝在角落里叫唤着。
安歆溶见到他就来气:“掌柜的,你没走啊?你可把我们害得够呛。”
“对不起对不起,这不是身不由己嘛!要不你们来后堂里躲躲吧。”
然后安歆溶就上了谢掌柜的当,还真是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安歆溶完全对谢掌柜放下戒心,因为他们此刻的处境是一样的。没想到谢掌柜直接劈晕了安歆溶,在昏迷前,安歆溶迷迷糊糊看见应悠之要上来救……
“看来是技不如人啊!我们一起被抓了。”安歆溶也是此刻才想通,为什么那个姓谢的掌柜要特意告诉他们他的姓氏,原来全部的一切都是步步为营算好的啊!只怪安歆溶太过天真了!
安歆溶想努力动一动,却发现绑得很紧,一点可以挪动的空间也没有:“不是,这人之前是卖螃蟹的吗?绑得这么紧!”
安歆溶放弃了,开始扭动身体,想唤醒应悠之:“喂!应悠之!醒醒!喂喂喂!”
应悠之还是歪着脑袋继续昏迷,对安歆溶的呼喊没有任何反应。
过了一会,安歆溶累了:“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还是理清楚一些现状吧,安歆溶现在能动的也只有脑子了。
“所以全部都是演给我们看的,就为了绑架我们?”安歆溶念叨道,“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身份呢?跟到了这里,难道是为了阻止我们去找雨泽大师……那也不对啊!我们已经找到了雨泽大师。”
突然,安歆溶愤然道:“其实如果害怕这些,直接把雨泽大师灭口了不是更好吗?毕竟他们连皇帝都敢抓!”
“那是因为你不懂,雨泽大师对金戈国的意义。”
“你醒了?”安歆溶惊喜道。
应悠之有气无力地笑了笑:“那是因为某人一直在在下耳边念叨。”
“喂喂喂,你别因为在宫外就忘记君臣之礼啊!什么叫某人啊!朕好歹是金戈国的皇帝。”安歆溶听到这话就不满了,所以打算压一压应悠之的“气焰”,省的他整天都不懂得“尊敬”她。
“现在还管什么君臣。他们只要一灭口,我们都是刀下野鬼。”应悠之的语气很是轻松。
“别!朕不想死。”安歆溶好不容易转生,就又莫名其妙死了,她可不甘心,“这算什么啊!怎么这么多人要朕的性命!朕寻思着也没有做什么祸国殃民的事情啊!”想起这事她就憋屈,每天活得跟ptsd一样,她就是个代替者,但推她上位的柳珍珠就不安好心,其他大臣也天天想着法子向外,还有晋王和珞王虎视眈眈,她都小心翼翼不得罪任何一方,结果天公不作美,这一道雷劈得,她都快觉得自己要折寿了。
应悠之嗤笑一声:“皇上,这或许就是成为帝王的命运吧,权在高位,总有人觊觎。”
安歆溶没好气地说道:“那么是朕想成为帝王的吗?”她这么惜命一个人,怎么可能想成为皇帝啊?她就想过一个普通的一生怎么了?
“那皇上可以禅让给晋王或者珞王呀。”应悠之非常不负责地出主意。
安歆溶不想答话,她要是能这么做,能不想吗?
应悠之闭目养神,其实他受的伤比安歆溶重的多,刚才也只是强撑起精神。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雨泽大师那个?”只要安静下来,安歆溶就会止不住去梳理整件事。
“二十五六年前,金戈国有三分之一的土地旱涝严重。”应悠之闭着眼睛缓缓讲道,“雨泽大师也就是那时候出了名,他对很多人来说,就是救命恩人,在民间甚至朝堂都很有名望。”
“难怪邓家要努力争取到雨泽大师。”安歆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觉着,邓家这么精心陷害雨泽大师为己所用,有可能就是为了依附王氏吗?”这事安歆溶持保留意见,争取到雨泽大师,那可是很大的助力,没理由只是为了依附王氏。
“此事很难下定论,但邓家可能需要动一动了。”说这话的时候,安歆溶并没有看见,应悠之的眼眸中闪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