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前脚刚走, 后脚蔡采石跟林森就跑了进来。
  “怎么了怎么了?”两个人抓着无奇,担心地问。
  刚才他们站在外间,虽不在门口, 但也隐隐听见无奇说“头疼”, “毒发”之类的。
  两个人不知发生何事,却双双的脸色如土。
  要不是付青亭跟春日都在跟前,至少要蹭到门口一窥究竟。
  “是不是毒发了?”林森瞪圆了眼睛,“刚才听说柯大哥给付先生的人带走了, 我这就找他去!”
  “嘘!”无奇拦着他们,先看看门口无人, 才小声说:“我没事!好好的呢, 刚才就是做给王爷看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震惊:“什么?做给王爷……”
  无奇嘿嘿笑道:“放心吧, 王爷体恤我受如此之苦,对我们冒犯之事已经既往不咎了, 连柯大哥也不会追究, 我想柯大哥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蔡采石明白过来,却又哭笑不得:“你啊, 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弄这些?还怕人担心不够?”
  无奇晃晃脑袋:“别担心, 我这一咬,真的是祸兮福之所倚,王爷答应不再追究咱们之前胡言乱语之罪了,不过也是个教训,往后咱们可要加倍谨慎些,千万别再嚼那些了。”
  她试着伸了伸腿, 刚才为了演技逼真, 蠕动了两下, 感觉伤口隐隐作痛。
  林森叹了口气:“好吧,当然是经一堑长一智,我起誓,以后但凡有关王爷的,再也不说了。”
  蔡采石犹豫了会儿,说道:“小奇,那王爷有没有说咱们什么回去?”
  无奇猛地也想起来,捶着床道:“糟糕!我忘了这件事,昨晚上咱们都没回城,不知道家里怎么找咱们呢!”
  答应了母亲要回去的,这一夜未归,阮夫人不知怎么为她担惊受怕呢。
  “王爷没跟你说?”蔡采石一愣,忙摁着她道:“别乱动,这个你也别担心,我早上听春日姐姐说了,原来昨儿王爷派人回城的时候,顺带叫人去我们各人家里都告知了,说明是在神鹤庄院这里住一夜,所以家里不会如何。”
  “当真?”无奇又是惊喜又觉意外,却又叹道:“到底是王爷,想的真真周到,不过什么回去嘛,眼下还有一件事,只要做完了,就可以走。”
  蔡采石问道:“什么事?”
  无奇说:“王爷昨夜执意留下,就是想将神鹤园林里的内应除掉。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今日完了此事自然可以回城了。”
  “你有把握?”蔡采石问。
  无奇道:“没有十分,至少有七八分。”
  林森因为刚才提到家里,忽然也想到一件事。
  他抬手摁了摁袖子,叫道:“小奇。”
  无奇问道:“怎么?”
  林森清清嗓子:“先前你晕厥的时候,我看到你的衣裳有些乱,我无意中发现了……”
  无奇本以为他要问案子的事,猛然听了这两句,毛发倒竖。
  下意识地揪了揪领口,她睁大眼睛紧张地问:“你、发现什么?”
  蔡采石也瞪着林森。
  林森笑道:“看你紧张成什么样了!果然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啊。”
  无奇窒息:“你、你……”
  这小子贼溜溜的,难道给他发现了?
  不是说柯其淳看了自己整宿吗?
  无奇心惊肉跳,而蔡采石忍无可忍,他伸出圆手照着林森的头打了一下:“你卖什么关子!小奇才醒,你有话快说!”
  林森吐吐舌,这才从袖子里慢慢地掏出一样东西,捧在手心里说道:“这个真不怪我呀,那时候这个玩意从你衣襟这里露出来来一点,我是怕丢了,就顺手给你收了过来。”
  无奇看清楚林森手中是何物,差点儿给气晕过去。
  这原来是在家里的时候,窦秀秀给她的那个亲手做的荷包!
  林森兀自兴致勃勃:“小奇,这荷包如此精致,是哪儿来的?莫非是哪个姑娘送的?哈哈,怪不得你紧张成这样!难道瞒着我们有了心仪的人?”
