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演武
正月十五闹元宵，家家户户挂彩灯。
现在刚过正午，华山派结束了一上午的喧闹，突然安静了下来。众弟子齐聚玉女峰练武场，等待师傅指点武艺。
李平治此时正站在人群边上，旁边站着岳灵珊，因为是考较武艺，大伙都穿着劲装，李平治因为脚伤未愈不用演武，所以穿的比较厚实。他正等得不耐烦，刚想和岳灵珊聊天解闷，只见练武场门口走进两个人，一个中年美妇乃是掌门之妻宁中则，另一个是青衫书生打扮，轻袍缓带，右手摇着折扇，颏下五柳长须，面如冠玉，一脸正气，正是华山掌门岳不群。岳不群自少林回来之后一直专心修炼，李平治才来不过两三天，所以是第一次见，反倒是宁中则，他见过几次，第一次是他跟着岳灵珊回来那天，宁中则替他查看脚踝伤势，然后就是今天上午和岳灵珊一起去给宁中则请安。原来这两天和岳灵珊闲聊时得知林平之也就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已经在除夕的时候和岳灵珊定下婚约，婚期便是下个月二十五。
岳不群走到众人身前站定，看着面前的这些弟子，和去年相比少了许多人。大弟子令狐冲被自己逐出师门、二弟子劳德诺是嵩山卧底现已经不知去向，三弟子梁发在药王庙里被人砍了脑袋，六弟子陆大有被劳德诺暗害嫁祸给了令狐冲，八弟子英白罗因自己一念之差丢了性命，华山派的骨干居然只剩下四弟子施戴子，五弟子高根明和七弟子陶钧。他目光看向林平之，这个弟子资质还是不错的，而且努力沉稳，可惜毕竟心里有隔阂，还需观察一番。
“拜见师父师娘”众弟子见岳不群和宁中则过来，纷纷拜见。
“嗯”岳不群颇为威严的应了一声，然后走向正位的太师椅，那是众弟子早先摆好的，方便师傅师娘休息。宁中则朝大伙微笑着说道：“大伙都起来吧”，然后便随着岳不群坐到另一张太师椅上，众弟子纷纷跟上，站在两边。
“戴子，你先来吧”岳不群目光转向四弟子施戴子身上。
“是”施戴子应了一声，然后缓缓走入场中，然后向岳不群一拱手，请师傅师娘指教。说完便深吸一口气，接着身形向前一窜，跟着右手一掌推出，然后前脚蹬地一个后空翻，离地两米高，落地时已在之前位置之后半米，左脚刚一接地便又是一个前窜，接着右脚重重踏在地上左掌猛地向前一击。这一击之后施戴子便收工站定，向岳不群一抱拳叫了声：“师傅”。
岳不群点评道：“不错，你这招混元筋斗半月里有如此进步也算没有辜负为师的指点，只是你功力够了，但控制还显不足。此招本是陷入二人围攻时佯攻前敌，待前敌退步或格，后敌乘机袭击我后方时，一个倒越至后敌之后乘势破敌。前招本是虚招，若对方不及防守可转而为实，你方才完全虚使却是少了些变通。后招本是要一击重伤敌人，但你的力都放在脚上了，看你脚印深达两寸，明显向下之力过猛，而前冲之力不足。这套混元掌法你已经学全，当每日勤加练习，5年后当可独挡一面，下去吧”
“是”施戴子应声退回人群。
岳不群看着施戴子退入人群，脸色不变，心里却非常不悦，这也是无可奈何。自打从少林回来，他常恨自己独木难支，门下弟子凋零，本想把养吾剑法传给施戴子，可惜他沉默寡言，虽然显得沉稳，但心性毕竟与此剑法不和，且剑道上的悟性也不够，只得传他混元掌和混元功，希望将来会对自己有所帮助。想到这里他不由又想起他的大徒弟令狐冲来，这个逆子太过顽劣，屡教不改，浪费了自己一番心血。
“根明，你的希夷剑法练到第几招了”岳不群皱眉道。
“禀告师傅，剑招都已练熟，只是剑意还有所欠缺。”高根明平时总爱拿个算盘，今日演武才换了长剑。
“你且练一遍我看”岳不群道。
“是”高根明提剑在手，纵身一跃五六米远，落入场中，将这套剑法使出来，只见场中剑光飞舞，风声阵阵，不过片刻，便将49式使完，然后向岳不群抱拳道：“师傅，弟子使完了，请师傅指点。”
“嗯，根明，你可知希夷二字是出自何处？”岳不群问道。
高根明答道“出自道德经，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想来这希夷剑法当是无声无息的剑法，只是弟子愚钝，不知如何做到悄无声息，若是慢着使出自然无声，但是剑招慢下来如何伤敌，还请师傅指点。”
“希夷剑法为师也不曾钻研，不过到可以和你说一说，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并非是要你无，你要从大字入手，你练习时当依照心法慢慢体悟，不可因求无声无形而失其大。我华山气宗三大剑法淑女、希夷、养吾皆是练气的剑法，重点不在招式，而在剑意，为师习练养吾剑20年，江湖朋友抬爱，称呼我为君子剑，便是因为养吾剑法善养浩然之气，暗合君子之浩然正气，我修炼时常读孟子以求能领悟其中精义。你师娘修炼的淑女剑法时也是钻研女训。希夷剑法暗合道家无所不在，无所不为之意，你当熟读道德经，领会无为之道，或有帮助”
“是，弟子谨记师傅教诲。”高根明答道。岳不群对这个弟子还是比较满意的，他的悟性虽没有令狐冲高，但也是中上之资，且做事圆滑却不失规矩，精于计算，善于理财，自从劳德诺背叛之后，华山在世俗的资产便是由他打理。只是太过依赖心计终究难以静下心来修炼内功，未来成就有限，否则当可以传他紫霞秘籍，且在看看吧，岳不群心想。
