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足矣
一整天,时不时地有小流子在江硕家门口故意路过。
烟是横叼着的,走路非常的狂妄。
这种城里来的小流子特别喜欢来农村里装逼。
因为农村里的人老实,没有狠角色,天地任我狂,无人挡我狂。
不会像在江阳城里一样,打别人一个耳巴子都先要过脑子,这家伙不会认识认识谁吧。
底层的混子,生存压力也很大的。
江硕他们一家照常。
下午的时候太阳大,外边暖和,江硕他们三人还叫上了江大山在前坪打了下午的牌。
只有江大山输了,长辈嘛,图个儿女开心,故意放水的。
刘兵融入江家了,一直在帮张桂花收拾干活,也像这个家里的晚辈。
非常有人情味。
有时候张桂花看到这里小混混,也会起身嘀咕一句:“村里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多混子?”
“这是谁家招惹来的?”
刘兵总会轻描淡写地回一句:“谁来踩谁进泥坑。”
然后张桂花又会望着刘兵叮嘱:“小刘,你别使我家那小王八羔子的坏。”
“他容易冲动,男人要本分点懂吗,别动不动打架。”
张桂花以为刘兵是江硕的朋友,所以一直都这么认为。
他并不知道刘兵是江硕的保镖。
保镖哪有不打架的道理。
刘兵总会像个普通晚辈一般说:“好。”
…
这一天就这么过了。
当天晚上王蜈蚣的赌场歇业了。
一个人又开着面包车跑江阳城里买了很多管制刀具过来。
王蜈蚣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在江阳城里还有个王司令的称号。
原因是每次出去打架之前,他都会把所有人给号召在一起,然后做一次战前总动员。
这家伙其实当时的事情顶多就是十二三年,为何后来又在里边呆了二十年?
就是因为审理的法官一看:王司令?
好家伙,把咱们华夏法理不当回事啊?
于是硬生生的又多给他加了几年,一直到现在出来,谁还叫他司令他抽谁。
主要有心理阴影了。
所以当天晚上,他又嘱咐了下面的数十个人,别喊老子司令。
打架就打架。
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
郝建国热血澎湃地站在江硕家门前。
“硕哥,你说袁哥会带多少人过来?”
江硕边洗脸边说:“我哪里知道,陈总安排的。”
郝建国深吸了一口气:“小时候我见袁哥带人打过架!”
“真的,我一直认为袁哥是生错了年代,早那么几十年,他绝对是战场上的将军。”
“还记得跟前江阳城那个沙场的事不,我亲眼见了袁哥带了一两百个人过去,愣是把那些外地佬给活生生打跑了。”
这事江硕听说过。
十多年前,有一伙外地人跑到了江阳城,想要垄断江阳的沙石生意。
经常去打砸别人的沙石场。
那次动静弄得很大,袁耀文带了很多人过去愣是把人家打跑了。
而且也被打怕了,回了外地后,逢人就说:江阳只有一个狠人,他叫袁耀文,那人就是不要命的人。
后来袁耀文因为这事被关了几年,但出来后在江阳城基本就是最大佬的状态了。
后来被陈志军收编,慢慢地引导他走了正道。
江硕把毛巾挂好后说:“别去崇拜那种生活,热血是热血。”
“但和平年代,这种热血就是社会的累赘,我倒不希望文哥带多少人过来。”
“大过年的自家门口火拼干嘛。”
如果不是想要把钱拿回来,江硕肯定会直接一个报警电话解决。
因为按照警察的规则,打掉了个赌场后,赌资是要充国库的。
不会去找赌徒退还。
打击组织赌博,同样打击参赌人员。
这是华夏禁赌的决心,怎么可能还会把钱退给参赌人员。
“你要觉得没事,就进去帮忙干活,白吃白喝几天时间,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江硕嘀咕了句后进了厨房。
郝建国好说好笑地跟了进去。
吃了早饭后,几个人好像也没啥事。
于是又把李伟国给叫了过来打牌。
大概八九点钟样子的时候。
袁耀文这个大佬终于过来了。
让郝建国有些大失所望的是,袁耀文居然就带了个段小刀过来。
不解地望着袁耀文:“文哥,你后边的那些华哥建哥呢?怎么不见他们过来啊。”
“是不是后头还有几卡车人没有过来啊。”
袁耀文有些尴尬地说:“那些建哥华哥,他们都还在物流公司搬货,还没放假。”
郝建国血都差点喷出来了,深吸了一口气:“得,硕哥,我看你还是打报警电话吧。”
袁耀文一阵好奇:“江总,事情很严重?”
江硕笑了笑,打了一对二出去。
“对,好像来了几十个人吧。”
“准确地说,是将近上百人!还从江阳城里拖来了一面包车的管制刀具。”
“我去,文哥,赶紧给建哥华哥他们打电话吧。”
郝建国情绪有些着急。
江硕踢了他一脚:“你这是对文哥没有信心!”
袁耀文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眉头紧锁良久,然后扭头对着段小刀:“小刀,这事你怎么处理?”
段小刀想了想:“给我一把刀,足了。”
江硕看了眼段小刀,然后开口:“那就交给刀哥,文哥,我们来打牌吧。”
袁耀文拍了拍段小刀肩膀:“别逞强,实在不行就打电话回公司。”
“放心,文哥,王蜈蚣在我眼里是老瘪三。”
“成,我陪江总他们打牌去了。”
就这样,袁耀文也坐在了江硕他们的桌子上。
李伟国还是很担心,桌子上问了很多。
但最后知道了这人是袁耀文后,没讲多话了。
他以前不认识,但回来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听说了袁耀文的很多事。
而后江硕边打牌,边和袁耀文聊起了他们物流生意的事,感觉压根就不把气势汹汹的王蜈蚣当回事。
至于段小刀,直接进了厨房。
张桂花在屋子里头做事。
段小刀看厨房案板上放了一把那种农村杀猪用的刀。
拿在了手里:“婶,这刀,我可以借用一下吗?”
张桂花回头看了下段小刀:“是小段来了啊,什么时候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