  无奇深深呼吸,要不是大伤才愈要注意保养,这会儿也要把林大爷打的满头包才行。
  这个混账东西,她福大命大没给毒蛇咬死,却差点给他活活吓死!刚刚她简直只剩下一口气了。
  磨了磨牙,无奇决定君子报仇三日不晚:“你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心仪之人,这是秀秀表姐给的!我大哥也有。”
  “原来是那位羞涩可爱的表姐?”林森双眼放光,倒是喜欢起来:“真是看不出来,她的手也是这样巧!简直是秀外慧中贤良淑德。”
  无奇翻了个白眼,对蔡采石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长进些?”
  蔡采石说道:“怕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林森拿着那荷包,左看右看,爱不释手,顾不上理会他两个的褒贬,只顾赞美:“真不错,街上买都买不到这样好的,小奇,既然郝大哥也有,我们两个虽没跟你结拜,也算是兄弟相称了,回头你跟表姐说声,也给我跟菜菜做一个呗?可别厚此薄彼啊。”
  蔡采石摆手:“不了,你想要你自己上,我可不喜欢这种。”
  无奇气哼哼地:“亏你异想天开的,我也不喜欢这个,得了也是白扔到家里,之前是因为没顾上回去,才随身带着的,你若喜欢你就留着吧,你若真心珍视它,也不辜负了这东西,强似被我扔在抽屉里生尘,只警告你一句,别这会儿爱上,下一刻就扔了!”
  林森见她松口,喜出望外道:“那哪能呢?我是最珍惜东西的,不过你既然给了就不许反悔,我可就收了?”
  无奇叹道:“谁耐烦在这事上跟你计较。”
  三个人正碰头说着,春日重又回来了,看他们说说笑笑,便道:“吃了这个亏,以后长长记性吧,别再惹祸不知大小。”
  林森赶忙跳起来,又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荷包塞入怀中。
  蔡采石才要招呼,就见身后柯其淳也走了进来。
  春日瞅了他一眼,说道:“这个我就不指望了,榆木疙瘩,再说也是白搭。”她丢下这句,上前打量无奇的脸色:“王爷吩咐这里的厨房,给你熬点补汤喝喝,不用担心,很快就会调养好的。”
  柯其淳道:“受了伤,也该回城了,还要在这里过年吗?”
  春日扭头,两道目光简直要把柯其淳射死在地。
  柯其淳却看着无奇,又顺带乜了眼蔡采石:“蔡兄也是会担心的。”
  蔡采石看到他捎带的眼神,苦笑道:“柯大哥,我总算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了。”
  林森因得了荷包,心花怒放,便搂着他道:“不要紧,还有我呢,我们是亲生的。”
  蔡采石笑道:“呸!不要脸的东西,少来这套,我可没有荷包给你。”
  给他两个一打岔,春日才没顾上跟柯其淳吵嘴,只回头对无奇道:“我听师哥他们说,想要安排撒网了?是你给王爷出的主意?”
  无奇点点头,笑道:“就是不知可不可行。”
  春日握住她的手,眼中带笑地:“你伤的这样子,还分心谋划那个,这般苦心天可怜见,一定可行!”
  就在他们在里头说话的时候,外间却已经有些天翻地覆了。
  原来瑞王派人将看管鹤塘的周大捉了起来。
  事发的时候,周大正带着四个鹤仆在湖边撒草籽,放小鱼虾,点看丹顶鹤跟灰鹤的数目。
  突然付青亭跟费公公带了一帮人赶到,不由分说就把人围住,命将周大擒下。
  事出突然,周大分外惊慌:“干什么?你们这是做什么?”
  付青亭负手不语,费公公指着周大,骂道:“好小子!你自己个儿做的事,还敢装无辜呢?昨晚上在殿下歇息的神屿之外,忽然出现一条剧毒的水蛇,若不是吏部清吏司的人挡着,这会儿受伤不起的只怕就是殿下了!”
  付青亭接着道:“昨天殿下来的时候也是你负责照看群鹤的,自然你的嫌疑最大。且你熟悉鹤的习性,可以随意在院中走动,撒草籽引鹤、以及用障眼法里应外合吓唬皇太孙的法子,除了你还能有谁办的出来?那背后搞鬼的人不是你又是谁?”
