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磨杀驴

  襄阳城上,守军箭射孔明灯,然箭矢射程有限,尤其是向高空射击。很多孔明灯在箭矢不及的高空慢慢飘进襄阳城上空。
  孔明灯内燃烧的松脂渐渐减少,难以支撑孔明灯漂浮。孔明灯渐渐坠落,落入城中,大火迅速燃起,犹如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似要吞噬一切。
  赵谦夺过身旁一名士兵手中长枪,从城上跃下,向着军中大纛直奔而去。箭雨袭来,赵谦尽数拨落。
  数名士兵列盾如墙,向赵谦倾轧而去。
  赵谦挥枪刺中盾牌,满拟能将盾阵击溃,却见盾阵松而不散,依旧向前倾轧,数支长枪从盾阵中间刺出,在阳光照射下,枪尖闪烁着光芒,更显威势。
  赵谦刚刚失去上丹田的内力,还未熟悉单单使用下丹田时招式的威力,见第一招未奏效,预先盘算好的十余后招便尽数用不上,连忙变招,挥枪沿着两个盾牌交接处由上向下直劈,瞬间将盾阵劈开一道裂缝。
  赵谦旋即枪抖如风卷,突破盾阵。盾阵之后数人挺枪疾刺。赵谦连洗带挑,将那数人尽数击倒。
  赵谦纵身飞跃,以攻城士兵的头为跳点,奔向军中大纛。
  赫连利对身旁卫兵道:“弓箭。”那名士兵手捧弓箭奉上,赫连利接过,挽弓搭箭,嗖嗖声中,三道箭矢破空而出。
  赵谦见飞箭袭来,忙挥舞长枪抵挡,飞箭尽数被拨落,赵谦前跃之势顿减,落入大军中。
  数十名士兵聚拢而来,枪列如林,向赵谦猛刺。
  赵谦使出七探蛇盘枪法,与周遭之人展开恶战。
  易天一从远处观看,见赵谦独战数十人竟有些吃力,不由暗道:“这个赵谦似乎功力大减,这也难怪,整天多管闲事,不死已是老天保佑了。现在可是将其除掉的大好良机,不可错过。”主意一定,便掣出长剑,向赵谦冲去。
  赵谦正挥枪击倒数人,忽听身后传来破空之声,忙听声辨位,反身疾刺。
  易天一使出强凫诀,速度增快数倍,避过赵谦杀招,挥剑刺向赵谦喉部。
  赵谦见偷袭之人正是易天一,并不意外,俯身躲闪。剑锋从其耳边擦过,割断其几缕青丝。
  赵谦连退数步,暗道:“功力大减之后,就连云帆步也用着不顺了。”
  易天一乘势追击,剑光闪闪,将赵谦包围。
  赵谦一退再退,但后退之势终究比不少易天一前进之势,眼见剑锋即将袭身,忙挥枪横扫。
  一支飞箭袭来,正中长枪,咔嚓一声,长枪断裂,正是赫连利偷放暗箭。
  赵谦不及变招,就在剑锋袭身之际,一支竹笛击在剑刃上,易天一不由倒退数步。
  诸葛清岚挥舞竹笛攻向易天一,疾如风,迅如雷,易天一连连后退。
  数招过后,诸葛清岚一掌击中易天一,易天一口吐朱红,倒退数丈。在其身后的数十名士兵尽数被撞倒。
  赵谦又从一名士兵手中夺过长枪,挥枪向赫连利掠去,赫连利连连射箭,均被其拨落。顷刻之间,赵谦便掠至大纛之下,挥枪向赫连利抡去。
  赫连利抽出腰间砍刀横砍,刀枪尚未相击,赵谦便掉转枪头,走曲划圆,刺向赫连利喉部。
  赫连利低身躲闪,随即狠踢马肚,骏马向前奔驰,撞向赵谦。
  赵谦挥枪点地,借力跃至一侧,低身挥枪抡中马腿。马匹摔倒,赫连利纵身落地,刀舞成风,一刀化两刀,两刀化四刀,眨眼间,万千刀影相织如网,铺天盖地而来。
  赵谦微惊,暗道:“难道这便是赫连勃勃的统万刀法?”忙使出一招“清荷探影”,枪影重重,犹如荷叶绽开,泼水不入。
  枪刀相击,乒乓之声不绝,赵谦后招疾出,使出一招“鹰探长空”,枪尖轻灵迅捷,突破繁密的刀网,刺向赫连利头部。
  赫连利低头躲闪,赵谦挥枪下抡,击中赫连利后背,赫连利扑倒在地。
  周遭卫队挥枪刺向赵谦,赵谦挥枪抵挡,将来袭之人尽数击倒。赫连利趁机逃脱,下令大军撤退。
  赵谦与诸葛清岚返回襄阳城,见刘真道正组织兵民救火,但火势极盛,上万兵民忙活了一个时辰,才将大火彻底扑灭。
  刘真道下令:“救治受伤士兵,统计全军伤亡。派人在主要通道上掘井,选出听力敏锐者轮流值班,用听瓮监听,以防有人挖掘地道攻城。”
  正在刘真下令之际,一名满脸虬须、身形壮硕、一身甲胄之人来至刘真道面前,道:“刘刺史,这里并非雍州,还轮不到你来指挥下令。”
  刘真道看向那人,道:“你就是朱修之朱司马吧?”
  那人正是朱修之,他言道:“正是。”
  刘真道道:“刚才大军围城,朱司马何在,现下胡蛮退兵,你倒在这里耀武扬威?”
  朱修之道:“我在何处,还轮不到向你禀告。刘太守毙命,现在此城全军由我掌控,还请刘刺史不要耽误我整备全城。”
  刘真道冷哼一声,道:“告辞。”说完,转身便走。
  脚步刚迈,便听朱修之喝道:“襄阳城可不是刘刺史随意妄为的地方。”
  刘真道止步,道:“你此言何意?”
  朱修之喝道:“来人。”数十名卫兵将刘真道包围,朱修之道:“刘刺史煽动军民,妄下军令,心思难明,怎能轻易离开?”
  刘真道道:“我可是雍州刺史。”
  朱修之凛然道:“这里是襄阳,不是你予取予求的地方。”
  刘真道道:“我可是雍州刺史,论官职,可比你高了好几级。”
  朱修之凛然道:“这里是襄阳,不是雍州,更不是你予取予求之地。”
  刘真道道:“那你想怎样?”
  朱修之道:“请刘刺史先去太守府歇息,没有我的命令,不要随意走动。”
  刘真道道:“你想软禁我?”
  朱修之道:“我是为刘刺史着想,眼下两军交战,战火荼毒,倘若刘刺史有所损伤,我也不好向朝廷交待。还请刘刺史配合。”
  刘真道冷哼一声,在卫兵的押送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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