“均儿，你的内功练得如何了”岳不群逐个询问弟子进度，如今华山男弟子21人，除了施戴子高根明和陶钧之外，其余人入门最长不过五年，少的如林平之才1年，所以还在修炼基础内功和剑法，这般一个一个指点下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轮到李平治时申时已经过半。
“平之，你入门最晚，内功练的如何了”
“这，这”李平治穿越至今不过三天，对原主的记忆全无，对岳不群的了解全来自电视剧，而且已经过了10多年，除了知道岳不群是个伪君子，其他真是记不太多。对于笑傲江湖的武功，除了葵花宝典，他只记得一个吸星大法，吸人内力，一个独孤九剑无招胜有招。此时听岳不群问起内功只得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岳不群见他如此，不由心里不喜，他原本就曾因辟邪剑谱对林平之起过杀心，后来见他和女儿郎情妾意，他也不好说什么，加上本就有些内疚，所以对他们的婚事也没有太反对。毕竟是准女婿，岳不群自然要关照一下，于是道“你过来，把手申出来”。
李平治不知道他有什么玄虚，心中不安，但也不能拒绝，只能伸出右手。岳不群一把捏住他手腕，发了一道真气进入李平治身体，顺着手厥阴心包经进任脉，入丹田，发现了他丹田似有似无的一道真气，正是华山派基础心法入门时生出的那一丝无属性真气。
岳不群叹了口气，道：“平之，我知你报仇心切，但我华山剑法以气驭剑，你内力才入门不久，便学全了基础剑法，可是招式间内力全无，若遇余沧海一剑便可震断你的长剑，一命呜呼，哪还能报仇”
“是，弟子明白了”李平治学者众师兄弟口吻应道。
“来，使一遍你林家的翻天掌我看看。”岳不群心想，辟邪剑谱已毁，世上在无人知道自宫的秘密，我不凡给他点补偿，若他有习练拳脚的天赋便教他混元功。华山排的基础心法乃是脱胎自全镇派先天功，练功时须宁心静气，林平之报仇心切，难免进境缓慢，混元功乃是由外而内的功法，没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只要用工便会大有收获，只是不知他基础如何，还要考较一番。
李平治不知岳不群心里所想，此时心中忐忑，翻天掌他是不会的，八卦掌倒是会，但是他现在胯下伤势未愈，八卦掌一施展倒不会蛋疼，但一准会飙血。正踟蹰间，就听岳灵珊道：“爹爹，小林子前日伤了脚，动不了手的”。李平治一听暗道“不愧马上就要做我的乖乖小老婆了，真是贴心”。
岳不群问道：“怎么回事？”
“前日里在山上练剑，突然下雪，我看到一只白狐，毛色雪白，正适合给珊珊做一件披肩，于是追逐，不小心踩到坑里了扭到了，师娘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碍”李平治把前天对岳灵珊说的话有说了一遍。
“也罢，你全力打我一掌看看”岳不群说着便站起身来。
李平治想，如果只是一掌，应该没事，随便敷衍一下就好了。于是他两腿前后分立，左腿在前，右腿在后，身体微后座，左手向前，右手贴在左手手肘，然后右腿突然发力一个进步，接着右拳贴着左手小臂划过，一个下劈，击在岳不群的胸腹之间。他这招劈拳乃是形意拳五行拳的基础招法，如果有个三年功力，一掌便能打死人。原来他从小练惯了形意拳，出拳的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打出了这下劈拳。不过刚才见识了钟师兄的演武，便知道这种程度的招式对岳不群来说根本是挠痒痒。
果然，岳不群硬接了他一拳，毫发无伤，淡然道：“想不到林家除了辟邪剑法，这翻天掌倒是也有几分威力。”原来他见李平治内力稀薄，想必掌中力量肯定不足，哪知拳头及体的刹那隐隐有斧劈之声，知道不可小觑，瞬间提了一口真气在胸口，方才能如此的云淡风轻。只是奇怪他的掌势虽强，但是毫无内力包含其中，但一想到辟邪剑法也是毫无内力，威力平平便也释然，于是接着道：“平之，我看你拳脚上似乎有点天赋，明日起和你四师兄一起练混元掌吧。”
李平治点头称是，退入人群。
又听岳不群对施戴子道：“戴子，你明日起便负责教导你林师弟修炼混元掌和混元功，每日早晨教导，下午练习，不可懈怠”
“是”施戴子应了声。
接下来便是女弟子演武，华山上下连师娘宁中则在内一共8个女性，岳灵珊最小，是小师妹，其余六人依次是大师姐杨丽萍，二师姐柳桃，三师姐秦沛沛，四师姐李欣，五师姐赵雯，六师姐刘菲，其中杨丽萍大概30岁，入门最早，玉女19剑已经颇有火候，岳灵珊去年才开始学，也已经像模像样了，其余几位师姐功力不够暂时还没修炼，只是演示了基础剑法。
最后宁中则道：“桃儿，沛沛，你们的火候也差不多了，明日就跟你大师姐学玉女19剑吧。欣儿、雯雯、菲菲，你们要努力了”
“是”几女齐声道。
“好了，今日演武就到这里吧，今天是元宵节，你们下山逛逛吧，记得子时之前必须回来。”说完便和岳不群一起走开了。
“好哎”众人待岳不群和宁中则走远顿时一阵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