  周大目瞪口呆,惊惧异常:“不,真的不是我,我哪里有胆子谋害王爷跟皇太孙……”
  其他跟着周大的四个鹤仆也都吓呆了,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连话都不敢说,只有一个大着胆子道:“我、小人觉着……不是周大哥……”
  付青亭道:“你又是谁?”
  那人颤抖着:“小人、小人姓吴、是跟着周大哥看管鹤塘的,很知道他的、他的为人……”
  “哼,”付青亭扫了一眼其他三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只有一个年纪略大些的低声道:“小人、也……”到底是害怕王府的人,还没说完就弱的没了声音。
  付青亭眯起双眼:“你们不必忙,周大既然有嫌疑,你们也难保都干净,本来按照我的意思是把你们都关起来,严刑拷打再说,可王爷仁慈,所以只拿首恶,你们把名字都报上来,先记录在案,若是查明只是周大所为,那就罢了,要不是他……或者你们其中也有谁也牵连其中,自然都跑不了!”
  周大脸色惨白,听到这里便挣扎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别跟他废话,是不是,先拿下狠命地拷打一顿就知道了。”费公公皱着眉,气哼哼地说。
  付青亭笑了笑,对周大道:“你也不用叫,费公公说的对,你若不肯招认,少不得大刑伺候,何况就算你咬紧牙关抵死不认,回头我们自然会细细地在这院子里搜,如今怀疑那水蛇是故意有人放出来的谋害两位殿下的,既然如此,一定有这存蛇的地方,或者筐子,或者竹笼,势必有迹可循……”
  “我没有,我根本都不知道!你们搜就是了!我没有做,我是冤枉的!”周大又是慌张,又且绝望地叫着,已经给他们吓的六神无主语无伦次了。
  费公公咬牙切齿:“有没有,搜了自然清楚!最恨你们这些黑心肠的东西!竟敢对小太孙跟殿下动手,照我的主意,就零碎活剐了你,问一遍不招,就割一片肉,看看你能挨到几时。”
  周大眼睛发直:“不、不是……饶了我!”
  其他四个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一人双腿战战,竟是湿了裤子。
  费公公一眼看到,拧着鼻子走开了几步:“这腌臜东西!这会儿知道怕了!”
  付青亭背着双手踱了两步,他不动声色地看面前几人,像是在审视谁还是同党。
  “实话跟你们说,昨日王爷察觉这院子里有事,所以才特意多留了一宿,无非是想斩草除根再回京,如今果然有人急不可待地跳出来。你们之中若有知道内情的,最好别隐瞒包庇,趁早说出来,早点结案,大家才算干净,这院子也能风平浪静!”
  说到这里,付青亭停了一下,才又俯身:“若是周大死咬,或没有任何线索,王爷万金之躯自然不会在这儿跟你们耗,回头只派大理寺或者清吏司的人来罢了,那会儿成百上千的官兵在这园林里,把这庄院翻个底朝天也不在话下,你们一个个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费公公喜道:“对,就该这么干!哼,谋害皇室中人,这可是能诛九族的大罪,杀你们的头可不算冤枉!”
  付青亭挥手道:“把周大押走!”
  侍卫们押着周大离开,付青亭扫了眼剩下的四人,目光在其中一人的手上停了停,却仍不动声色地转身跟上。
  费公公意犹未尽飞起一脚,把就近的一人踢的歪了歪身子,骂骂咧咧地:“混账东西们!就没一个机灵的,难道身边藏着个谋逆的贼徒你们也都没发觉?活该你们跟着一起掉脑袋!”
  那人差点歪倒在地,却没吱声。
  旁边那尿了裤子的却哭了起来:“我们真不知道啊。”
  费公公总算是发泄了一场,一扬头,赶着付青亭去了。
  其他的四个人惊魂未定地起身,小吴泪汪汪道:“这、这可怎么办呀?”
  年纪略大的那人道:“我、我们没做过,不用怕的。”
  “可是,我也不信周大哥是歹人……”
  给费公公尥蹶子踢了一脚的,叫做王四,他叹道:“没做过又怎么样?他们捉了周大哥,看意思还要继续追查,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们头上?”
