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慕的寒月玦

  萧九寒来到神疆,没有急着去寒月宗。
  而是先到了言家的宗祠。
  言慕死后,言氏一族的族人有的被杀,有的背叛,有的被迫臣服。
  那些存活下来的言氏族人,为了与言慕代表的言家划清界限,保全自身,都选择重立门户。
  曾经的言家宗祠,如今已经是一片荒凉萧瑟,空无一人。
  萧九寒进了宗祠正堂,空荡荡的供奉台上已经积了一层灰,只有一块弯月形的玉珏安安静静地被摆放在上面,温润明朗,不受污浊。
  寒月玦!
  萧九寒禁不住心间一喜。
  她这次来神疆,找那些人复仇固然是一个原因,但对她而言,最首要的事情还是找到这块寒月玦。
  找到寒月玦,比报仇更加重要!
  可是,言慕为了她而死的时候,寒月玦还戴在言慕的身上,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谁放在这里的?
  她正要拿走寒月玦,脚步声突然从外面传来。
  她看了眼寒月玦,略一犹豫,还是决定先放着,闪身进了后堂。
  没一会儿,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是第一次来了。
  是他?
  来人对萧九寒而言并不陌生。
  蔺君留,是长老堂的九大长老之一。
  当初寒月宗叛乱,九大长老宗族,除了言家,其他八大家族都有人出面。
  可那八个人当中,只有蔺家,不是长老本人出面。
  而蔺家的长老正是蔺君留。
  蔺君留把自己带来的祭品摆上供奉台,供奉台上没有谁的牌位,就只有言慕的那块寒月玦。
  “言慕,我又来看你了,今天来是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我想你泉下有知,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冕下她或许没有死,很多人都说冕下复活了。
  “我想,如果冕下真的还活着,她也许很快就会回来,冕下一定会回来的,你是不是很欣慰?也不枉你当初拼死守护。”
  蔺君留独自一个人站在供奉台前,对着寒月玦说话。
  他的脸上浮上浓浓的愧疚。
  “可是我和你不一样,你至死前最后一刻都只忠于冕下,冕下她绝不会怪罪你,可是我,当初我的族人和寒千重他们勾结,故意把我支走。
  “叛乱时我没能及时出现,和你一样守护冕下,等到我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尽管那时我并不知情,可他们是我的族人,我是蔺氏一族的族长,我的族人犯下了弑神大罪,我也难辞其咎,我无颜面对冕下。”
  萧九寒站在堂后,透过镂空的缝隙将蔺君留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蔺君留此刻脸上的愧疚和悔恨不似作假。
  言慕的父亲早逝,蔺君留算是他的父辈,几乎是看着言慕长大的,人非草木,纵使没有什么血缘关联,感情却是有的。
  蔺君留将寒月玦捧起来,轻轻拭去上面薄薄的灰尘,又重新郑重地放回原位。
  “现在神疆人心惶惶,其他长老都已经死了,我不知道今天之后,我是不是还能有机会来看你了。”
  又在宗祠里待了一会儿,蔺君留准备离开。
  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地从外面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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