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镜对话
小丑……
一个领主级在神恩会怎么说也算是中层战力了吧？
知道的东西应该不少，只是不知道小丑的嘴巴硬不硬，能套出多少话来。
可惜的是小丑那家伙没有灵魂……对，伊寻羽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了，小丑的灵魂是和身体融合在了一起，像是僵尸一样的结构。
只不过这家伙不像是僵尸那么硬，而是转化成了类似橡皮的结构。
这也意味着，伊寻羽再想用类似噬魂的手段，就要把小丑的身体一起一点点给吃进肚子里去。
嗯……虽然这种做法也不是不行，但可以的话伊寻羽还是不想恶心到自己。
毕竟小丑的味道真的很差……
招手将铜镜抓在手中，伊寻羽看着里面僵硬的躺在地面上的小丑伸手屈指敲了敲镜面。
现在这面镜子似乎已经不能算是镜子了，毕竟照不了人，里面的空间也被独立了出来。
咚咚咚、
镜子中的小丑似乎听到了动静，身体表面的冰层开始逐渐开裂，接着碎开。
一个眉毛嘴唇头发上都挂满了冰霜的小丑爬起来，短暂迷茫的左右看了看，接着一下子扑在伊寻羽敲的位置上：“我说！我什么都说！快放我出去！”
随着伊寻羽的敲击，镜面变成了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像是监狱中探监的那层玻璃一样可以相互看见。
这是残墨设下的机关。
另一端的伊寻羽拿过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轻抿一口，接着皱眉看向镜子中的小丑没有说话。
有点失望的感觉……这个小丑在没有脑残片可吃后，那种代表性的癫狂感似乎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颓废和疲惫感，周身也弥漫着一股名为‘败犬’的气息。
小丑，正常了。
虽然这对于接下来的对话很有帮助，但伊寻羽却没有多少欣喜，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失望和厌烦。
像是看到了拙劣的模仿品的感觉，那充满瑕疵的感觉让人看着就一阵不爽。
就这样，小丑身上的打扮，那雪白的脸，大大的鼻子和咧起的嘴角，还有那眼影，就真的变得滑稽起来了。
似乎和马戏团中被人取笑的小丑没什么区别。
“真是让人失望呢，小丑先生。”伊寻羽看着这一幕摇头说道。
这样的话，对话的方式似乎也可以改变一下了。
一粒药丸出现在伊寻羽手中，左右的晃动着，而小丑的眼睛也不知不觉的随着伊寻羽手的移动而移动。
像是魂被勾去了一般。
“小丑药丸，你竟然会有小丑药丸。”突然间，小丑的眼中焕发出了光彩，脸直接撞在镜面上大喊道：“给我，给我！把它给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一边说着，小丑一边将头用力的撞在镜子之上，咚咚咚，疯了一般：“给我！给我！给我！”
这下，终于有那种感觉了。
“啧。”伊寻羽一翻手，那小丑药丸便消失不见。
而小丑也恢复了正常，眼神呆呆的看着伊寻羽，似乎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
看来残墨说的没错，脑残片确实会让人上瘾，然后越吃越脑残。
“那么小丑先生，自我介绍就先免了吧，我不想让你知道我是谁，而我也知道你是谁。”伊寻羽将镜子放在桌子上，用一个小冰块托着摆好。
“伊寻羽，你叫伊寻羽，我听疯眼说过你。你的眼睛似乎很特别，能看破晦暗结界。”小丑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伊寻羽说道：“恒古的存在赐下的世界碎片就毁在你手中。”
伊寻羽沉默了一下，接着嘴角勾起：“很好，就是这样，将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吧。”
被知道，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只要你能给我药。”小丑盯着伊寻羽眼睛都不眨的说道。
在失去脑残片后，小丑似乎已经无法调动体内的能量。那些能量像是睡着了一样，不再接受使唤。
除此之外，还有比沾染上不应沾染的东西更可怕的上瘾性。
真是个依赖性严重的职业。
“这个吗，大概是要看我心情了。”伊寻羽摸了摸下巴轻笑说道：“你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问吧。”小丑面色突然暗了下去，似乎已经放弃了希望。
绝望的味道，渐渐散发了出来。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伊寻羽点头问道。
“小丑。”小丑低着头回答道。
“我是说真名。”
“我的真名就是小丑，我从小被神恩会收养，并没有有被赋予姓名。”小丑抬起头漠然说道：“当然，如果你想也可以叫我从前的代号，237号。”
“是吗……年龄。”伊寻羽顿了顿继续问道。
“从被神恩会收养算起，大概三百岁。”小丑回答道。
“在没有被收养前……”
“在没有被收养前我只是一个婴儿，什么都不知道。”小丑打断了伊寻羽的问话，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嘲讽的说道：“你已经没必要问这个了。”
“是吗，但我突然感兴趣起来了。”伊寻羽淡然说道：“说说神恩会是如何培养你们的，237号，像你这样的又有多少？”
随着237号被念出，小丑的身体似乎抽~动了一下。
他在下意识的恐惧，本能一般。
“和我一样的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我们从婴儿的时候被收养，接着灌输各种战斗的知识，接着在大约五到六岁的时候被扔进斗兽场相互厮杀，数百人中只能活下去一个。我杀过的人中，编号最多是似乎是2033号。”
小丑有些漠然的说道，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般。
“养蛊吗，那么神恩会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伊寻羽问道。
“培养出像我这样的人。”小丑眼神无光的说道：“厮杀获胜的人会成为被选中者，然后去神恩会的秘所接受传承，然后为神恩会做事。”
“这样的人多吗？”
“不知道。”
“那你见到的有几个？”
“大概二十来个，后来死了几个，现在算上我只剩下十三个。实验的成功率并不高，加上接受传承的危险，并不是每一次都有人能活下来。”
“实力呢？”
“都是领主，我们接受传承的方式限制了我们提升的上限，领主级就是极限。”
“有趣……”伊寻羽眯着眼睛评价道。
用三百来年的时间，用养蛊的方式塑造出二十多位领主。
这个概率其实已经很高了。
打个比方的话，就是在旧世界三亿的人中，养出一个爱因斯坦来。
这其中天赋会刷掉九成的人，接着心性的考验又会刷掉九成的人，而在经过重重考验之后，运气又要砍掉九成的人。
最后，站在面前的，你还不确定这个代表三亿人中的上限的人，到底能不能达到预期的高度，也就是200点以上的智商。
这是一个很难的事情，而神恩会，用反复刷的方式成功了二十次。
只能说……再庞大的基数下，再渺小的概率也会有成功的一天。
“什么传承方式？”
“吃掉上一任传承者的心脏而不死。”
真是个……原始的方式。
“现在那里还在吗？”伊寻羽沉默了一阵又问道。
如果在的话，去看看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冒险者公会可是不会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这样又能清理割肉一波了。
“不在了，在一百年前就已经不见了。一个实验体的暴走让那里化作了废墟，之后已经没有条件进行重建。”
“什么实验体？”伊寻羽奇怪问道。
一个实验体有那么大的威力？
“不知道，那件事被列为了绝密，我没有权限知道。只知道当时进行的培养似乎是叫阿波罗。”
“啧……”
阿波罗，希腊神系里象征太阳神的神明。
这个神恩会，真是会玩啊。
该不会是希腊神系的那群家伙建立的神恩会……不过希腊神系的众神大多已经陨落，现在的那些不过是继承了名字的后来者。
时间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