  大家都有点兔死狐悲之意,一个个低着头,慢慢地回到后院住所。
  果然王府的侍卫已经把周大的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却并没找到什么,扔下一地狼藉,旋风似的离开了。
  剩下几个鹤仆呆若木鸡。
  渐渐地日上三竿,神鹤园林的主人金平侯从临县赶了回来,马不停蹄进内给瑞王殿下请安。
  听说了瑞王跟皇太孙在园林的遭遇,金平侯也是魂不附体,甚是惶恐。
  又听说拿住了周大,愕然之余道:“原来是他?这人在此处做了十数年,看着甚是勤谨,是个爱鹤之人……想不到这么人面兽心,也是微臣糊涂失察,没有及早发现这等奸诈阴险之人,请王爷恕罪!”
  金平侯曾跟瑞王照面过几次,瑞王不是很喜欢他风流的性情,便淡淡道:“不知者不罪。侯爷不怪本王在你这院子里肆意拿人,扰了你的清净就罢了。”
  金平侯深深地鞠躬,连声道:“岂敢岂敢!王爷大驾光临,这院子亦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微臣本该远迎,可惜身在何处,王爷不怪罪已经是海涵雅量了,微臣感激于心!”
  瑞王多余的一眼都没有看过金平侯,勉强维持着表面的礼数而已。
  金平侯却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他的脸上,可惜也知道瑞王的脾气,所以不敢明晃晃的看,只抓住时机,飞快地瞅上两眼过过干瘾。
  瑞王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心里厌烦的很,便道:“若无他事,金平侯退下吧,有什么话跟费公公或者青亭说就行了。”
  金平侯好不容易打了个照面,不太愿意就这么走开,挖空心思道:“王爷若有何吩咐,只管叫微臣去做……也可弥补微臣失迎跟怠慢之罪。”
  瑞王看他鬼鬼祟祟地往自己脸上瞅,恨不得一脚飞起把他踹出去。
  正在找合适的角度,付青亭从外进来,适当地给双方解了围:“王爷,鱼儿咬钩了。”
  “哦?”瑞王眉峰一动,眼中闪出了明亮的星芒:“带进来。”
  金平侯及时捕捉到那道星芒,眼睛顿时花了。
  跟眼睛一样花掉的恐怕还有心,金平侯伸手压着心口,无法呼吸,发出了奇怪的叹息。
  瑞王才发现他还在,皱眉跟费公公使了个眼色。
  费公公正在笑眯眯地欣赏金平侯神魂颠倒的蠢样子,得到瑞王的信号,便咳嗽了声,上前一步挡在瑞王跟前:“侯爷?您是不是身体不适?”
  金平侯一愣。
  费公公的脸老而多皱纹,偏偏他很不服老,且非常敬业的总是把脸上打上厚厚的脂粉,兴之所至还要多涂点胭脂,口脂也是必不可少的,于是这张崎岖的老脸就显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倘若表情做的略大些,还会引发脂粉雪崩似的功效,若是流眼泪,那就成了阿房宫赋里的那句:渭流涨腻,弃脂水也。
  金平侯跟这张脸面面相对,在瞬间感觉自己被一脚踹下了九重天宫,落在了黄泉边上,见到了小鬼头子。
  但也因而清醒了过来,他神奇地站直了身子且往后一仰:“啊鬼……费公公!”
  及时地改了口,金平侯咳嗽:“我没事,我很好。”
  他很想告诉费公公离自己远点,但打狗还要看主人,所以只能哑忍。
  又想,这么美若天仙的主人,偏养了这样一只丑绝人寰的老狗狗,那真是……
  难为了瑞王殿下,每天要忍受这张脸在自己面前晃。
  他金平侯可是一会儿都不能忍,恨不得逃之夭夭。
  正在此刻,付青亭带了一个人进来。
  此人正是那四名鹤仆之一的。
  金平侯定睛:“你不是王四?你来做什么?”
