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卫将军

  《五岳真形图》中,《南岳真形图》对神玄一派的功力压制最大,高灵自是惊愕。
  她看向一旁,见赵谦手捏剑诀,剑指划动,银色符光从其指尖流窜而出,《南岳真形图》正是由其施展。
  高灵暗道:“功力尚浅,能施展《南岳真形图》又如何?不对,我的真气怎么有消减之象,莫非是与李宗予激战留下的隐疾?”
  她却不知,赵谦的《南岳真形图》符箓是其用下丹田的混沌真气施展,混沌真气有销阴蚀阳之能,对于高灵的体内神玄真气有很大的克制作用。但高灵并不相信赵谦能练成失传两百年的混沌真气,故而以为是体内隐疾所致。
  高灵手捏巧印,刚要出招,倏然心念一闪,暗道:“另一人呢?”她忙看向诸葛清岚,只见诸葛清岚脚踏三步九渊罡,手捏瑰丽火象诀,至阴生阳的真气在其身前凝聚,形成一道剑形剑气。
  诸葛清岚同时施展两种绝学,玉指一点,剑形剑气破空而出,射向高灵。
  高灵左手一点,“紫度炎光”应手而出,紫色火焰向淩温清席卷而去,旋即右手一拍,一招“紫焰嘘呵”使出,紫色罡劲攻向诸葛清岚,两招绝学同使,霎时间,千叠火然,鹄林变色。
  四人各施绝学,气劲肆虐,仿若空山瀑走,高灵口吐鲜血,倒退数步。
  赵谦三人同时向后倒飞,摔在地上,赵谦距离最远,诸葛清岚有玉丝软甲护体,二人又修习青龙化阳诀,因此并无大碍,淩温清则直接被高灵掌劲震断经脉,又被阳毒侵体,直接毙命。
  高灵暗道:“要想杀他二人,并非难事,但我体内隐疾复发,还是先疗伤为上。”思毕,周身火光闪烁,原地消失。
  赵谦与诸葛清岚走到淩温清身边,诸葛清岚黯然神伤,道:“淩前辈忍辱负重,就是为了将高灵除去,没想到功亏一篑。”
  赵谦道:“我们将其安葬吧。”
  诸葛清岚点头,赵谦游目四望,见石良洁已消失不见,暗道:“若是石良洁与高灵联手,我们凶多吉少,但为何石良洁提前便撤离?”他苦思不解,便对诸葛清岚道:“我们先离开,孔鲁学府就先烧了吧。”
  诸葛清岚点头,道:“虽说烧了无用,但我们也要让他人知道我们的立场。”便找到火把将孔鲁学府给烧了。赵谦背起淩温清,与诸葛清岚向城外走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数十匹骏马急速奔驰,掀起尘沙满天,马蹄声隆隆,犹如雷震。百姓见状,纷纷让道,有数人反应较慢,险些被撞。
  马匹之上,数十人腰佩长剑,众人前面,有一人身着道袍,正是蜀中八部乌衣部掌部严道育,另一人风鬟雾鬓,正是善音公主刘楚雨。
  刘楚雨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大闹孔鲁学府?”
  严道育道:“目前尚不知晓。”
  刘楚雨道:“竟然无视朝廷颜面,我定要将放火之人碎尸万段。”
  一群人来到孔鲁学府门前,见孔鲁学府着火,刘楚雨忙令人调来羽林军灭火。羽林军是南朝最精锐的军队,孔鲁学府火势尚未大盛,很快被灭。刘楚雨下马入府,见府内一片狼藉,数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倒在地上,鲜血染红幽径。
  刘楚雨怒道:“四周打探一下,看看能否查到线索。”
  其身后数十人四散开来,有的仔细查看现场,有的则出府询问四周百姓。
  一炷香过后,一人走到刘楚雨面前,道:“公主殿下,听附近百姓说,一个时辰前,有一男一女闯入府中,然后便听到府内传出打斗之声,后来,那一男一女背着一名浑身鲜血的女子离开此府,向城外方向赶去。”
  刘楚雨喝道:“众人随本宫追去。”
  建康城外,一处高山之上,赵谦与诸葛清岚将淩温清的尸体掩埋,又将地面抚平,洒上树叶鲜草,掩去翻动的痕迹。
  倏然,赵谦眉头微皱,看向远处,喝道:“现身吧。”
  两道人影纵身落在赵谦与诸葛清岚面前,正是刘劭与慕容子佩。
  刘劭道:“少侠还真是厉害,竟然能发现我。不知少侠是否愿为东宫效力?”
  赵谦道:“不必了。”
  刘劭道:“为何?”
  赵谦道:“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无论为谁效力,我的下场只有一个。”
  刘劭微微一笑,道:“也对。”
  赵谦道:“太子殿下跟踪至此,应该并非劝我才对,看来还是要借刀杀人了,莫非善音公主已经追来了?”
  刘劭被赵谦猜中心思,便道:“少侠误会了,本宫皇姐确实已领兵前来,不过本宫是来劝少侠赶紧离开的。”
  赵谦不再多言,与诸葛清岚转身离开。
  慕容子佩对刘劭道:“太子殿下,赵谦他们已猜到你之谋划,怎么不将此二人除掉?”
  刘劭道:“这二人隐藏手段极多,难以除掉,况且也没人会信他们之言,暂且放他们离开,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本宫皇姐。皇姐她深得父皇宠信,手握重权,只要将其除去,建康城内,九卿皆需听本宫号令。”
  蓦地,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刘劭道:“来了,我们先躲开。”
  二人纵身跃上树枝,躲在树干之后。
  远处,刘楚雨与严道育等人纵马疾驰,路过一悬崖边时,严道育玉指微动,一道无形指力激射而出,无声无息,击中刘楚雨胯下骏马,骏马长嘶一声,向悬崖奔去。
  刘楚雨既不善马术,又不精武术,顿时手足无措,一人一马从悬崖上坠落下去。
  众人诧异间,一人纵马疾驰,来到崖边,飞身跃起,抱住刘楚雨,旋即一脚踹中马匹,借力飞起,跃上山崖。马匹则落入崖底,尸骨无存。
  只见来者年过四旬,锦衣华服、身形矮胖、皮肤惨白、秃顶疏眉,正是左卫将军范晔。
  范晔将刘楚雨缓缓放在地面,跪在地上,道:“属下为救公主,有所唐突,望公主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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