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带若砺
伙鸿焜曾一人独战赵谦与上官益二人,游刃有余,此刻见其现身,也不担忧,道:“既然你前来送死,那就成全你。”
赵谦也不多言,水镜剑法使出,只见复竹重影,敧叠若城,源源不断地向伙鸿焜攻去。
刚才一交手,李敷便知赵谦不是伙鸿焜敌手,忍痛挥剑而上,攻势急浚无缓,与赵谦联手,共战强敌。
三人各施上乘轻功,在林间来回纵横,三道身影交织在一起,留下道道残影。
三人一交手,伙鸿焜顿觉赵谦修为大进,虽依旧远不如自己,与李敷联手,仍不能与自己抗衡,但其知道赵谦身边还有更加深浅难测的诸葛清岚,见其尚未出现,已猜出是在一旁虎视,静候最佳的出手时机。
伙鸿焜见难以得手,便快招逼退二人,纵身掠走。
赵谦暗道:“我担心其留有后手,便让清岚躲在远处,以防不测,看来是多虑了。”
马蹄声响起,诸葛清岚骑着骏马,玉手牵另一骏马,缓缓而来。
李敷对赵谦道:“赵少侠,大恩不言谢,以后若有需要,我一定万死不辞。”
赵谦道:“赵某确有一事相求。”
李敷道:“何事?”
赵谦道:“以后倘若陇西李氏与河东薛氏遇到麻烦,还望您襄助。”
李敷道:“李某定会竭尽全力。”
赵谦从诸葛清岚手中牵过一匹骏马,道:“路途遥远,李将军就用此马吧。”
李敷也不推辞,接过骏马,看了一眼诸葛清岚,暗道:“三人行,则损一人。我还是先行为好。”便道:“告辞了。”说完,翻身上马,策马离开。
赵谦看了一眼骏马之上的诸葛清岚,诸葛清岚俏脸绯红,向前挪了挪,赵谦飞身上马,坐在诸葛清岚身后,轻伸长臂,将诸葛清岚揽在怀里。诸葛清岚羞赧道:“你故意将马匹给李中散的吧?”
赵谦笑道:“我是故意的,你又能如何?”
诸葛清岚轻嗔道:“讨厌。”
赵谦大笑,一手揽住诸葛清岚柳腰,一手接过马缰,驱马缓行。处子幽香入鼻,赵谦熏然若醉,道:“真想一直这么走下去。”
诸葛清岚依偎在赵谦怀里,声音微如蚊呐,道:“我也是。”
居庸关上,大军守卫,气势森然。在长城之上,周观与尔朱羽健向远处眺望,周观道:“尔朱将军,此次陛下命我们听从司马将军之命,征讨高句丽,还望尔朱将军与周某同心协力,共同对敌。”
尔朱羽健道:“周将军放心,本将必然竭尽全力。”
周观暗道:“只要你不暗中使绊子,我已谢天谢地。”
这时,一卫兵快步走近,道:“禀将军,关外一人求见,自称李敷。”
周观道:“原来是太子心腹李敷。没想到太子竟然派人前来,快请。”
李敷随卫兵登上长城,对周观、尔朱羽健拱手行礼,道:“拜见两位将军。”
周观见李敷身上鲜血殷殷,道:“李中散不必客气,只是不知您为何受伤?”
李敷道:“路遇刺客袭击,受了些伤,二位不必担心。”
尔朱羽健道:“李中散前来,所为何事?”
李敷道:“太子殿下命我前来助二位将军一臂之力。”
尔朱羽健道:“太子殊恩,我等感激不尽。”
周观暗道:“太子派其前来,莫非是对司马楚之不放心,不对呀,司马楚之清廉简朴,德行无缺,且与太子没有任何矛盾冲突,太子没有怀疑其的理由。既然如此,那太子的目的只有一个。”他用余光看向尔朱羽健,心思笃定。
李敷道:“不知司马将军的大军现在何处?”
周观道:“司马将军先扎兵于喜峰口。”
李敷道:“喜峰口乃交通要道,又能与此地形成犄角之势,司马将军驻扎在此处,确属必要。”他望向远处,见荒漠无垠,直达天际,道:“不知司马将军打算如何进军?”
周观道:“东方百里有座带砺坞,乃高句丽要城,司马将军命人传信,约定两日后分兵围困带砺坞。”
李敷点头道:“黄河如带,泰山若砺。单凭此名字,此城便非破不可。”
尔朱军帐之内,仅有尔朱羽健与慕容文二人,尔朱羽健道:“慕容先生,在你看来,李敷此次前来,目的为何?”
慕容文道:“无论是司马楚之还是周观,均与太子没有矛盾,若太子的目的真是助司马楚之征讨高句丽,理应派心狠手辣的仇尼道盛或者霸道果决的任平城,而不是温文尔雅的李敷。所以在我看来,李敷此行,来者不善。”
尔朱羽健道:“你是说,他的目的是我?”
慕容文道:“很有可能。”
尔朱羽健道:“那我就先发制人。”
慕容文道:“在在下看来,现在不宜轻举妄动。”
尔朱羽健道:“周观实力不济,无需多虑,倘若司马楚之来到此处,我们就被动了。”
慕容文道:“倘若不成,此事被太子知晓,我等只怕凶多吉少。”
尔朱羽健道:“拓跋晃既已派出李敷来对付我们,那他知不知晓,又有何区别?况且,李敷在来的路上,已遭行刺,现在再遇,他也未必怀疑到我们身上,就算拓跋晃知道,我们还可投靠拓跋丕,无需多虑。”
慕容文道:“将军打算派何人前去?”
尔朱羽健道:“石良洁。”
客房之内,李敷运功完毕,暗道:“伙鸿焜的内劲果然了得,直到现在我才将其消弭干净。”
门外一道温柔的声音传来:“将军,周将军命奴婢送来换洗的衣服。”
李敷道:“进来吧。”
房门轻开,石良洁手捧衣服走到李敷面前,道:“将军,这是您的衣服。”
李敷道:“放在床边吧。”
石良洁将衣服放到床边,道:“奴婢来服侍将军休息吧。”
李敷道:“不必了。”
石良洁莲步款款,举止妖娆,走到李敷身边,以极为娇媚的声音说道:“将军何必见外?周将军既然命奴婢前来,奴婢便是将军的人了。”说完,将纤纤玉手按在李敷胸膛,不停抚摸。