  王四脸上堆着尴尬而狡猾的笑:“侯爷,小人是、是来告发……周大的。”
  “什么?”金平侯怔住。
  旁边的付青亭冷冷一笑,他手中拿着一根不粗不细的像是竹筒子一样的东西:“王爷您看。”
  瑞王瞧了眼,皱皱眉,没动手。
  金平侯虽花痴些,但他惯爱风月,颇为博学,也看出了一点异样,手才伸出,又缩了回去。
  只有费公公不知所以:“这是什么玩意儿?”他把那东西拿在手中,不知死活地凑近打量。
  瑞王道:“怎么回事?当着侯爷的面,说罢。”
  王四跪在地上,忙道:“回王爷,小人之前听付大人说周大哥就是歹人,所以多了个心眼,就去他素日里取喂鹤草籽的地方找了找,果然就在麻布袋后发现了这个!”
  费公公好奇:“这个?这是什么?”他看到这管子的上头有一个塞子,伸手就要去拔。
  金平侯看见,本要拦阻,可突然又喜形于色,恨不得费公公立刻打开那塞子。
  幸亏付青亭及时上前,摁住了费公公的手。
  金平侯企图落败,脸上现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付青亭转头看向王四:“你还不说?”
  地上的王四道:“这、这就是周大藏着毒蛇的竹筒。”
  “毒……蛇?”费公公变了声调,差点把竹筒子扔出去。
  金平侯才津津乐道地说:“是呀,这玩意我见过一次,是个走江湖卖艺的用来装蛇的……只要一打开,那蛇就窜出来,咬您一口那就……嘿嘿!”
  想到刚才这蛇没在费公公的丑脸上咬一口,他非常的遗憾。
  毕竟老费已经丑成这样了,要是因此毁了容或者一命呜呼,那就算是造福人世了。
  付青亭不太理解金平侯语气里的遗憾之意,把竹筒从费公公手中接过来。
  目光跟瑞王的一对,付青亭对王四道:“金平侯见多识广才知道此物,你倒是机灵,立刻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王四眼神游弋:“这个,小人也是恰好想到的……”
  “不用再狡辩了,”付青亭打断他的话:“你真以为我们认定周大是那凶徒吗?我们恰好出现在饲料库也是巧合吗?告诉你,这都是王爷布下的计策,就是为了引你这条毒蛇出来!”
  金平侯脸上的笑又僵了:“什、什么,他才是毒蛇?”
  王四焦急地叫道:“不,不侯爷,小人是冤枉的!侯爷要为小人做主啊!”
  他说着似要跪地上前让金平侯求情,可却在突然之间身形暴起,竟是向着最近的金平侯冲去。
  谁知金平侯为人机变更为滑溜,他早在付青亭指证的时候就心存狐疑,见势不妙忙后退一步,且眼疾手快地把费公公扯了过来挡在跟前。
  费公公被迫成为肉盾,却并没有想要舍生取义的精神,可又抵不过金平侯的虎狼之力。
  魂飞魄散之时,那人的手已经袭向他的脖子!
  就在生死一刻,付青亭及时出手,一把雪亮的匕首悄无声息地贴在了王四的颈间:“你以为我对你毫无防备?早在捉周大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习武之人的双手,跟普通人不同,这个,不是武道中人恐怕未必会留心,但却瞒不过像是付青亭这样的高手。
  现场一团大乱,费公公死里逃生,回头怒视金平侯。
  金平侯讪讪住手,拍打着双手道:“咦,这手忽然不听使唤了……差点伤了您老。”
  心里却大骂阎王怠工,而这老家伙真是命大。
  费公公气的发抖,口不择言地控诉:“亏你还是个侯爷,真是人模狗样狼心狗肺……”
  正欲破口大骂,只听那冷峭而清雅的声音道:“都住口。”
  两个正要狗咬狗的家伙听了这声,顿时都偃旗息鼓,两人不约而同地躬身朝上,毕恭毕敬而略带谄媚的答道:“是,王爷。”
  ※※※※※※※※※※※※※※※※※※※※
  金平侯:你这个丑家伙不配伺候王爷,王爷得让我来伺候
  费公公:好呀,我先给你做个小手术~
  金平侯:t-t
  哈哈哈,这几章是不是很欢乐啊,明天就解开所有谜团啦(*  ̄3)(e ̄ *)感谢在2020-12-05 13:28:55~2020-12-05 21:4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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